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学物理的,虽不及教授讲师,但好歹声光热电力多少都了解一点。可现在这情况,我生怕唐清鲤将我的专业曝光,心里只求这妮子记不起这茬,好歹我也没赶你走,还给你找了个护你的姐姐,大家给彼此一个机会不是吗?
事情是这样的,上午我们去麻塘坝打量了一番,却不料这给围了起来,举块牌子写着20元一位,还写着什么持学生证15元一位。
这中国人真是天生做生意的料。我心想看几口棺材还要掏钱,还美其名曰遗址景区,可是没办法,这少了部门的便利,一卡通是行不通了,只好掏钱。
进了景区,看了下大致情况,岩壁很抖,很高。坝东西宽300米~500米,南北长约1000米,螃蟹溪从坝中穿流而过,溪岸东西对峙着21座连绵起伏的山崖,悬棺就分布在绝壁上。
因为成为了景区,想光明正大的去攀岩探棺是不可能的了,周爻便在下午采购了必要的攀岩工具。在晚上景区收工的时候,我们绕过山头摸了进去。
当真正站在这绝壁下,才感叹道,好家伙,最高的地方得有100米啊。我很惊讶几百年前的僰人是怎么将棺材弄上去的,殊不知现在这发达的年代,要完成这个工程也是得费些手脚啊!
我还留在震撼感中,周爻把我一拍说,“小四儿,赶紧的。咱们得上去了。”
我见他拿出一捆绳索,绳上套有一个上升器,叫什么鸠玛尔,简单的讲了下怎么使用,就一边示范一边爬上去了。因为是景区,不敢带聚光强的手电大概十多米的时候就看不见周爻了,只听到周爻喊我们跟上。
陆陆续续的,毛薏兰和唐清鲤都上去了,毛薏兰能上去我也不奇怪,从小和蛇啊虫的玩耍的人,攀岩只是小case。却怎么也想不通唐清鲤也三两下就爬上去了。
见她在上面一脸兴奋的喊我快点上去,我就头大,这姑娘是天生不知道危险两个字怎么写吗?还是她的神经比一般人要粗那么十的负几次方米?
这鸠玛尔的原理就是内部是偏心装置,上面的是倒齿。当上升器沿绳索上推时,偏心装置受绳索的摩擦力处于放松状态,上升器与绳索间可以顺畅的移动;当上升器沿绳索反向运动时,偏心装置受绳索的反向摩擦力而处夹紧状态,其上面的棘轮在加紧力的作用下挤入绳索外层,从而使运动停止。简单的说,这鸠玛尔就是一种能与绳索产生单向运动并能从锁紧状态放松的器具。
然而,道理我都懂。但我他丫的就是上不去,所以见唐清鲤催个不停,我只盼她别把我专业就是学这东西的原理这件事说出来。
“小四儿,你丫的在下面磨叽啥啊”
“我在感叹造物的神奇!”嘴上跑个火车,心里却想鸠玛尔兄弟,咱好好配合好吗?
刚好待我磨合顺了,忽感一大力把我往上拉,原来向日魁踩住岩壁的凹面将我拉了上去。
上到十米处,我们整理了下,因为绳子只有十米,所以只能十米一次的往上攀爬了。悬棺放置的位置是从20米高,在10米处我们各自站在支撑物上,向上望了望,已经能看到个别悬棺。
按照文献所说,僰人丧葬习俗是身份地位越高,置棺处越高,阿家三兄妹运到瓦石的七具棺也是僰人身份最高的,那么要找那垮下的四具棺的线索,我想也得要到80米以上的高度。
30米,50米,80米。
我渐渐掌握了这鸠玛尔的使用方法,好吧,我其实渐渐承认了自己身体的不协调性。
到了80米的高度了,这个高度,纵然有稳固的支撑点,也还是叫人心一颤。我将手电聚集起来,发现上面的悬棺逐渐减少,可岩壁也越来越抖。
在上升的过程中,我心里越发的感到疑惑,这么高的岩壁,僰人当年是怎么施工的呢?记载的是用的绞车运棺,50米以下我认为是可行的,越高,对绳子的承重能力和材料要求越苛刻,那时的僰人难道就掌握了先进的制绳技术?
悬棺是在岩壁中凿出能放下两根木头的小洞,将棺椁搁置在两根木头上。远远看去就像是超市货架上摆放的货物。
站在80米处,我的体力有些疲乏,记得我曾看到一个电视节目,叫什么荒野求生,里面的记录者叫贝尔,他攀岩的时候都是一口气上百米,当时只觉得节目效果不错,现在自己停在这岩壁上,心想这贝尔的确有本事,下次先跟着电视和他学学再出来,和物理学界的贝尔不同。当年发明电话机的时候,贝尔之前有个学者已经做出来,但是却没能完整的实现通讯功能,贝尔却把他的东西拿来,说兄弟,你这个不行啊,给俺瞧瞧哪有问题。拿回去敲了几颗螺丝进去就能通讯了,之后电话机就贴上了贝尔的标签。
妈的,我现在想这干什么?停下来看了下人数,还好,不差人。唐清鲤在50米的时候就不打算让她继续上来了,可这妮子说不让上就跳下去,毛薏兰也没说话,就只是盯着我。我把话咽了回去,心里想道,以后再也不能让人这么威胁我。
“唐清鲤,你就在这等着吧,别上去了,就当这次我带你玩了好吗?”
“不,我就要上去!”唐清鲤反驳道。
“妹子,上面很危险,一是离地太高,二是指不定有其他的意外事件,你还是听四正的,在这里等吧。”
这次魁子和周爻都帮我劝说,毛薏兰也没阻止,她也知道再上就确实危险了,也跟着说道,“小鲤鱼,你就在这里等我们罢,上面棺木少,支撑点也少,姐姐也不能时刻顾着你了。”
唐清鲤见此,只好答应。
一阵夜风吹来,我们人挂在岩壁,被风吹得一阵摆动,没有挡风的地方,身子被凉风彻底的游览了一圈,我不禁打个哆嗦。
我们上去探查不知道要多久,这大晚上的,唐清鲤若在这吹风冻僵了手脚,掉了下去后果不堪设想。我向四周打量了一番。对唐清鲤说“我们上去不知道多长时间,所以让你受些委屈,躺在里面等我们好吗?”说着我指了指向日魁旁边的一口悬棺。
“啊!我不要和死人躺一起!”
我向周爻挑了挑眉毛,周爻会意,荡到那口悬棺处,一掌推开棺盖,然后一手提出里面的尸体,也不算尸体了,一堆白骨而已,丢了下去。
唐清鲤虽然不情愿,但也明白我所担心的,还是坐到了里面去。
安顿好了唐清鲤,我们四人继续往上爬。
我将手电架在鸠玛尔上,这样可以最大程度的开阔我的视野,过了80米后,明显的少了许多悬棺。这样来解释,20到50米之间是无产阶级,50到80米是资产阶级。80米以上的就是统治阶级了,我正在从资产阶级走向统治阶级。
我数了一下,80米以上的区域,只有六具棺,阿家三兄妹运走了七具,也就是说这里原本有十三具,可我却数出了十四个架子,那么这多出的一个架子是给谁的呢?
而眼下只能从这六具棺找线索,我把想法告诉了他们三人,准备开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