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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亲历变异

很不幸,我们假设你是距离这个地级市最近的县级市的一位居民。你是个混蛋:25岁,在一家小食品厂上班,工作的内容是检验小食品包装袋的密封性。你文化程度不高,高二时由于和校外的小流氓聚众斗殴,被强制退学了。你索性脱出教育体系,依靠叔叔的关系,进入这家家庭作坊式的小厂,挑了一份最轻松的工作来做,虽然工资不高,但几乎十年以来,你从没有过换工作的打算。这家厂的厂长有一个女儿,和你的关系很不错,是铁哥们那样的类型。你知道她喜欢你,但你嫌弃她长相不好,一直没有答应她的恋爱要求。

Chin病毒是由你这家小食品厂的运输队队长带回来的。

你们和病毒爆发的那座地级城市的某几家大型连锁超市有合作关系。你们生产的多种小食品被放在那家超市显眼的货架上售卖。托那些连锁超市的福,你们厂子近几年的效益还算不错,运输队队长热衷于每周送货一次后在超市不远处的洗浴中心找小姐双飞。

1月18日

运输队长。他又找小姐了。他找的小姐的其中一个是C病毒的感染者。运输队长不知道,同另外一位小姐一起被感染了。

运输队长首先将C病毒传播到你们的县级市。在那个不寻常的夜晚,有至少三十名运输从业人员,穿过国道和高速公路,以每秒钟25米的速度,将C病毒传向这个国家的四面八方。

1月19日

新闻联播没有播报你们相邻城市的惨状。临近军区驻防部队的车辆向那座城市疾驰,你浑然不觉,正和厂长的女儿在大排档吃烤羊肉串喝啤酒,新闻联播上一片锣鼓喧天。厂长的女儿(我们给她一个名字,就叫赵百合吧),一个劲儿地拉着你诉苦,一杯一杯地往肚里灌燕京啤酒,原因是她给男性网友发了照片之后人家就不**她了。赵百合非常伤心,拉着你倒苦水。

赵百合这个姑娘很没有酒品。她喝醉了之后就要强行和你亲嘴,和《还珠格格》里面演的差不多那样。你感到非常厌恶。在新闻联播结束我们明天再见的背景音乐中扭打在一起的你们不知道,运输队长和厂长大人正巧也在空无一人的厂房中厮打。

原来,运输队长是厂长老婆的表弟。年轻时貌似潘安的厂长在生下赵百合之后,一直瞅着她长得有点儿不对劲。时光荏苒,厂长亲自见证了赵百合女大十八变越变越煤球的过程。某一次,在一场激烈的口角中,厂长夫人不小心说出了赵百合不是厂长亲生女儿的事实。

厂长继续苦苦逼问,老婆只得承认,数年前曾经与自己的表弟有染。现在,在你拼命试图摆脱赵百合求欢的时候,赵百合的亲生父亲挠伤了厂长的脸,将Chin病毒传播给她的养父。

你现在的处境很危险,但你一点儿都不知道,把醉醺醺的赵百合送回家,晚上对着从小碟片店里租来的色情DVD片段自我安慰一番,就睡去了。

1月20日

第二天,你在车间里检验包装袋。这份工作异常轻松,你只需要随机抽取几个小食品包装袋,检验它们是否漏气就行,如果有哪袋漏气了,或者你在生产线上发现那只袋子特别憋,你就抓出来把它吃掉,这样你差不多能保证本厂产品100%的合格率。一般来说,这份体面的工作相当单调乏味,还好你有德赛手机和凤凰传奇。午睡后,你在车间里和运输队长打了个照面。队长的脸色相当难看,满脸的横肉就像还没粉刷过的毛坯房。他通常不会出现在厂房里,他的出现让你大感疑惑。你一直看这个运输队长不顺眼,因为他长得实在太像赵百合了。

你用鄙夷的眼光,目送运输队长,直至他走进厂长办公室。

你继续听凤凰传奇,自由的飞翔。十分钟后,厂长办公室里传来翻箱倒柜的巨响。你吃了一惊,连忙走去敲门,回应你的是低沉的吠叫。你大声呼唤救援,同时鼓起勇气踹开房门。

你看到了一具丧尸……你看到了一具丧尸……你看到了一具丧尸……

在中国……在中国……在中国。

由于是在中国这个什么都可能发生的奇迹之地,你默认自己没做梦。

你还认得他是运输队长。你从未像现在这样害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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