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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那照你这样说，大小姐当日生下的孩子呢？”以春反问。
“可能死了，大小姐不是难产吗？也许还没生下来就死了，娘娘怕竹篮打水一场空，就找了个野孩子来冒充，反正皇上从来没怀疑过，她现在又做了皇后，谁敢怀疑呢！”
以秋冷笑道：“她自己不做贼心虚的话，又怎么会在意别人怎么说呢！你不知道，以前我就怀疑她怎么对九公主那么冷漠，大小姐以前对她多好，大小姐的女儿没道理过的连宫女都不如啊！前些日子游湖，那个束夫人才说九公主不像皇上，你没看到她当时脸色就变了，那副想杀了束夫人的狠劲让我都打冷颤，你说她不是心虚是什么啊！”
以春眯了眼，这事她还真不知道。不过她有些佩服以秋了，这女人对周文婧的观察还真够细致入微啊！自己是因为以冬的关系知道真相，以秋却是凭自己的猜测接近真相，这事从另一个角度也证明以秋其实是防着周文婧的。
以春觉得可以利用这一点来达到自己的目的，想了一下，她试探地问道：“没有证据，谁会相信呢？难道我们就这样跑去和皇上说九公主不是他的女儿啊？你觉得皇上是相信她还是相信我们呢？”
以秋笑了，得意地说：“我们和皇上说有什么用，周文婧倒了，我们也没好处不是吗？倒不如……”
她看着以春狡黠地笑：“以春姐姐，我都把秘密告诉你了，下面的该你想办法了吧！”
以春斜了她一眼，知道这女人生怕自己去告密，这是想把自己拖下水呢！
她冷冷一笑，直接戳穿了以秋那点小心机，说：“想威胁娘娘也要有证据，捕风捉影就想威胁她，哼，你以为娘娘能有今天的地位，是轻而易举就获得的吗？比狠劲，我们都不是她的对手！”
以秋嘿嘿笑道：“以春，俗话不是说做贼心虚吗？我们是没证据，可是我们不会诈吗？你没发现娘娘好几次路过以春跳楼的地方，都会驻足看一下吗？我觉得她一定是做贼心虚，怕自己的秘密暴露才做出怀念以冬的样子。依我看啊，她是怕以冬跳出来找自己算账呢！只要我们略使一点手段，还怕她不自己暴露出来吗？”
“你是说……装鬼诈她？”以春以前也用过同样的手段帮周文婧吓过一个嫔妃，把那嫔妃都吓疯了，所以以秋一说她马上领悟。
以秋高兴地拍拍她的肩：“以春姐姐就是痛快，和我想一起了！”
以春斜了她一眼，冷笑道：“你有机会去装鬼吗？难道你没看到她派人暗中监视我们吗？我怕你还没去装鬼就被她拿到把柄灭了！”
以秋不以为然：“这你就放心了，我哪会不知道她派人监视我们！我又不笨，怎么可能亲自去做这些事！只要姐姐帮我想好办法，我会找人去做的……嘿嘿，在宫里这么多年，如果没一两个自己人，不早死才怪！”
以春顿时了然，以秋这是早有准备呢！也是，跟着周文婧，又不能完全相信自己的姐妹，她们每个人要想活得久，不为自己留条后路怎么行！
以春沉吟了一下，假装疑惑地问道：“你有自己的人，为什么不自己去做这事呢，把你的秘密告诉我，就不怕我去向娘娘告密吗？”
以秋立刻装出可怜的样子，拉着以春的手说：“姐姐，我这样冒险不只是为了自己，我也是为了我们三人啊！你想想，以冬给她做了那么多事最后逃不了一死！我们三辛辛苦苦这么多年，还熬到这结果，你甘心吗？你愿意这样憋屈地死吗？我只是想保住自己的命，活下去而已。姐姐你告发我，对你有什么好处？顶多让娘娘再相信你两年，你年龄一大，还不是被赐死的命，你别指望她放你出宫！”
以春长叹：“你说的有道理！可是我们威胁她也不是长久之计，她身边就这几个人，她总会怀疑到我们头上的！”
“所以我才让姐姐想啊，你脑子灵活，就帮我们想个万全之计吧！”以秋奉承道。
以春看看她，沉默了好一会才笑道：“以秋，要不我们捞一笔，远走高飞算了！”
“远走高飞？”以秋看来没想过这问题，睁大了眼：“姐，怎么个远走高飞？”
以春笑道：“用娘娘的秘密讹诈她一笔银子，然后拿了银子远走高飞，改名换姓换个地方住算了！”
以秋愣了愣，随即摇头：“这怎么行，我家人都在周家控制之下，我要跑了，娘娘一定会拿他们开刀的！”
以春斜了她一眼，冷笑道：“你不会先把你的家人弄走啊！趁这个机会全家脱离周家，否则将来你的侄女侄子还要为周家卖命！你就甘心啊！”
“可是娘娘盯得死死的，我怎么把家人弄走让她毫无觉察啊？”以秋苦恼地问道。
以春淡淡一笑：“只要给银子，我认识专门帮人做这事的，可以介绍给你！”
“什么人，可以信任吗？”以秋急急问道。
“当然！你不相信的话可以先付定金，等人全部走了再给剩下的！”
以春淡淡一笑：“这笔钱你就从娘娘身上拿不就行了！”
以秋心动了，思付了一下问道：“那九公主那边能不能弄点银子，听说她做生意有很多钱，你说我们要是帮她保住命，她给点银子也值，对不？”
以春在心里嘲讽地笑，这女人也太贪心了，打了周文婧的主意，还惦记着要从无忧身上刮钱，哼，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命拿。
“这个应该没问题，公主胆子小，又很老实，重情义，回头我们给她送点吃的，保证她感动。要是拿到娘娘不是她亲姨的证据，说不定还可以唆使她离开皇宫呢！”
以春想着给以秋再下了一剂猛药，说：“听说卫国的太子卫襄很喜欢她，我们要是能让公主相信我们，就跟着她去卫国不也算条光明的出路吗？”
以秋顿时眼睛发亮：“对啊，我怎么就忘记这事呢！听说卫太子至今未娶，就是想等着公主及笄来求亲……哎呀，九公主这就更不能有事了！姐，你快下去看看，这都一天多了，别让公主的寒症发作啊！”
以春早就想下去看了，一听这话却装作为难地看看四周，低声说：“那么多耳目怎么办？被去报告娘娘，我们计划还没执行就要夭折了！”
以秋笑道：“现在的不必担心，都是我的人，否则你以为我能和你唠叨这么长时间啊！快去吧，我守着。”
“哦……”以春意味深长地看了以秋一眼，回身上公主楼，把无忧常用的药和酒找了塞怀里，又偷偷去厨房顺了点热粥，就赶紧回到了地牢中。
一打开门，就看到无忧蜷在地上，以春心痛地看到她全身都笼罩着一层寒气，急忙上去就抱起了她。无忧全身冰冷，脸已经白得像纸。
以春赶紧撬开她的牙齿，将药化在酒里给她灌了进去，又给她喂了药粥，才用内力给她驱寒。弄了半天，自己都快脱力了，才感觉无忧身上有了暖意，以春心痛地抱着她，唤道：“无忧，坚持住……你再坚持两天，姑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出去！”
她脱下自己里面的小狐裘褂子给无忧贴身穿上，无忧似乎有些意识，抓住她的手叫道：“姑姑……我就知道你不会抛下我的！”
以春愣了愣，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认出自己，还是在梦中将自己当做了以冬，只是不管是叫谁，这种无助的信任都让她心疼，心软软地就塌下一块，只觉得自己理解了以冬为什么为她死也无怨无悔的心了！
那是因为在这么多年的相处中，这娃儿已经融进了她们的生活中，让她们潜意识都将她当自己的女儿来疼爱了！
天下父母心，谁舍得自己的娃儿受罪呢！
“姑姑……姑姑……找燕风飏……他能救我！”
无忧梦呓般地抓紧了以春的手，以春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她怎么忘记了燕风飏啊！
要说这世上有谁能让周文婧改变主意，除了燕风飏还有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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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春到处找燕风飏未果，急的嘴上都快上泡了，眼见无忧虽然有自己私下照顾，却因地牢里的环境很糟情况越来越不好，她有些恼火了，暗想着以秋这边再没效果，她就算劫牢也要把无忧救走。
这日换了班，她也不顾有人盯着自己，径直闯去找以秋，以秋一见就慌忙将她拉进屋里，急叫道：“你来干嘛，不怕被娘娘知道啊？”
“我是问你还想不想做？不想做就趁早拉倒，九公主都快死在里面了，到时就算你想威胁娘娘，把柄都死了，拿什么来威胁？”以春没好气地骂道。
以秋笑道：“我还说以春姐姐从来都很冷静呢！怎么也有失了方寸的时候，我这不是在做吗？我告诉你啊，娘娘昨晚差点把寝宫掀了个底朝天，就是想揪出放纸条的人，嘿嘿，她估计以为真是以冬的鬼魂缠上她呢！后半夜都没睡，一直睁着眼睛盯着。以秋姐，你出的主意真好，那些纸条写的很逼真啊，让我都差点以为是以冬写的！”
以春冷冷一笑，怎么可能告诉她那些纸条就是以冬当年写的，她只不过是晚拿出来几年而已。
这只能说以冬很了解周文婧，才会在知道自己没活路之前留了这样一手。这样的纸条近百张，虽然是不同的语气，却都是威胁周文婧不准为难无忧的。
她现在担心不是周文婧在这样的攻势下会不会乱了分寸，而是无忧能不能撑到那时候。
沉默了一会，以春冷冷一笑说：“不行，这事不能这样慢慢拖，照这样的速度娘娘还没露出马脚，九公主就没命了！我们就算知道秘密，人都死了还有什么用。这事要加快速度，最好今晚就让娘娘把九公主放出来！”
以秋急道：“我也想快啊！可是你知道娘娘那个人，神经比什么都强韧，昨晚怕得要死，还坚持找人。没有什么大的刺激，想让她露马脚，很难啊！”
以春沉吟了一会，眼中掠过一抹狠意，看着以秋说：“她想瞒着所有人关押九公主的事，我们就帮她捅出去吧！太子不是和九公主也有交情吗？要是让太子知道九公主快死了，他怎么也该伸这个手吧！还有皇上，在不知道秘密之前，九公主也是他的女儿，他难道就眼睁睁地看着九公主死？”
“你是说给太子和皇上送信？”
以秋有些迟疑：“这事闹大了娘娘会饶了我们吗？”
以春给了她一个大白眼：“她现在饶了我们吗？再说，就算我们想瞒，这事能瞒得了几天？我们能保守秘密，水榭阁那么多人，谁敢保证就人人忠心呢！你帮娘娘也做了多年的事了，别让我再教你要怎么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