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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生死抉择

当吴极和费龙跑到山顶的生死崖时,生死崖上早已人声沸腾。除了五百多名考生之外,吴极怀疑无极县三分之一的居民都赶看热闹了。

每年无极宫的招生考试都是人们谈论的焦点,更何况跳崖可是极其罕见的奇闻,更重要的是五百多人一起跳,那场面得多壮观呀。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看热闹不嫌事大。

生死崖也是千年来最热闹的一次,突然有这么多人想不开。

无极宫特别加派弟子维护现场秩序,以免发生被挤下生死崖的悲剧。

长长的警戒线前面站着全副武器的无极宫弟子,与热闹的观众比起来严肃得多,在场的人多得超出了无极宫所有人的预料,而且人数还在不断增加。万一激动起来,群情汹涌,能不能挡得住还真不好说。太阳还没有真正烈起来,无极宫弟子们的额头上已经布满汗珠,后面看不到的人都在往前挤,这汇聚起来的力量着实不小。

好在他们身后已经布下了坚固的符界。

“让一让,让一让,我们是考生。”吴极和费龙从拥挤的人群中挤到了契约台前,早已满身大汗。

考生们排着长长的队等待检验装备,每次只能有一组人进入极乐亭。亭子似乎设了符界,即看不清里面的人在做什么,也听不到任何声音,似乎是为了防止抄袭作弊,毕竟这是考试。

不断有人进去,不断有人出来,只是进去时充满希望,出来时一脸绝望。少数几个幸运儿会忧心忡忡地走进契约台。等了一个时辰,终于轮到吴极了。

“你用什么方法跳崖,有装备吗?”一个鹤发童颜的老者拿着酒葫芦仰头灌了一口,红光焕发,醉醺醺地倒向吴极身上,似醉非醉地问道。

吴极生怕老者摔倒急忙上前扶住,把他扶到椅子上,皱着眉头说道:“老师,您还是坐着听我吧,那个……你现在知道我在说什么吗?”纳闷地想道:“不是吧,怎么老师自己喝醉了,难怪那些去签免责契约的人忧心忡忡?把自己的生死交给一名陌生的醉翁决定,谁笑得出来?”

“你在小看老夫吗?你是不是以为老夫喝醉了?老夫姓胡名煅,你听说过名震大陆的炼符宗师胡为吗?他就是我师弟。老夫明显的告诉你,老夫……没有喝醉。把你的装备拿出来给老夫瞧瞧。”胡煅突然气愤地说道,一本正经地瞪着吴极,心里暗道:“果然,折腾小屁孩是最有趣的事情,再加上美酒相伴,今生死而无憾了。”

吴极看到胡煅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将信将疑地从符戒里取出经过两天两夜赶制出来的滑翔翼。

胡煅瞪大了眼睛,竟然连眼皮也不眨了,围着门板大小的箬竹叶滑翔翼走了几圈,不时提几个问题,最后沉默了片刻说道:“你这个装备我从未见过,不过按你说的方法来操作理论上没有问题。不过这可是五千米高空,这片叶子撑得住吗?”

“我觉得应该撑得住,也希望撑得住,因为已经没有时间重做了。可是我有必须进入无极宫修炼的理由。”吴极鼓起勇气说道,为了自己,为了父亲,为了死去的一百三十二位兄弟姐妹,必须考进无极宫。

“可是老夫建议你放弃,不是没有时间重做,而是失败了就没有机会重来。如果你坚持这次考核,我只能说一路走好。”胡煅郑重地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严厉,这不是闹着玩的事情,他并不希望好好的一个孩子因为一次考核而枉送性命。

“谢谢您的忠告,不过……我还是想试一试。修炼这条路从来就不是坦途。”吴极回忆着赌箭的胜利誓言,回忆着巨兽袭村,回忆着被蒙面黑衣人打得死出活来,回忆着浩劫之后的葬礼……斩钉截铁地说道,面临人生的重大抉择,面临生死的重大考验,他选择勇往直前,箬竹村的男儿要背负自己的誓言前进。

头可断,泪可流,但血不能冷。

“既然你已经下定决心,老夫也不想再啰嗦。最后说一句,签了契约也可以选择不跳,毕竟这条命是你自己的。”胡煅语重心长地说道,前年就曾发生过一起意外,那个孩子至今昏迷不醒,虽然并没有人指责他,但他心里依然万分愧疚。若是当初多劝一句,也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悲剧。

“谢谢,如果我发生了意外,请您一定阻止所有和我一样,有这种滑翔翼的考生。他们是我的同伴。”吴极说完拱手行礼,面色决然的走出亭子,直接走向契约台,他必须尽快验证滑翔翼的可行性。这个主意是他提出的,身为这次任务的小队长,他有责任保护后面的十五个兄弟姐妹。

“你确定要签这份免责契约?跳崖中出现任何意外,无极宫不负任何责任,也就是说,你死了也不关我们的事,毕竟是你自愿的,明白吗?”一位年轻貌美的女导师再三重申契约的内容,反复确定后说道。

“我叫百里香,如果你顺利过关,我很可能就是你的导师。这张是防御护符,若不幸发生意外立即输入灵力启动护符,它可以保护你的安全。同时,也意味着淘汰。”百里香说着把一张蓝色的护符递给吴极。

“谢谢老师,我叫吴极。”吴极说着果断拿起毛笔在契约上写下自己的名字。

该来的终究要来,该面对的终究要面对。

一走出契约台,吴极看了手上的蓝色护符一眼,直接揉成一团丢进路边的草丛里。他必须成功,不想给自己退路。

吴极走后,傅羽从草丛里捡起吴极丢掉的蓝色护符,眼里掠过一丝狰狞的笑意,看着吴极的背影在心里阴狠地说道:“要怪就怪你自己找死,怨不得别人。一路走好。”

吴极站在生死崖上,冷风拂面,淡淡的薄雾下面是一望无际的森林,风雨桥下的辽阔星河细得如同一条白线。身边还有五六名脸色苍白的考生,望着那深不可测的崖底,犹豫不决,双腿微微发抖,就像面临一次极度危险的空中蹦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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