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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变色酒壶

明末清初,嘉兴富商高德福在京城淘到了一个宝贝。这个宝贝是一把米黄色的玉制酒壶,它的奇特之处在于不管盛装什么成色的酒,再倒出来都醇香怡人,简直就是一个天然的加工酒窖。不仅如此,这把酒壶更令人称奇的是,它可以变色,不同的人握住它,壶体马上会变化出不同的颜色。男人握住它,它变成血红色,女人握住它,它又变成粉红色,令人叹为观止!

有了稀罕东西就要用到稀罕地方,高德福决定将变色酒壶送给陶县令。最近这段时间,高德福正琢磨着如何让这个贪官给自己多免除一些税赋——他知道陶县令在打凤儿的主意,正好,趁着送变色酒壶的机会,请这家伙来府上一趟,谈得好,干脆将凤儿送给他!

凤儿是高德福三个月前在关外收的一房小妾,不仅颇有姿色,更有一手过硬的茶艺。所以,陶县令一来,高德福就命凤儿先泡一壶好茶上来。陶县令一见凤儿,眼珠子都快掉到她身上了。

陶县令喝了茶,又品尝了变色酒壶里的美酒,直呼过瘾。高德福见和陶县令谈得差不多了,于是爽快答应过几日将凤儿休了,然后送给陶县令,至于那把变色酒壶,也拱手相送了。但高德福哪里知道,他惹上了杀身大祸。

原来第二天,陶县令兴起,又玩变色酒壶,还喝了酒,结果一命呜呼了!这还了得!衙役立刻锁了高德福,将他投入大狱。虽然高德福连呼冤枉,可证据确凿,高德福就是有七八张嘴也说不清。

新来的魏县令开堂提审高德福,问:“你可知罪?”

高德福痛哭流涕说:“小人冤枉啊!小人和陶县令素来交好,怎么可能害他?请大人明察!”

魏县令吼一声:“大胆!我问你,这酒壶是不是你送给陶县令的?酒壶里的毒,你又如何解释?”

高德福说:“酒壶确实是小人相赠,可小人赠与的酒壶是空壶,确实不知陶县令拿回家后又是如何往里面倒酒的!我只知道头一天,我和陶县令还一起饮过此酒壶里的酒,确实没有毒啊!”

“狡辩!”魏县令说:“你头一天和陶县令一起饮酒,可有证人?如果说不出除你家人之外的第二个人,休怪我大刑伺候!来人呀!给我打!”

一顿棒打之后,高德福趴在地上大叫:“冤枉啊!我怀疑有人事后投毒,陷害小人……如果大人不信,我愿意当场做实验,喝下盛进酒壶里的酒,以证明酒壶里没有毒!如果有毒,我死有余辜!”

魏县令皱着眉头想,难道酒壶里有机关不成?可自己和师爷仔细研究过,一直没找到机关呀……让高德福再试试也好。于是,魏县令命人取来酒壶,先洗干净,然后装满酒,摇晃一阵,倒了一杯,递给高德福。

高德福一饮而尽,真没中毒,大堂内外的人都惊呆了。高德福赶紧给魏县令磕头,说:“大人明鉴!一定是有人陷害小人,还请大人做主!”

魏县令拿起酒壶左看右看,除了闻到阵阵酒香外,实在瞧不出什么端倪。难道真的没毒?魏县令手一抖,几滴美酒洒到地上,顿时冒起一股白烟。魏县令脸色一变,取来一根银针探试,银针顿时变黑。

“大胆顽贼!你看这是什么?你还敢说没毒?”魏县令断喝一声,将发黑的银针举到高德福眼前。高德福愣住了,旋即眼前一黑,瘫倒在地。

高德福再次被收监,但坊间关于变色酒壶的来历,顿时传得沸沸扬扬。有人说,这变色酒壶原是包青天的遗物,谁贪赃枉法了,只要喝了壶里的酒,立马中毒而亡,而旁人则没事。又有人说,这样的宝物应该献给皇上,好让皇上好好整治一下贪官污吏。

高德福死不承认下毒,又没弄明白变色酒壶里为何有毒,案子一时结不了,魏县令的压力越来越大了。师爷在一旁提醒,会不会是高德福提前服了解药?魏县令觉得对,赶紧调查。可调查显示,高德福关押期间,他的家人从未接触过他,所以,高德福上大堂之前提前服解药的可能性几乎没有。再说,高德福和陶县令之间有利益关系,他也缺乏杀人动机。

魏县令再次提审高德福,要他交代变色酒壶的出处。高德福说,酒壶是在京城祥云斋的一个伙计手上买的。

魏县令赶紧安排捕快去京城缉拿那个卖货的伙计,但到了祥云斋,那个伙计早在一个月前就辞工走了。魏县令犯愁了,也觉得疑点越来越多。心想那个伙计是什么人?他将酒壶卖给高德福是何用意?如果他想假借高德福之手毒害陶县令,他又怎么料得准高德福一定会将变色酒壶送给陶县令?如果不是这样,他想毒死谁?难道是高德福?可高德福喝了酒,明明没有事啊……

案件正在一筹莫展之时,高德福的家里又出事了。原来,昨夜有个陌生男子潜入高府,偷偷钻进了小妾凤儿的房间,结果被巡夜的家丁发现。高夫人赶来,发现凤儿居然收拾好了细软,准备和这男子逃走。盛怒之下,高夫人要家丁将两人押送到官府。

陌生男子在庭审中不说话,而凤儿也只是哭哭啼啼。魏县令正要发怒,师爷悄悄凑近前说:“老爷,您还记不记得高德福曾说过,那个卖变色酒壶的伙计脸上有一道刀疤?您看此人……”魏县令看去,陌生男子的脸上果然有一道浅浅的刀疤,于是要高德福前来指认。

四目相对,陌生男子终于暴露了身份,被衙役戴上死囚的枷锁。高德福怒不可遏,问那男子为何平白无故地加害自己?那男子一声冷笑:“哼,没毒死你这个贱人,算你命大!”

一语既出,满堂皆惊。原来此人卖酒壶给高德福,果真是要毒死他!可为什么却没有成功呢?高德福与此人萍水相逢,何来如此大的冤仇?

但男子不再言语。魏县令见男子认了罪,巴不得早点结案,于是将所有罪状推到此人头上,将他问斩了事。

高德福得以释放,自然千恩万谢,给了魏县令不少银两。回家后,家人汇报,被释放回家的小妾凤儿,因为知道那男子被问斩,也投井自尽了。高德福唏嘘一番,同时也深感凤儿与此男子的关系不一般,自己的祸根也许就在此处。

在家调养数日后,高德福便启程到关外凤儿的娘家,要把这一切弄个明白。可来到长白山脚下的“悦来居”客栈,见此处一片废墟,早已人去楼空。想当年,他就是在此豪赌千金,赢了“悦来居”。后来见“悦来居”老板的女儿凤儿颇有姿色,于是又用“悦来居”换了凤儿。想不到,斗转星移,一切都是空。

返程途中,高德福突感不适,一下子病倒在旅店。郎中看了,不禁大吃一惊。原来,他身中剧毒,但奇怪的是,毒性却被制约,不会发作。郎中战战兢兢给他调养了数日,高德福又可启程回家了。

经历了这些变故,高德福决定今后一心向佛,沿途见乞丐就施舍。这天,他将一串钱丢在一个老乞丐的破碗里,突然觉得老乞丐眼熟,仔细一看,发现老乞丐竟是“悦来居”以前的主人秦财主——凤儿的爹!意外相逢让高德福感慨万千,赶忙上前询问端详。

细问之下才知道,原来,放火烧“悦来居”的竟是秦财主的亲生儿子——就是那个卖变色酒壶给高德福的男子!秦财主接着解释,凤儿并不是他的亲生女儿,而是收养的孤儿。秦财主的儿子和凤儿青梅竹马,原本想着可以结成夫妻,但秦财主死活不同意,硬生生将他们拆散,然后偷偷将凤儿卖给了高德福。

“这么说,你儿子毒害我,就是想再夺回凤儿?”高德福听到此处,倒吸一口凉气。秦财主点点头说:“不仅如此,他对你当年引诱我豪赌也耿耿于怀……唉,早知我儿为了一个女人会如此魔障,我就不该拆散他们!”

“可我还有一事弄不明白,为什么陶县令喝了变色酒壶里的酒会死,而我却没事?变色酒壶里究竟有什么蹊跷?”

秦财主仔细询问了细节后,盯着高德福说:“你肯定欺负了凤儿!你没把她当人看!她这是在报复你!”

高德福满脸通红,说不出话来。秦财主继续说:“其实凤儿早就给你下了毒!她善茶艺,给你的茶都是慢性毒药,只不过,要等到半年过后,毒性才发作!”秦财主看了看额头直冒冷汗的高德福,继续说:“不过,你的命大啊!刚好碰到我儿子又来给你下毒——他卖给你的变色酒壶是他精心研究的毒物,不管什么酒被倒进变色酒壶都醇香无比,但也剧毒无比,一般的郎中都解不了……只是他没想到,他的毒酒反倒帮了你的忙,你毒酒喝得越多,身体反倒越健康……因为他的毒酒是凤儿毒茶的解药,这才让你化险为夷!”秦财主叹了一口气说:“我祖上是医药世家,但我一心经商,也没学什么医药本事,倒是这两个年轻人对用毒颇有研究。想当初,他们爱得死去活来时,所研究的毒药也是相互化解的,表明永远不会谋害对方……所以,以此来推断,陶县令第一次喝酒不出事,就是因为刚喝了凤儿毒茶的缘故,但后来没喝毒茶再饮毒酒,当然就一命呜呼了。而你因为长期饮毒茶,所以对毒酒有了抗体……唉,看来这一切都是天意啊!”

闻听此言,高德福目瞪口呆,呆立半晌过后,踉跄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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