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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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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楚第二天一早就跑来找无忧,打听她选婿的事,无忧将对司马云开说的话给端木楚又说了一遍,最后说:“阿楚,对不起,让你白等我了!”

端木楚黯然:“你没有对不起我,是我自己要等的!只是……无忧,你确定你真的要嫁给卫襄吗?你们的约定已经是几年前的,你就知道他对你的感情一直没变吗?说不定他变了一个人,你都不知道,你还这样坚持自己的想法吗?”

无忧笑了:“阿楚,我知道你关心我,我也知道你说的是实情!卫襄的确离开了几年,也许也有了很大的改变,可是不管怎么变,他遵守约定前来了,冲这一点,我就该坚持信任他。阿楚,你不知道,卫襄是我的一个梦……一个有关前世的梦,我这一生算是为他而来,你也许不能理解是怎么回事。但是,请相信我,我真的很想圆这个梦,为这一天,我已经等了很久……很久……”

端木楚动容,看着无忧沉默了半天才说:“我也许无法理解你对卫襄怀了什么样的感情,可是我想你对他……或者就像我对你一样吧!都是无法自控的喜欢……我不能放弃喜欢你,你也无法放弃喜欢他,呵呵……怎么办呢?……算了,你是女孩子,你需要人爱……你伤心不如我伤心……祝你幸福……”

端木楚黯然离去,无忧也为这份不能回应的感情黯然神伤了许久。

纤云都被端木楚感动了,说:“公主,那个卫太子对你要是有小王爷一样痴情就好了,如果没有,你还不如选小王爷!”

无忧摇了摇头,不知道该说什么。一如端木楚说的,分别了数年,她已经没把握卫襄有没有变,现在执着的只是自己当年的梦。从再见到卫襄时,那张和骆华一模一样的脸就让她不能动摇了,她怎么可能忘记前世和骆华十多年的感情呢!

她心心念念向往着要嫁给他,现在可以圆这个梦了,还犹豫什么呢!

及笄之日进入倒数,每天都有人来水榭阁探望她,那些一向忽视她的嫔妃公主都过来讨好她,大抵是这几个优秀的男子抬高了无忧的身价,让她们突然看到了她的价值,也不管自己能不能讨到好处,先讨好了再说。

燕丹菡在水榭阁里指桑骂槐,无忧让纤云过去说了,说自己最终的选择是卫襄,不想和她抢任何人。她能容她的话,就让她安安静静等着出嫁,要是不能容,她不介意换个地方住。

周文婧现在对无忧很好,巫晏修他们到的第二天,她就让绣娘过来给无忧做新衣服,说自己忽视她长大了,竟然要出嫁都没几身好衣服,这次要好好的弥补她。一起让绣娘选了几十块布料,连嫁衣也给她做了。

无忧如果要换地方,别说周文婧不会阻拦,就是燕易朔,也是乐意成全的。

这也算沾了卫襄和巫晏修的光,燕易朔没想到这个一向被自己忽视的公主竟然和赵国的太子,勤王,还有卫国的太子关系很好,虽然暂时没有用无忧拉拢两国的用意,可是如果通过她能和两国搞好关系,那也是值得的。所以现在无忧在燕易朔眼中,也是一个红人,提个小小的要求自然不在话下。

燕丹菡还不算笨,被纤云一说,再权衡了一下无忧现在的风头,知道这是无忧给自己面子了。如果她真要换地方住,燕易朔和周文婧势必要问为什么,到时吃亏的只会是自己。

燕丹菡志在司马云开,一得到无忧的保证就消停下来不闹了,还拉下面子转过来讨好无忧,想让无忧在司马云开面前给自己说好话。

为了讨好无忧,燕丹菡在她面前把穆江蕙说的一无是处,还说她给燕风飏做了侧妃后就没好日子过,束云凤成亲前就对她憋了一肚子气,过门后一掌了王府的权就百般刁难穆江蕙。

燕风飏要撞见的话还会帮她说几句话,可是燕风飏大都时候军事繁忙,回府也很少有机会和她单独相处,穆江蕙有苦都无法诉,过得很不好。

“她现在就只拉着逢春为伴了,两个都没什么家世撑腰还想和束云凤斗,真是不自量力!九姐姐,就让束云凤帮你出气吧!两个都是忘恩负义的人,恶人自有恶人磨……”

燕丹菡幸灾乐祸的语气没有得到无忧的附和,反让她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中,对穆江蕙,她永远都怀有内疚。对逢春,她是责任,觉得自己没有替以冬照顾好妹妹的自责。

怎么办呢!

她不知道自己当初求燕风飏收了穆江蕙是害了她还是成全了她,不管怎么样,她过的不好都是她逃不开的责任。

无忧有想过找燕风飏谈谈,可是一想到燕风飏的态度她就先怯了场,那人已经躲着她,她怎么还可以不识趣地去打扰他呢!他已经做了她要他做的事,她怎么能不知足地一二再,再二三地要求他呢!

“求求你宠她……”这样的话无忧说不出口,太卑微了,就算不是为了自己她也没权利让穆江蕙在燕风飏面前如此卑微。

而且对燕风飏也没效果,那人不是这么轻易可以被人左右的人!

放任不管无忧也做不到,于是,纠结成了她失眠的主要原因。

还没想到该怎么做时,无忧终于迎来了她十五岁生辰……及笄之日。

城楼已经布置成绣楼,张灯结彩的绣楼已经成为京城近期一景。

及笄之日,无忧一早就被纤云拉去沐浴开脸,随后绣娘送来了赶制出来的礼服,红色的锦袍齐肩一圈全是缀了珍珠的流苏,这些珍珠随着她一走动就在肩上晃悠着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纤云给无忧依然梳了百合髻,说这个发型更适合她,发髻的中央就戴了一支全部由珍珠穿成的百合簪,没有多余的装饰,更显出无忧的清雅。

燕易朔的龙撵过来接她,父女两在御林军的开道下前往城楼。

无忧很紧张,感觉燕易朔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她就倍感压力,觉得自己连呼吸都困难起来。

还好,大约看出了她的紧张,燕易朔将目光转向了车外,欣赏起自己制下繁荣的京城。

无忧轻轻舒了一口气,也跟着往外看。

街上的百姓都被御林军赶到了两边,无忧看着人潮往东城涌去,莫名地就想起了很多年前,燕风飏带自己来看戏的情景。她突然有些伤感,那种日子以后都不会有了,过了今夜,她就名花有主,再不能有那种率性的出行……

卫襄……你值得我放弃这一切选择你吗?

放弃这个城市!放弃大燕!放弃我的亲人朋友们,跟着你到一个陌生的地方从头开始吗?

城楼上,太子,八皇子,四皇子,五皇子都来捧场了,站在两边笑着说要看看他们心爱的小九会选谁作为自己幸福的开始。

无忧知道他们对自己都是真诚的祝福,她感动也感谢他们。

没有见到燕风飏在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她原以为他再怎么恼她,出于对她的关心也该来关心一下她的选择。难道就因为没有意外,他才拒绝来关心她吗?

无忧站在父皇皇兄中,身边全是家人,她却觉得孤单,纤云递给她绣球时,她突然了解了自己的失落究竟是为何!

原来……她最想要的祝福是燕风飏的!

似乎只有得到他的祝福,自己才可以放下大燕的一切,安安心心地踏上她的幸福之路!

自己是不是太贪心了?

无忧几乎可以想象到要是她对着燕风飏说这话时他的表情,那一定是咬牙切齿地挤出:“想要爷的祝福,下辈子吧!”

下辈子……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下辈子,如果有,那就乞求上天不要再把她和燕风飏弄成一家人,这样,或者就能把这辈子他对自己的好都统统还给他了!

那就下辈子再祝福我吧!

无忧看着城楼下热切地看着自己的卫襄,那张熟悉的脸在冲着她笑。

扔了绣球就可以圆那个梦了,从此后人生再没了缺憾,也不用再等待再彷徨再矛盾……

她深吸了一口气,丢下了绣球。

绣球晃晃悠悠地落下,卫襄抢上几步,将它抱进了怀中,回头,对其他男子绽放了志得意满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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