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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京城

快马加鞭,想赶在元宵前到京城,偏偏雪后路滑,马儿反而跑不起来,日夜兼程,赶了十三天终于到了京城。此时已是正月十六,我担心燕王已返回北平,决定今夜就去查看。于是找了家客栈,稍作休息,打算趁夜入宫。

京城的人们还没从春节的喜庆中走出来,客栈里有熟人相见,依旧在送着来年的祝福。

是夜,我穿上夜行衣,蒙住面,在镜子前反复打量,心里有些兴奋和担心。兴奋的是今夜便可能找到证严,担心的是皇宫高手如云,房屋更是多如牛毛,一个不小心会陷入包围,脱身虽不难,恐怕惊动一次,就很难再去找到证严了。

亥时,没有月亮,有风,正好适合夜行。

我从客栈窗口翻上屋顶,一路踏着房屋,向皇宫方向跑去。

来到皇宫,远远绕着看了一圈,皇宫周围是护城河,共有四个大门,每个门对着石桥,石桥上有士兵巡逻。大门两端有哨塔,护城河与围墙边的路上也有人马巡逻。

怎么进皇宫是个问题。

观察了一个时辰,发现东北院墙墙角总有片刻无人巡逻到。

我等巡逻的走过墙角,另一方向的士兵尚未赶到时,冲了过去。

到护城河边,运起心法一脚跨去,人飘了起来,这一跨直接跨过护城河与院墙墙角,在空中看到墙内灯火通明,幸好墙角内是大片的树,暗想天助我也。若是空的场地,灯光下我一片黑就会格外显眼。

我落在树木间,不一会便听到院墙外巡逻的人路过。

往哪边走才能找到证严?心想思索也没用,不如先沿着院墙往南走,碰碰运气。

摸了一炷香的功夫,遇到两个太监。

太监边走边埋怨,说太子也真是,病成这样还要女人。这都快子时了,睡得好好的被催起来。

另一个太监说别说了,你要不是割了,别说生病,就是快死了只怕还要摸一摸女人的手。

先前说话的太监气道,我说这你也吃醋,你再这样说我,我可就不理你了。

另一个太监连忙说,只是玩笑,干嘛生气。好哥哥,我让你香一个,算我赔礼道歉。

我听着两个太监亲嘴的声音,浑身发毛,胃里一阵翻滚,便想吐出来。

两人躲在树林里,离我不过三丈远。我费了很大的劲才压下不去打死他们的冲动。

太监走后,我想前面的宫殿大概是太子的寝宫。却不知四皇子又住在哪里。

我轻手轻脚走出树林,轻轻一跃,落到旁边宫殿的屋顶。心里猜哪个方向才是四皇子的住处,连跃了两殿,忽见远处几个黑影拎着灯笼,在屋顶窜高窜低,向我这边跳来。我吓了一跳,没想到屋顶也有人巡逻,无处可避,一个鹞子翻身,往地上跳去。

在空中往下看差点魂飞魄散,原来又是一队巡逻的,正巧走到脚底下。我这要是直接落下去,肯定会被他们看见,我慌忙向下急拍了一掌,人身影在空中一缓,瞧准屋檐下的木柱,手一伸摸到了柱面,我手指一抓,陷入柱里,微一借力,身子一扭,藏到木柱后面。

掌风吹得下面巡逻兵东倒西歪,有不少人摔倒在地。屋顶巡逻的听到动静,站在屋檐上向下问,怎么了?怎么摔倒那么多人?

底下有人答道,不知哪来的一阵大风,我们几个差点腿没摔断。

上面的人说小心巡逻,别出什么岔子。

等两队巡逻的人走远,我摸了一把冷汗,轻轻一跃,站在地上。

我向前走了几步,来到一扇窗户前,我停了脚步,听到窗户里有人哈气暖手,便轻手轻脚的凑过去,想听听里面有没有什么动静。谁知窗户突然打开,我来不及躲闪,惊得站在窗前不知该做什么,朝窗里瞧去,见站在窗口的是个宫女。

我脑子飞转,心想这丫鬟只要一开口喊抓刺客,我脱身可就不太易了。我连忙抬起手掌,盯着她的嘴唇,暗想只要她一张嘴我立即拍晕她,谁知她伸出手来,拉住我的手,轻声说,爬进来。

我一片茫然,稀里糊涂的按她说的爬了进去,宫女将窗户关上。她点了一盏灯,手托着灯小声说,你跟着我。我点了点头,心理七上八下,不知道这宫女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我跟着她缓缓上楼,她不时转头看我抿嘴偷笑。

到了楼上,来到珠帘前。宫女说你稍等。说完便进去了。

一会出来对我说,你进去吧。

我问,里面是什么人?宫女只是笑,不说话,手又指了指珠帘。

我心狂跳,不知道进去是凶是吉,暗暗运起内力,将妙真之气护住全身。

我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香气扑鼻而来,仔细一瞧,珠帘里是个闺房。正对面便是张大床,四周罩着轻罗帐,隐隐约约见床上躺了一人,我走到轻罗帐前,想掀开看看床上是谁,却听床上有人小声说,何不进来?

我听见娇滴滴的声音,心想,原来是个女人,只是叫我与她同一床,恐怕没什么好事。转身便想走,谁知床上的女人突然坐了起来,一把把我拉了进去。

我推开她,滚到里床,问你想怎样?

那女子说太子宠信碧春那个贱人几年了,你放心,太子不会来的。今天你陪我。

我借着帐外烛光,只见这女子外貌靓丽,是个美女,想来应该是太子的妃子,更加往里面躲了躲,说使不得使不得。

那女子笑道,没见过你这样扭扭捏捏的太监。我们不过是做假凤虚凰的事。

我说我不是太监,你看,我穿的不是太监服。

那女子说我这里出现的男人,只有太监和巡逻的官兵,是不可能有其他男人的。三更半夜的,我还以为没太监过来,阿秀替我守了半宿总算逮到了你。

我急道,说你误会了,我是偷偷摸摸进宫的,我是来找人的。

那女人说我很丑么?你这么怕陪我?皇宫就算是只苍蝇也难飞进来,你偷偷摸摸能进得来?

我说真的,我真不是太监,你要我怎么说你才相信。

那女人说这还不简单。说完手一伸一抓,我浑身抖了抖。我说你相信了吧。

那女人两眼放光,喘着起,胸口起伏不定,一下子扑了过来。

我点了那女人的膻中穴,那女人浑身动不了,张嘴要喊,我捂住那女人的嘴,说别喊,我杀你易如反掌,不要逼急我。

那女人点了点头,我松开手,那女人低声说你好大胆,你知道不知道我是太子妃,就算太子对我不喜,来日太子登基,按照大明的规矩,还是要封我为后的。你这样威胁未来的皇后,不怕掉脑袋吗?

我说我还不是被你逼的,你非要和我睡觉。我问你,四皇子的宫殿在哪里?

太子妃紧张的说你找燕王干什么?

我说我要去报仇。

太子妃喜上眉梢,说在皇宫的西北角,就叫燕王府,元宵虽过,燕王还没回他的封地。你是要刺杀燕王么?难度可不小,他底下的证严法师十分了得。你厉害不厉害?

我说我非常厉害,抱歉,我要告辞了。

太子妃说你这样太冒风险,我叫阿秀拿套太监服来。你去的时候没法躲藏,还可以冒充太监。

说完太子妃喊阿秀,阿秀来后太子妃叫她去拿衣服,阿秀走时看了我一眼,脸都红了。

我低头一看,这才发现太子妃还抓着。给太子妃解穴,太子妃缩回手,媚了我一眼,说你知道我现在的心情是什么吗?

我问是什么,太子妃叹道,白云在青天,可望不可即。

说完太子妃目不转睛的盯着我,我浑身汗毛倒竖。

我一路躲躲藏藏,终于摸到了燕王府。燕王府巡逻兵太多了,燕王府几乎被围得水泄不通。

我想了一下,想出了办法,我离燕王府大约二十丈左右,一跺脚,人急速斜向上蹿去。

只听脚下“轰”的一声,附近的巡逻兵纷纷拔刀打着火把赶了过来。此时我已跃到高空,顺势落入了燕王府。

到了燕王府上空,往脚下一看,暗叫糟糕,见院里灯火辉煌,一群人围着擂台,擂台上站着一位身穿戎甲手提大刀的人,那人正在大喝:还有谁敢上台?

他这话刚说完,我不早不晚,正好落在擂台上。我一时尴尬,站在台上不知道该做什么。

那人一愣,说你个太监也想和我争郡主?

我连忙摇手说不敢,不敢,不敢,我走错地方了。我下去就是了。

说完转身便想走。

却远远听见有人喊“慢”,我停了脚步,向说话的人看去,这才发现远处有个高台,高台上坐了三个人,左边是个姑娘,全身穿着大红袍头盖着红巾,中间坐着身穿四爪龙袍的中年人,右边是披着袈裟光着脑袋的老僧。那中年人想来应是燕王,只见他和老僧商量了几句,站起身来,高声说道:太监也无妨,只需赢了黄将军,无人再敢挑战,小女照样嫁给他。

旁边有人敲了一下锣,喊道,比武继续。

黄将军冷哼一声,说是不是爹妈死得早,没人教过你阉货不能娶妻么?说完黄将军一刀挡头劈来。

我本想找个机会输了退下去,免得赢了被大家追问是哪个宫的太监,听他口出污言辱及父母,一下子火冒三丈,运起妙真气抬臂接了他一刀,黄将军见我只是破了衣服,手没流血,呆了一呆,运起刀法四面八方砍来,我索性气运全身,挨了他几十刀。

黄将军见刀不能伤我,又气又急,使出全力向我脑门劈出一刀,只听“当”的一声,刀断了。黄将军手握刀柄,傻傻的看着我。我推出一掌,喝道,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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