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阳光刺痛了药师的眼睛,他挣扎着起身,却一个踉跄摔倒了。
映入眼帘的是一双玉足,皮肤白的就像北国的雪莲,脚腕上还戴着一对华丽精美的九天凤凰芙蕖琉璃铃。
美则美矣,但却没有一丝血色,倒像是死人的脚。
药师向后退去,样子十分狼狈。他抬头向脚的主人看去,那是个小女孩,单薄的身躯如纸一般,女孩蹲下身来,对着药师浅浅一笑,“先生,可以救救我的姐姐吗?她受了很重的伤。”女孩的眼里有着说不出的凄哀,药师几乎就要脱口而出答应她了。
“……你是谁?为何在我家中?”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但药师很快稳住心神,质问道。
女孩碧染的眸子被泪珠冲刷,任何人看了都会帮助这个单薄的小纸人吧。药师这样想着,一边扭过头去不看她,只听见她断断续续的说:“我、我们姐妹俩,被坏人从家里赶出来,路上、路上遇到了——山贼!”讲到这儿,她浑身瑟瑟发抖,“领头的见我们没钱,一怒之下就砍姐姐泄愤!是姐姐、姐姐拼命让我逃我才———”女孩再也说不下去,蹲在地上痛哭起来。
药师无奈的看着女孩,看来自己是不得不管这个闲事了。
“好了,别哭了,你的姐姐呢?”药师向四周望去,并没有看见别的人。
他低头看向小女孩,却发现没了女孩的踪影,只能看见覆有绿苔的石砖。
药师被这奇异的景象惊的一动都不敢动,屋内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响,时间在这儿仿佛凝固。
一阵风吹过,阴冷的风吹醒了药师紧绷着的神经,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扶着墙坐下,这时他才发现窗外的景致发生了一些变化。
原本应是清晨的时刻,窗外却是血红的夕阳,云霞飘动在天幕上,像是为亡灵指引的路。
“神啊…”药师双手合十,他此刻真切的希望接下来的景象不要吓到不周山里的灵物。
那是怎样的景象?随着一声惊天动地的龙吟,山和大地都开始了剧烈的抖动,地面裂开了巨大的口子,附近人家的房屋此刻更被巨大的冲击撕裂,太阳开始裂成两个,一个闪烁着红色的光芒,另一个则是漆黑无比。
药师的眼眶被天上掉落的血雨淋湿,他却毫不在意,这是几百几千年才能看见的景色啊!他浑身抖的像筛糠一样,恐惧吗?不,恐怕是单纯的兴奋吧。
从天幕裂开的缝隙中,走出了两个女孩,她们一个眼中闪烁金色的光芒,让日月失色,另一个脚腕上戴着一对巧夺天工的铃铛。她们每走一步,身后都生出妖冶的花朵。
其他的村民早已齐刷刷的跪拜在女童的脚下,温顺的像一只只羔羊。
带铃铛的女孩对另一个说:“姐姐,这要怎么办呢。”
女孩眼中的光芒绽放的更加剧烈,任何人看一眼便能溺死在金色的漩涡中。
唇边吐露出的却是不带温度的话语:“杀”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药师从床上跳起,后脑勺准确无误的磕在了地上。
他一边揉着头发,一边环顾四周,奇怪,刚才的景象又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再也正常不过的清晨。阳光柔软的照进窗户,在桌面上洒下一片温暖,偶尓还可以听见鸟儿婉转的啼鸣。
药师呆呆的坐在地上,“这不会还是一个梦吧…”他自言自语道。但如果是梦的话,为什么这疼痛的感觉如此真实?
“嘻嘻~这不是梦呢…”一个空灵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
药师看清声音的主人后,声嘶力竭的大叫着:“你到底是谁?!”此刻,他的精神已经到达崩溃的边缘,脸上的表情因为恐惧而变的扭曲。
与前几次模样相同的女孩慢慢逼近药师,她走近一步,药师便退后一大步。最终,再也无路可退。
“神明。”一直沉默的女孩开口道。
“姐姐真是的,抢人家的话。”戴铃铛的女孩不满的嘟起嘴来,原本威严的女孩此刻疼惜的看着自己的妹妹,完全无视了药师。
金瞳的女孩轻点指尖,隔空画出了一道符咒,药师便一动也不可动了。
“听着,人类。”两个女孩腾空而起,高高在上俯视着药师,一字一句的说:“从今天起,你就是我们的仆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