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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五行遁术

玄龙子看了看章祀那张因愤怒而涨红的脸,微笑着摇了摇头。他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一粒药丸,递给章祀,让他服下。过了一会儿,章祀只觉得浑身清凉无比,渐渐的,前胸的疼痛感在不知不觉中消失了。

“这药倒是神奇得很。”章祀赞道。

玄龙子点了点头,说道:“你中的那一掌是八卦掌的招式,所受的创伤是道法所致,用我这种药物是最合适不过的。那位师兄还是手下留了情,如果是纯武功所伤,我这药物可就不管用了。”

“你怎么还替他说话!”章祀生气地嚷道。

“算了,师弟,你不是想学五行遁术么,跟我来吧。”玄龙子笑着说道。说完,站起身来,向门外走去。

一听说要学习神奇的五行遁术,章祀立刻就来了精神,他急忙站起身来,跟着玄龙子走出了房门。广场上的道士们见他二人又出现在客房前,立刻再次哄笑起来。玄龙子只做没有听见,拉着愤愤不平的章祀,穿过广场,向后殿走去。经过后殿旁的石阶,玄龙子和章祀来到了一条幽静的石子小路上,这条小路延伸出很远,两个人走了好半天才来到了小路的尽头。一个四方小院出现在章祀的面前,三排简单的青砖房舍,一面是半人高的木栅栏,看上去和普通的农家小院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这里是?”章祀疑惑地看了看玄龙子问道。

“这里就是我住的地方,今后你也住在这里。”玄龙子指着小院笑着答道。

“原来你不住在观里啊。”

“这里也是观里的一部分,是只为我师父和徒弟准备的住处,除了咱们师徒三个,别的人不允许到这里来。”玄龙子得意洋洋地说道。

章祀看着玄龙子脸上得意的表情,心想:大哥,这有什么得意的啊!这里看起来比观里的居住条件差远了。想着,他不无调侃地说道:“师兄,别的人要是真到这里来,你又能怎么样呢?我看观里的那些人并不是什么老实本分的人,而且对咱们两个也没有什么好感。”

玄龙子听罢,脸色一暗,缓声说道:“我知道,观里的师兄弟们确实不怎么喜欢我,但是他们并不是什么坏人。这条小路的入口处有师父布下的结界,没有道骨的人是根本进不来的,而它也是来到这里唯一的一条道路。观里的师兄弟们都想获得师父的衣钵,我想就是因为这个,他们才不喜欢我,还有你。”

“不喜欢你也就罢了,为什么还要算上我?我又不认识他们。”章祀听罢,有些生气地说道。

“因为你是从悟道上山的,而不是从正门,这说明你是一个具有道骨的人。”

“这些臭道士还真是小心眼儿!”

“师弟,你怎么把师父和咱们两个也一起骂进去了。”玄龙子皱着眉头,指了指章祀和自己身上的道服说道。

章祀看了看玄龙子,又看了看自己,不禁哑然失笑,他竟然忘记了自己现在也是一个臭道士。两个人目光一碰,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玄龙子先将章祀安置在院子里其中的一间屋子,然后便帮着他整理起屋内的东西来。章祀突然想起那具极有可能是苏红袖的煞骨,于是故作随意地问道:“师兄,你带回来的那具煞骨,放到什么地方去了?”

“昨晚我放入镇妖塔了。”玄龙子不经意地答道。

“镇妖塔?里面关了很多妖怪吗?”

“嗯,是关了很多,都是师父降服的,只有少数几个是我降服的。”

“那这些妖怪关在里面,最后该怎么处置呢?”章祀好奇地问道。

“我也不清楚,反正都是师父处理的。这些妖怪是绝对不能放出来的,处理起来也很麻烦,具体的事情我也不知道。”玄龙子答道。

“你们难道不是立刻就杀了他们吗?就像你降服那个石碑上的蟒龙妖怪似的。”

玄龙子听罢,笑了。“师弟,不是哪个妖怪都是那样的,那只是一个小妖怪。而镇妖塔里关着的都是一些法力高深的大妖怪,就算是要消灭他们,也是很难的。而且,师父说过,大多数妖怪也是这天地间的生灵,不应该轻易地就夺走他们的性命。”

“哦,原来如此,你师父倒是心善的很。”章祀点了点头,说道。

“什么你师父,是我们师父才对。”玄龙子更正道。“再过一段时间,等师父出关了,你就能见到他了,保管你喜欢他。”说着,玄龙子的脸上露出一种崇拜的表情。

章祀看罢,心中不禁窃笑。心想:不就一个牛鼻子老道么!又不是什么大明星。不过早点见到也好,正好问一问关于苏红袖的事情。

屋子收拾完毕,玄龙子拽过章祀,神神秘秘地问道:“师弟,你想现在就学习五行遁术吗?”

“你肯教我?”章祀兴奋地反问道。

“本来我是想等师父出关,让他老人家亲自教你,但又怕你在等待的这段时间里无事可做,心生烦闷。所以我现在就可以教你,反正五行遁术也是道术中的入门法术,想来师父知道了也不会怪我。”

“太好了!师兄,那你现在就教我吧!”章祀等不及地嚷道。

“好吧好吧。”玄龙子看到章祀急不可耐的样子,无可奈何地说道。“金木水火土,你想先学哪种遁术呢?”

“土遁!”章祀肯定地说。如此方便的交通工具,当然要先学了。章祀心想。

“那好,师弟,咱们就先从最基础的学起。你现在盘腿坐在地上,感受一下大地的气息。”玄龙子吩咐道。

章祀听罢,老老实实地按照吩咐,盘腿坐在了地上,闭上了双眼,调息着呼吸节奏。坐了半晌,只听得耳边玄龙子问道:“师弟,你感受到什么?”

“屁股有点凉,肚子又饿了。”

“我说的不是这个,我是说你感受到大地传递给你的气息没有。”玄龙子耐心地问道。

气息?章祀感觉了半天,什么也没感觉到,正在此时,忽然一股奇怪的气体在肚子中出现,直奔后臀而去。扑哧一声,他竟然发了一个很响亮的屁。章祀顿觉不妥,睁开眼看时,才发现玄龙子早已捂着鼻子站到了门口。

“我说师兄,你直接教我怎么施法就得了,就别让我感受什么大地的气息了。”章祀尴尬地说道。

“那怎么行!要知道,当初我修炼土遁的时候,师父整整让我感受了一个月。”玄龙子捂着鼻子,闷声闷气地说道。

“师兄,你也说我是个天才了,以我的资质可能并不需要这个步骤呢。你还是直接教我怎么施法吧。”章祀胡诌道。

“说的也是。”没想到玄龙子听罢,竟然点了点头。接着,他便将土遁术的口诀与要领交给了章祀。虽然是一长串生涩难懂的口诀,但是出乎玄龙子意料的是,章祀竟然只用了两个时辰就已经背得滚瓜烂熟了。

“师弟,你真是一个天才!”玄龙子叹服道。章祀心想,什么天才!记忆力好罢了,还多亏了这些年的应试教育,背书这种东西太小意思了。口诀与要领既已掌握,章祀便在玄龙子的指导下,实际操作起来。

只见,章祀心中默念起口诀,驱指在地面上凭空划了几划,突然喊了一声:疾!清风吹过,什么状况也没有发生。章祀一连试了几次,依旧什么效果也没有。最后,他无奈地看了看玄龙子。

玄龙子见状,叹道:“没想到以师弟你这样的天资,依旧还是要从基本功练起啊!”章祀没有办法,只得再次回到感受大地气息的老路上来。在打坐了好久,还是半点感觉都没有的沮丧情况下,章祀恳求玄龙子将其他几种遁术的口诀和要领也一起教给他,至于感受气息什么的,也只能在背熟口诀的前提下,慢慢来了。

玄龙子经不住章祀的央求,只得将五行遁术的口诀一起全教给了他。谁知剩下的四种金木水火遁术口诀,一个比一个生涩难懂,一个比一个更长,饶是章祀这样出色的记忆力,也整整背了三天,才将口诀全部背熟。只是,无论哪一种遁术,单纯地依靠口诀与手势全都半点效果也没有。看来不感受到大自然的气息,不能做到与大自然的气息相互沟通,进而融为一体,是根本驾驭不了五行遁术的。

于是,在玄龙子的强烈要求之下,同时也在章祀自己想要免费交通工具的渴望之下,章祀最终开始了最困难的基本功修炼。这时,章祀才发觉,关于这基本功的修炼,土遁竟然是其中最好修炼的,金木水其次,最难修炼的是火遁。土遁的基本功通过接触大地就可以修炼,金遁的基本功则需要接触金属物或者岩石,木遁的基本功需要接触木制品,最好是自然生长的树木或竹子,水遁的基本功难度与土遁相仿,只需接触水就可以,但最好是流动的水。而最难的火遁基本功,却是要先从滚烫的开水,再到油锅,最后是熊熊的烈火。

玄龙子自己也说,五行遁术中除了火遁,他修炼得都不错,只有火遁,他也只修炼到滚烫的开水,根本没试过油锅,更别提熊熊的烈火了。所以,玄龙子自身的火遁水平也很低,但他说他的师父松阳真人却是五行遁术全都精通。章祀听罢,心想:我靠!油锅和烈火这样的变态修炼都过了,松阳真人这个牛鼻子老道真是非人类啊!别说油锅和烈火了,就是滚烫的开水恐怕我也挺不住,我还是先从温水开始吧!

就这样,章祀在这四方小院里修炼起了五行遁术的基本功。说来这玄龙子倒真是一位非常负责的老师,每一天除了吃饭睡觉大小便,全天都在不停地督促章祀进行修炼。每当章祀坚持不下去时,玄龙子的严厉与苛刻便展现出来,用绳子绑住章祀的手脚阻止其逃脱,用夹子夹住章祀的眼皮,防止他打瞌睡,几乎什么办法都用到了。最后,即便章祀苦苦哀求玄龙子不愿再学五行遁术了,玄龙子仍是不为所动。用他自己的话说,他对章祀做的这些,还不如当初师父教导他修炼时严苛程度的十分之三。

经过两个月的地狱式修炼,渐渐地,章祀已能自己在无意识的情况下进入修炼的状态了,他似乎已经忘记了大地、金属、树木、流水和自身的区别,慢慢地将自己的意识融入了大自然中。即使是在吃饭睡觉,也时常拿着筷子就入了定,或者在睡梦之中,便进入了修炼状态。于是,每天早上醒来的章祀,不是在土遁奔跑的路上,就是身陷岩石之中,要不就是卡在树干里,或者漂浮在水面上。多亏了玄龙子的密切关注,否则,章祀不知道自己还能做出什么离奇的事情。

第三个月结束时,章祀终于完成了五行遁术中四种遁术的修炼。玄龙子不觉惊叹道:“师弟,你真是名符其实的天才!要知道,当初我整整花费了一年的时间,还没有达到你今天的程度。”

早就被基本功修炼折磨得神情恍惚的章祀,也不知听没听见,只是机械地干笑了两声,声音甚是吓人。又经过一周时间的休整,章祀这才恢复得像个正常人的样子,回想起这三个月的修炼日子,他总觉得好像过了三百年时间那么漫长,并且难熬。好在这一切都过去了,现在章祀已然能够灵活自由地运用四种遁术了,虽然不如玄龙子那么熟练,但是免费交通工具的梦想已经实现了。

只有火遁,每次将手伸入那滚烫的开水之中,别说挺一阵子感受热度,就是挺一分钟,章祀也受不了。所以,五行遁术中,火遁的基本功修炼根本无法进行下去,章祀最终无法驾驭火遁。玄龙子安慰他说,自己的火遁之术也只修炼到可以从火场中逃脱的程度,至于穿行自由,如龙戏水,他也根本做不到,恐怕只有师父松阳真人才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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