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太残忍了，我还没有准备好，你怎么就可以……”付睿海摇摇头，不敢相信地说道，“那可是一条人命，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可我们是两条人命，一条换两条，还是值得的。”赵露燕压低声音说道，“我就知道你不忍心，所以刚才才会先斩后奏。你别忘了，这里是什么地方……皇宫，如果不加快速度，让别人发现了，可是死罪。关于这一点，你比我清楚。”
“那你也不能……”付睿海还想说什么，看到赵露燕有恃无恐的样子，也没了心情，就没有说下去了。低下头，避开赵露燕的眼睛，说道，“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不是说今天早上就要回去吗，你也该准备准备了。我走了，有机会再见面吧。”付睿海说着，打开房门，就要出去，却被赵露燕拉住了……
“今天我可能没有办法回去了，得过几天了。”看到付睿海疑惑的目光，赵露燕笑了笑，说道，“我的贴身丫鬟失足落水，虽然不是什么大事，也不是小事，明天早上肯定会发现的，说不定就要调查，一来二去的，恐怕就要耽误几天了。如果你见到了赵生明，就把这件事告诉他，让他不要着急，这件事情过去以后，我就会想办法出去的。”
“好的，我会告诉他的。”对于赵露燕的要求，付睿海没有拒绝，事情已经这样了，人也死了，就不可能死而复生，也不可能回到过去，自己再内疚有什么用？当然，付睿海也可以安慰自己，这件事和自己没关系，是赵露燕一个人的所作所为。或许这样想一想，心里会舒服一点。可是和赵露燕的关系，自己真的可以撇得干干净净吗？无声地叹了口气，看着赵露燕，又问道，“你没有其他事了吧，如果没有的话，可以放开我，让我离开了吧。”
“谁说没有其他事，刚才的事你还没有说清楚呢。”赵露燕依然拉着他，不依不饶地说道，“刚才只是开了个头，具体的，你必须给我说清楚。”
“可现在天快亮了，其他人也都要起来了，我也要走了，刚才耽误了不少时间，今天就算了吧，过几天，我觉得安全了，再过来告诉你，怎么样？”看到赵露燕怀疑的眼神，付睿海知道她没有相信，只好又补充了一句，“我刚才既然已经开了头，就一定会说下去的，我已经决定告诉你了，如果不是梅儿突然出现，想必你已经知道了。今天实在是没时间了，改天，好吗？改天，我一定把话说清楚。”
看着付睿海真诚的眼睛，赵露燕不得不相信了，点点头，放开他。赵露燕一松手，付睿海就马上离开了，只是害怕赵露燕突然反悔。付睿海一走，赵露燕就追到了窗口，向外看去，什么也没有，顿时又是一阵失望。
赵露燕是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的，睁开眼睛，看看门外，敲门声又响了几下，似乎是非常迫切。赵露燕有些不耐烦，刚刚睡下，就被人吵醒，赵露燕受不了，刚想斥几句，忽然想到昨晚上的事情，难道是因为这个？
不敢怠慢，赵露燕急忙爬了起来，穿好衣服，打开门。门外有两个人，赵露燕都认识，一个是奉命伺候她的另一个丫鬟月儿，还有一个是多日不见的欧阳元。果然是为了梅儿的事，心里有数了，就好应付了。“出了什么事情，怎么外面乱哄哄的，发生了什么？”赵露燕故作不知地问道，就当什么也没有发生。
“卑职欧阳元参见鲁答应。”欧阳元一边请安，一边观察着赵露燕的一举一动，难道她真的什么也不知道？欧阳元不太相信。
赵露燕打量了他一下，摇摇头，说道：“你是谁啊，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你这么早过来找我有什么事啊？”
赵露燕装得真像，果然是非常单纯，怪不得皇上那么喜欢她，真不知道如果皇上知道了她的本来面目，会如何看待？欧阳元在心里冷笑，但表面上却是非常平静，说道：“卑职欧阳元是禁仕卫的统领，负责皇宫大内的安全，昨天晚上发生了一件事，可能和鲁答应有点关系，所以特地来问问。”
“原来是欧阳大人，小女子这厢有礼了。”赵露燕福了福身子，算是回礼，站起来，问道，“不知道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有什么地方需要我帮忙的，大人尽管直言，不必客气。”
“是这样的，今天早上有人在河里发现了一具女尸，经人辨认，是鲁答应的贴身丫鬟梅儿姑娘……”欧阳元还没有把话说完，就听见赵露燕一阵惊呼……
“什么，梅儿跳河了？”赵露燕似乎是非常吃惊，一时没有站住，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倒去，幸亏后面有个月儿扶住了她。
“娘娘，你没事吧？”月儿关切地问道。
来不及理会月儿，赵露燕看着欧阳元，急切地问道：“你们是不是认错人了，梅儿昨天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她现在在哪里，能不能带我去看看。”
“就在河边上，娘娘请随我来。”欧阳元一边说着，一边引着赵露燕向外走去。时不时回头看看赵露燕，看到她似乎是非常着急，还有点紧张。难道真的是自己判断失误，杀人凶手不是赵露燕？想想也是，梅儿不过是一个丫鬟，赵露燕杀她干什么，没有理由。难道是她突然发现了赵露燕的秘密，所以赵露燕才会杀人灭口？一想到这里，欧阳元就有点明白了，如果是这样，那似乎就说清楚了，不过梅儿到底发现了什么秘密，欧阳元暂时想不明白，因为赵露燕的秘密实在是太多了，比如说她的身份，她的目的，赵露燕心狠手辣，不管这个梅儿知道了什么，赵露燕都是要杀人灭口的。这么一想，欧阳元觉得自己豁然开朗，似乎知道了所有事情，可是有用么，没有，如果自己把答案说出去，下一个死在赵露燕手里的就是何云秀，或者是自己，更有可能是所有人。带赵露燕去河边的路上，欧阳元无意中看到了付睿海，站在自己的对面，看着自己，也看着赵露燕。付睿海的目光让欧阳元知道了，自己猜得没有错，事情和他们有关系。当然，付睿海的目光也在提醒着他，不要多管闲事，否则的话后果不堪设想。思及于此，欧阳元不由地打了一个寒战。
赵露燕的心里也在忐忑，欧阳元到底发现了什么，刚才他的表现那么平静，是见怪不怪，还是知道了内幕？赵露燕心里不清楚，所以非常不安，但她也明白，欧阳元不敢把她怎么样，如果他把这件事说出去，自己马上就会让何云秀、何仲人头落地，在欧阳元看来，何云秀比自己重要，赵露燕相信，他知道利害关系。看到对面的付睿海，赵露燕彻底放了心，如果欧阳元不老实，付睿海肯定会想办法为自己摆平的。这样一想，赵露燕就什么也不怕了。
来到河边，赵露燕看到梅儿的尸体，扑了过去，禁不住嚎啕大哭起来。哭了半天，感觉到有人来到自己身边，扶起了自己。赵露燕回头一看，竟然是李淑敏。想说什么，可哭的太凶了，竟然说不出话来。李淑敏拍拍她的背，安慰道：“好了，别伤心了，人死已矣，当心哭坏了身体。”
“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昨天晚上我要不说她，可能也不会是这个样子。”赵露燕哭着说道，故作自责的样子。
“鲁答应，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能不能说清楚？”欧阳元尽职尽责地问了一句，“这个梅儿姑娘昨晚上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赵露燕只是哭，却不说话。欧阳元非常着急，又不能说什么，再怎么说对方也是娘娘，比自己的级别高，自己只是个下人，不好逼迫，只能干着急。李淑敏也非常着急，她也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当然她不相信赵露燕会害死梅儿，因为没有理由，但赵露燕刚才说的话又是什么意思？她知道欧阳元也是十分急切，想了解情况，只可惜不好开口，看来自己必须说几句，轻咳一声，说道：“人死已矣，你千万不要太难过，一定要保重身体。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说出来让我们听听，也许可以知道梅儿姑娘到底是怎么死的？”
“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我不该说了那些话，伤了她的自尊心，我……”赵露燕哽咽不止，看着李淑敏，又哭了。李淑敏虽然急切，但看着她这样，也不能逼迫，只能拍拍她的背，安慰着。过了许久，赵露燕停止了哭声，转过头来看着欧阳元，说道，“昨晚上睡觉的时候，梅儿不小心把我的蝴蝶簪子掉到地上，断了。因为这个簪子是是母亲留给我的，对我来说非常珍贵，我就非常生气，说了她几句，态度有点不好，然后就让她出去了，我也就休息了。没想到今天早上居然发生了这样的事，都怪我不好，如果当时我可以冷静一下，也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悲剧了。”
“鲁答应不要太自责，卑职刚才看了一下，也许梅儿姑娘并不是想不开，跳河自杀的，可能和您也没有什么关系。”欧阳元想到赵露燕多厉害，也不能不替她圆谎，“卑职刚才看了一下，这个石头上非常湿滑，可能是前几天下了雨还没有干，梅儿姑娘有可能是没有站稳，没有注意掉下去。再加上是晚上，这里没有人，也没有光亮，别人看不见，所以……”
“你是说梅儿是失足落水的？”赵露燕不知道欧阳元为什么要帮助自己，但他这样，赵露燕非常高兴，于是就坡下驴，轻轻地问了一句。
“不知道鲁答应知不知道梅儿姑娘的一些习惯，比如晚上喜欢到什么地方，和什么人的关系比较好？”欧阳元又问了一句。
“我晚上一般很早就休息了，也不喜欢让别人伺候，倒头就睡，至于那些人干什么，我还真不知道。你也知道，我原来就是个丫头，我知道他们的辛苦，也不想难为她们，所以她们愿意怎么样就怎么样，我没有太在意。梅儿和我的关系非常好，自从我来了，一直和我在一起，我非常喜欢她，所以对于她就更加随便了。要说习惯，好像还真有，每天晚上我睡了以后，梅儿都要到河北坐坐，有几次我睡不着，也看见了，不过也没有打扰她。听你这么一说，也是有可能的。”赵露燕顺着他的话，说道。想了一会，又说道，“要说关系好，亭香楼里面有个绿儿，和梅儿关系不错，你可以问问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