孕妇昏倒在冰天雪地(10)
使石艳产生一种幻觉,似乎从青翠的松林后面,马上将会传来缓冲器的吱呀声和轰隆隆的车轮滚动声,一辆灯光闪闪的电气列车即将飞快地驶达这青青的湖岸。从车厢中拥出风尘仆仆的前来休假的人,带着绞竿捕鱼者,穿着休闲服,背着旅行袋的姑娘,手中提着小箱子,大腹便便和戴着宽边滤色镜的,动作迟缓的年轻人。几分钟后,这青青的河草又仿佛变成了海豹栖身的处所,然而,列车没有从青翠松林下面驶来,河岸也没有变成海豹栖身的地方。
这一切都在石艳眼前产生幻觉。
石艳的双手扶在桥栏杆上,遥望着静静的湖水,思绪万千。
尽管她有时恨寒露的不负责,但是她更多的还是思念寒露,想他会很快回来,一旦回来,就有了办法,就有了倚靠。可这一段时间没有他的音讯,他在忙什么?难道说是牺牲了?不可能,要是牺牲,一定会有他的新闻报道。对,洗清说的对,他太忙了,可能是战后的缘故,有着许多事情要办,暂时不能回来。他会回来找她的,他是个有情有意的男子汉,绝对会对她的感情负责。
迎面吹来一股劲风,撩起了军用大衣的下摆钻进衣领,掀起围巾。石艳弓了弓腰,用肩膀、头部,用整个身子顶着风前进……
天啦,怎么会出来散步,跑出这么远的路程?天啦,医生说了,这几天里要注意自己的身体,随时随地都会有生养孩子的可能。石艳发现无意之中出来散步,路程跑的太远了,感到有些累了,这是个前不巴村后不巴店的地方,千万不能在这儿出事。
这时的石艳后悔了,不该在不知不觉中跑出这么远的地方散步。而且天空起了明显的变化,这时风越来越大了,低垂的乌云在村子的上空迅速移动着。
西边的天际,染红了一片,仿佛在苍翠的松林后面什么地方着火了,石艳在想自己必须赶快穿过远处的树林,必须赶快回家。
石艳脚下加快了步伐,突然感到身上有些不对劲地难受,特别是那腹部往下坠,下面出现了胀痛,使她难忍。
石艳内心害怕起来,后悔自己因为胡思乱想远行到空旷无人的地方散步,肚中越来越下坠的难受。是不是要生孩子了?孩子,听妈妈的话,再坚持一下,让妈妈回家,千万不要出来哟,千万不要让妈咪在这郊外受罪,我俩都会死在野外的。
石艳急出一身冷汗,用双手捧住自己的肚子,想把自己的肚子往上托起,她步履变得迟缓而又艰难,她往前走,走到一座小桥口时,怎么也迈不动步子。
啊,啊,肚子好痛。阵阵揪心的疼痛使石艳大汗淋漓,豆大的汗珠沿着她的额头滚滚而下,她的脸像纸一样白起来。
痛苦使她走不动了,她瘫倒在地,捂住肚子在地上打滚,失去了知觉。
黑色的天空已经整个覆盖在石艳的身上,寒气是那般阴森森的侵袭着她。
石艳的脸色好苍白,当她艰难的睁开眼时,看到窗外飘落着鹅毛大雪,使四周白茫茫的一片,就连她自己现在躺着的地方也经过了漂白的一样雪白,似乎有些不现实,又是那般存在的现实之中,这使她有些迷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