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苏凤叶关爱林秋华,关心林春旺父母亲,是出自真诚的爱心,跟过去关爱有了质的不同,不再带个人私情。
而陈甘雨接受不了妻子的如此行为,触痛了他的心。他难以忘掉苏凤叶曾经爱上林春旺,冷遇了他,他要极力阻止妻子再对林家的关爱。
苏凤叶不想再受制于丈夫的狭隘心态。她对丈夫的无理指责、猜忌和批评,她直抒胸臆的同时也尽为人妻的善意希望丈夫纠正错误,支持她的工作。她真诚希望家庭和睦。
苏凤叶知道丈夫,习性已成,要他突然改变自己的狭隘性格是不切实际的。她希望以时间,以自己的行为和意志慢慢感化丈夫,慢慢消弭他们夫妻俩的不和谐因素,消弭生活中的芥蒂。
深秋时节,幽谷的红叶又展现她的璀璨风采,吸引了人们前去观赏。
苏凤叶有意叫丈夫陪她去幽谷观赏红叶,她对丈夫说:“甘雨,今天是星期日,天气晴朗,此时红叶大放异彩,吸引了多少人前去观赏,我们带宝宝前去观赏吧!我喜欢红叶,我们去接受她的美丽熏陶,洗净心灵的污垢。我们也约林秋华一同前往观看,我想你的胸怀能容得下她。”
听到林春旺妹妹林秋华,陈甘雨的心有些不高兴,便推辞说:“你们去吧!你不见我整日忙着工作吗?哪有心思去观赏什么红叶呢?再说我就从来不喜欢红叶,红叶有什么好看的?粗俗、哗众取宠。”苏凤叶没能让丈夫和她们一起前往,还大发谬论。心想:这是丈夫发泄他内心的不满。
苏凤叶心平气和地说:“今天是星期日,你忙什么呢?就不能陪我和孩子吗?你的心态还不如林秋华呢。昨日我对林秋华说明日一起到幽谷欣赏红叶,放松放松绷紧的神经。人家林秋华说:‘苏姐姐,我不便陪姐姐去了,苏姐姐有姐夫陪,我不便插进去,以免坏了苏姐姐一家人的兴致。’你的内心世界龌龊不堪,总是嫉妒林家,你对林春旺还耿耿于怀,真是小家子气。”
陈甘雨听了不高兴,说:“林春旺能和我比吗?你心里明白,你至今还不忘林春旺,总拿他来刺激我,当我一钱不值,不如人家。我说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
儿子与妻子龃龉拌嘴,让父亲知道,父亲气得出来责备儿子说:“甘雨,你必须跟凤叶一起去。今天是星期天,陪妻子孩子轻松一下。一个大男人心态要放高些,落落大方,不要像小脚女人意气用事。我看得出来苏凤叶是为了你好,全是为了家庭的和睦。”
陈甘雨本来就想跟妻子一起出来观赏红叶的,就因为妻子又提林秋华一起同往,不高兴,就借口不去。父亲批评了他便勉强同意前往,说:“好吧!陪你出去走走,散散心也好。自结婚以来我还没有关心过你,只知道拼命挣钱。”
这是陈甘雨自结婚后第一次和妻子同行出游,还是受父亲指责才勉强的。
夫妻俩带着宝宝来到幽谷。一到幽谷,陈甘雨自然又想到林春旺经常带他和凤叶来:林春旺喜欢凤叶,特地找幽兰给凤叶,讨她欢心,让他有失落感;而凤叶心里还装着林春旺,让他忌妒。想到这些,此时的陈甘雨再也无心观赏红叶了。忌妒心这是他一直以来难于逾越的心病。
来到幽谷后,凤叶要找个位置较好的地方坐,她带有草席,要铺上,这时她看到一处有一大一小相依的两块大石头,是“夫妻石”,便说:“就在‘夫妻石’下坐吧!”这一大一小的石头,确实特别,别有韵味,它们像是一对恩爱夫妻,不分离,相依为命。陈甘雨见了这石头,心又想歪了,猜忌妻子的用心,说:“还是到另一地方吧!”但苏凤叶说:“这是观赏红叶视角最好,就在这里吧!”她一面铺开草席一面说,陈甘雨再也不说什么了。
陈甘雨坐在石头下,他在苏凤叶后面一直逗小孩玩,根本不看红叶。
苏凤叶要带甘雨同来,是想营造夫妻俩的和谐气氛,而丈夫却不买妻子的账,自玩自乐,他是在向妻子示威。凤叶正在观赏红叶时,忽然遇到李春宜老师,李老师和她的丈夫还有两个孩子。苏凤叶打招呼说:“李春宜老师,过来和我们一起坐吧!这里是观赏红叶的最佳之处。”
李老师一家四口同来观叶。见李老师他们一家和谐的样子,就让苏凤叶羡慕,尤其是她的丈夫拉着她的手,谈笑风生,他们走到凤叶处便坐下。
忽然,李春宜老师说:“苏老师,林秋华不是也跟着你们一起来的吗?我刚才远远看到林秋华和一位老人同行,我想叫她,但离得太远看不清。凤叶原先你不是说想带她来的吗?我这就去找她们来。”
苏凤叶说:“不用去找她们了,你看他们正在向我们笑呢!灿烂的笑容和着璀璨的红叶,多美呀!那老人是爱之神,永远陪伴着她,爱护她。”
陈甘雨没头没脑的听妻子在说什么,也面向红叶丛中看去,却也看不出什么,就又和孩子玩。
李春宜老师夫妇随苏凤叶观望的方向看去,他们似乎也看到了林秋华和那老人,他们在红叶丛中微笑,李春宜说:“凤叶你的心像那老人一样慈祥,你已经化成红叶,我看到了,你冁然的笑容,辄让人心旷神怡。”
陈甘雨听着他们说话,便抬头又看,想看看已化成红叶的妻子,却什么也看不出来。他心中纳闷,他又看看妻子和李春宜他们,他们微笑着正望着红叶出神……
(二)
却说苏凤叶为了维护她和陈甘雨的婚姻和家庭幸福。她利用星期日这一天,约陈甘雨并带女儿一起来幽谷观赏红叶。
陈甘雨父亲知道儿媳的良苦用心,他批评儿子并要儿子必须陪妻子去。陈甘雨只好勉强地跟随妻子女儿来了。在去幽谷的路上,苏凤叶为了照顾他的情绪,她谈起了过去他们经常在一起玩而他经常去她家,她父母如何喜欢他,特别是上高中后,他们像情侣一样出双入对一起回家,他如何照顾她,让她无不感到温暖。
苏凤叶暂不谈林春旺,不谈林春旺一家,苏凤叶把陈甘雨又带到了那峥嵘岁月使他一时忘了烦恼。他看着妻子,妻子是那样的温存,美丽,慈祥,他又想起了刚结婚时的情景,妻子温柔体贴……
在观赏红叶后的回家路上,凤叶也尽量创造良好的氛围,只谈往后的生活憧憬,对他充满信心。
回到家后,父亲见他们和好如初,有说有笑甚为高兴。父亲知道这是儿媳为了家庭和睦,刻意创造的良好氛围。就像刚结婚时的光景,充满温馨和谐,但也意识到他们更大的矛盾正在孕育中,他们的婚姻将走到尽头。儿媳妇和儿子,他们之间的矛盾是不可调和的,儿媳妇绝不可能再像过去那样,刻意抑制自己的意识去迎合儿子的狭隘之心。林春旺成了儿子的心病,除非从此后,儿媳听儿子的话,服服帖帖侍候儿子,不去关心林春旺一家,不去关心林秋华……太阳不可能从西边升起的。
话说这天晚上,苏凤叶正在改学生的作业。陈甘雨兴致地坐在妻子对边,苏凤叶微笑着,说:“甘雨,有什么话对我说吗?”她一面改作业一面说话。陈甘雨微笑着直看妻子的脸庞,说:“凤叶,你实在太美了,美得让我的心砰砰直跳。看你修改作业的表情,更显露出了你最认真,最温柔的情态;会让人疼爱、怜惜,想入非非。你还记得我们结婚前,在你家的情景吗?那是我一生最幸福,最难忘的,那时让我神魂颠倒,控制不住……”
苏凤叶听着,脸上刷地红了,显出羞涩,说:“你真坏,乘人不备奸污了我,要不是因为那一次我们不可……”
苏凤叶没说下去,戛然而止。她怕又伤害了他的自尊,她改变态度和话题,温柔地又说:“你又想了是吗?我正在改作业呢!还有几本。”
陈甘雨又说:“凤叶,你是我心中的病,因为你太美了,总怕有一天丢失了你,怕别人抢占了你。我不想让别人对你心存幻想。我希望你只对我好,我会尽我能力让你一生幸福的。我希望我们就像刚结婚时那样,不受人干扰,这样我的心病就会好。”
苏凤叶听着,心里怦怦直跳,一时不说话,她改着作业,直到最后一本。
陈甘雨看着眼前的妻子,正等着她的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