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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隔岸观火

“噗……”叶无缺嫣然一笑,颇有一股漫天风雪我自独开的清丽脱俗之气,她看着林无争说道:“我好心肠跟你一直盯着我有什么关系么?”

难道当初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轲儿说的是真的?她只是因为和自己不熟才表现的那么高傲冰冷,如今已算是熟悉,放下了架子么?林无争看着叶无缺无双的绝美笑颜挪不开眼,好半天才回过魂来,说道:“没……没关系,我们走吧。”

两人坐上马,林无争看着大门敞开却空无一人的叶氏会馆,问道:“就这样走,没事吗?”

叶无缺抬头望了望高悬堂前写着叶氏会馆的牌匾,说道:“放心吧,没人会来。”接着一扬马鞭,抽打在白风的屁股上,白风前蹄一抬,后腿发力,便窜了出去,林无争骑着千丈跟在后面。

两人刚一转弯,却看见一个小女孩拦在路中央。

叶无缺赶紧勒紧马绳,好在白风反应迅敏,才没有撞到小女孩。

林无争也跟着停下,他打量了下小女孩,女孩全身上下脏兮兮的,衣服像是浸在水里好几个月都开始发霉了,脸上也有几道触目惊心几近腐烂的伤痕,她小手紧握,眼神坚毅地拦在路中间,看着他和叶无缺。

叶无缺跳下马,走到女孩面前,蹲下身来,眼神凝重地看了看女孩脸上的伤痕,问道:“小妹妹,你这是怎么了?你爹爹和娘亲呢?”

“爹爹……爹爹不要我们了……娘亲……娘亲……姐姐,救我娘亲……”女孩声音沙哑,像是吞了沙似的。

叶无缺目光一凝,也不顾女孩身上的脏臭,把她抱起跳上马,对女孩说道:“姐姐这就去救你娘亲,快告诉姐姐你娘亲在哪?”

女孩伸出手指指了指方向,叶无缺扬起马鞭奋力一抽,白风便嘶鸣一声冲了出去。

按照女孩的指引,林无争和叶无缺很快就来到了一处看起来像是废弃了很久的残破屋落。

女孩推开破了好几个洞的木门,回头说道:“我娘亲就在这里面。”

说完便走了进去,叶无缺扫了一眼四周的环境,便跟着进去了。

林无争刚要进去,却看见刚进去的叶无缺捂着鼻子又走了出来,正纳闷呢,却听见她说道:“死了好久了。”

林无争一头钻进破屋,便有一股腥臭之气扑面而来,一个女子的尸体横在地上,已经开始腐烂了,一群苍蝇叮在上面,还在蛆虫在上面蠕动。

女人的眼睛没有闭上,死不瞑目,或许是有太多的放不下。

天色已是完全黑了下来,破屋、死尸,有几分恐怖。

林无争伸手把女孩拉开,不让她再接近尸体,顺手把女人的眼睛合上。

女孩见林无争不让自己碰自己的娘亲,大哭大闹了起来,林无争只好把她抱在怀里,细声安慰了一阵,等女孩情绪稳定下来,他问小女孩:“你知道你娘亲是怎么死的吗?”

“我娘亲没有死,你不许这么说她。”女孩哽咽着说道:“她只是睡着了,明天早晨就能醒来了呢。”

林无争只好放弃,顺着女孩说道:“好,是的,你娘亲没有死。”

他抱起女孩,向外走去。他看的出来,女孩的娘亲是被匕首捅死的,死因什么的问小女孩估计也问不出什么来。

林无争和叶无缺一番商量,天色已晚,只好又折返叶氏会馆,想让洪伯帮忙安葬女孩的娘亲,顺便寄养女孩,再调查女人的死因。

不过当他们到达叶氏会馆的时候,才发现洪伯还没有回来,叶无缺只能找来纸笔留下书信。

她写了几行,停下笔,看向女孩,女孩正在石阶上默默地坐着,抬头看着星空,嘴里还默数着:“二十二颗……二十三颗……”

小小的人儿孤苦伶仃,看得叶无缺有些于心不忍。

林无争看出了她的情绪,说道:“没事的,等我们回来的时候把她带上。”

叶无缺抬起头看着林无争,眼神里有些别的林无争看不懂的东西。

“嗯……”她轻声应道。

“四十八颗……”女孩像是数累了,停了下来,却兀自张口唱起了歌:“世上只有娘亲好……有娘的孩子像个宝……”

小女孩嗓音沙哑,唱的断断续续。

“世上只有娘亲好……没娘的孩子像棵草……”

林无争和叶无缺却在这轻轻的民谣声中眼眶泛红,陷入了各自的回忆……

几经打听,来到方钰风所说的远方客栈,已是月上树梢,万物寂静。

向小二报上方钰风的名号,小二立马让后房给二人准备吃食,告诉他们方钰风留下话,说若是回来太晚就不要去打扰他了。

林无争也正好没打算去找他,吃过饭后,林无争和叶无缺便各自回房,开始修炼。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三人便再次踏上旅途,向南而去,又经过了将近五六天,方钰风终于说快要到目的地了,让林无争和叶无缺舒了口气,这几天只有几晚是住在客栈里,其他几天皆是在野外和衣而睡,风餐露宿的赶路实在艰苦,对叶无缺来说更是如此。

前一天的时候三人就进了一片丛林,开始还只是有草原树木,越往里深入,地形,环境越是复杂多变,有高山瀑布,有泥潭沼泽,有火山岩浆,有凶狠野兽……

“快看,那些人杀死了一只凶兽。”林无争惊呼道。自从进入丛林以来,就看到过不少捕猎队捕捉或杀死凶兽,以获取凶兽身上的丰厚资源,可以卖到市场上赚取暴利。

方钰风扫了一眼正在庆祝的捕猎队,冷哼了一声,说道:“那是长角鹿兽,喜好群居,这只肯定是不小心脱了单被他们遇到,其他鹿兽很快就会寻来,这些人嗜财如命,这么深入,简直是在找死。”

果然,方钰风话音刚落,一片草丛后就冒出了几只鹿兽,四只……五只……越来越多的鹿兽从草丛后面跳了出来,看到躺在一片血泊里的伙伴,明显愤怒了起来,不停地刨着前蹄。

“鹿兽很强吗?”林无争问道。

叶无缺白了他一眼,说道:“凶兽之所以为凶兽,是因为凡人遇之九死一生,凶兽就没有不强的。”

“没错。”方钰风点了点头,眼神望向那队捕猎者,说道:“至少对于他们来说,没有生路。”

捕猎者正庆祝间,突然看到草丛里冒出的鹿兽群,全部吓得不知所措。

不知是谁喊了一句:“快跑啊!”

他们才如梦初醒,纷纷撒腿逃命,还有几个人抬起了那只被他们杀掉的鹿兽一起逃,简直不要命。

鹿兽们看到猎物四散奔逃,撒开蹄子向他们追去。

看到拖着鹿兽死尸的几个捕猎者就要被追上,林无争焦急不已,看向方钰风,问道:“你不去救他们吗?”

方钰风却似隔岸观火,无动于衷,说道:“万剑以拯救天下苍生为己任,但绝不是这些嗜财如命,好走捷径的人。”

“噗嗤。”鹿兽追上了,用头上尖利的长角,犹如一根夺命钉,直穿过了捕猎者的身体,林无争隔了好远,却仿佛能听见那皮肉被穿破的声音。

“啊!”狩猎者的凄厉的叫声传遍了整个丛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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