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老夫人见着温老爷子,心中却有了气,他的儿子倒是会护着儿媳,可当年她被太夫人磋磨的时候呢,可没见过他有护过一回。要不是早年有公公跟老姨娘帮扶着,她在温家说不准就被磋磨死了,哪还有如今的好日子。
温老夫人冷眼道:“可当不起探花郎的道罪,嘴里说着错了,心里指不定怎么怪我这当娘的没见识在外人面前不给她颜面呢!”
温老爷也看见了坐在一边的其他两位老夫人跟官府的捕快大人,也知道自己大儿子的德行,恐怕又是不管不顾当着外面的人为了自己媳妇儿跟当母亲的顶嘴了,只能踢了一脚道:“给我滚到一边去!”
等温家大爷滚一边去了,这才对着官府的严捕快揖礼,“让严家郎君看笑话了。”
严捕快起身回礼,客气道:“哪里。今日本是府上前来告官,说是府中出了人命,下官这才带人前来。还望温老爷莫要怪罪。”
温老爷如今虽已官至二品,但严家乃是氏族,祖上就九卿就出了十来位,面对严捕快是完全不敢拿乔的,伸手请人落座后问:“不知事情查得如何?”
严捕快颔首,“已理清楚,只差佐证了。”
这时本倒在温家大爷怀里哭的仇氏对着温老爷叫道:“求公公替儿媳做主!”
平心而论,温老爷是不喜仇氏的,然仇氏娘家得势,他也不敢轻视,只能问严捕快道:“不知此事与我家儿媳有何干系?”
严捕快便将此事始末说了个清楚,最后道:“有没有干系,如今尚未有确切证据,只是怀疑罢了。”
温老爷听了严捕快的话,哪里用再听最后一句,就已经肯定此事是仇氏所为,只是没想到最后却害了自家嫂子的儿子。但仇府他却不想得罪,只坐在一边不说话。不管如何,此事最后都是他仇府中事,儿媳妇跟女儿,最终也不过是儿媳打碎了牙混血里吞。
不消一会儿,前去搜屋的人就浩浩荡荡而来,其中一位手中更是托着一个小瓶儿。跪在地上的丹心见此,彻底昏倒了过去。惹得温家老爷也看了一眼。
既然从丹心的箱笼里搜出了瓶子,在郑玫娘确认是砒霜,温宥娘在请示严捕快与自家祖父之后便让人用冷水将丹心泼醒。
温宥娘见丹心醒了,这才继续道:“府上的丫鬟婆子都知道,老夫人的院子因养有几只猫,是从来不会有砒霜的,不论是外院还是内院的账房,里面都不会有买砒霜的条子。这一点,内外院的账房皆可以作证。”
“当然,这跟案情也没多大的干系。”温宥娘从旁边丫鬟手里拿过装砒霜的瓶子,“因为证据就在这个瓶子上。”
“众所周知,京中贩卖瓷器的瓷器行业不过那么四五家,这瓷瓶是哪一家出的,一看底部就知。再有就是药房,因砒霜剧毒,药房在售卖之时皆有存证。且装砒霜的瓶子,大多为瓦瓶或厚纸,能用瓷瓶儿装的,都是非富即贵之家。这两点,只要随意一查就知。”温宥娘将瓷瓶重新放回盘子中。
“丹心你可有解释的?”温宥娘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