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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谜团

回到家后,张小龙把今天的奇遇讲给父母听,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山民,干了一天活,累极了,敷衍了几句,便熄灯睡觉了。山里毕竟不同城里,没有什么娱乐活动,更没有夜生活。

躺在床上,张小龙翻来覆去睡不着,脑海里满是那个老和尚的影子。

忽然,一道耀眼的闪电划破整个天空,带着丝丝寒光射向大地,紧接着,天崩地裂的雷声打破大地的寂静,在天空中回响。

“哗——”雨下起来了,在暴雨的陪同下,又一道闪电划破长空。雨千丝万线的落下来,无边无际的编织着一张迷蒙的雨帘。云层像浪潮般翻腾着,包裹着无尽的确雨点,又一道电光,粗大的雨滴挣脱了束缚,砸向大地。

下这么大的雨,那个老和尚在破庙里能避雨吗?这个问题,久久徘徊在张小龙的脑海中。

再看那个老和尚,他本来是正席地打坐,打了几个响雷,天边便黑云翻滚,狂风大作,这座破庙在风中摇摇欲坠,大有要把老僧埋葬之意。

抬眼看去,远方白云山只剩下了一片轮廓,四周除了漫天漫地的急风响雷之外,再无其他声音。东边的草村中,不知何时已经升起一股黑气,浓如黑墨,一道闪电裂空而过,这股黑气张牙舞爪,好像要吞噬世间的一切。

接着,便下起了大雨。

虽然有雨雾隔着,但那股黑气没能逃脱老和尚的眼帘,不知何时,他已经飘到了庙外,一脸严肃,双眉越皱越紧,两眼紧紧盯着那股黑气。“作孽,又在害人啊。”老僧自言自语道。

突然,那股黑气一卷,直向着破庙方向而来。它在雨雾中时聚时散,不过,速度极快,转眼即至。老僧眼尖,看见其中夹带着一个小孩,正是白天见过的诸葛羽。

老僧道:“阿弥陀佛,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脸色一沉,枯瘦身子霍地拔地而起,直插入黑气之中。

黑暗中传来一声微带惊讶的声音:“咦?哪里来的挡道狗?”

几声噼里啪啦的闷响过后,黑气停住,在草庙上空盘旋不去。不知老僧何时已经降落在地,肋下夹着一个小孩,正是诸葛羽,但是他的破旧袈裟也被撕去了一块,可见,刚才的争斗是多么的激烈。这时,雨小了,一道闪电当空而过,借着微弱光线,只见诸葛羽双目紧闭,呼吸平稳,八成是昏过去了。

老僧立在破庙的空地之前,抬头看着空中那团黑气,道:“阿弥陀佛,阁下有如此高的道法,为何还要绑架无知孩童,难得是用来练功不成?”

黑气中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道:“你是哪里来的秃驴,敢管我的闲事?赶紧滚蛋,否则老子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老僧没有应答,只道:“此处乃白云山下,由不得你胡作非为,迷途知返,才是你唯一的出路,否则老衲今天就替天行道,废了你的武功。”

那人哈哈冷笑,然后“呸”了一声,张狂到极点,道:“白云门算什么,仗着人多而已,我从来没把他们放在眼里。你这个老秃驴,更如草芥一般,快快把那小孩给我,耽误了老子的好事,我便送你见西天的佛祖。”

老僧合十道:“阿弥陀佛,出家人以慈悲为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老衲绝不能眼睁睁看着这小孩遭你毒手,阁下还是收手吧。”

那人怒道:“好个贼秃,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硬闯,老子今天就成全你。”

他的话语刚落,原来一直盘旋的黑气中,一道深红光芒在其中闪了一闪,接着,伸出一丈多长的一条红舌头,如同是巨人的长舌。刹那间在这小小的破庙周围,阴风大作,鬼气大盛。

“吸血功!”老僧怒道,“好你个孽障,竟然敢修炼此等丧尽天良、祸害人间的邪功,老衲决计饶不了你,今天就收了你。”

那沙哑声音一声冷笑,却不答话,只听一声呼啸,红芒大盛,几乎遮住了半个天空,腥臭之气大作,红色长舌也随着转动,越来越快。此时,鬼哭之声越发凄厉,似有无数怨灵夜哭,听得让人胆战心惊,恨不得把自己的耳朵剁掉。

“受死吧,秃驴!”那黑气中人一声断喝,只见那半空的红色忽然汇聚成一个狰狞的鬼脸,有三角八眼,尖齿獠牙,那八只血红的三角眼,再加上长舌头,让人极为恐怖。

突然,那八只眼睛全部睁开,“吼”地一声,鬼脸以离弦之箭的速度,带着让人恶心的血腥气,击向老僧。

老僧脸上怒色凝重,知道这吸血功的威力之大,如此威势,怕是要耗尽几百人的精血才可以炼成。这妖人实在是丧尽天良啊!

眼看那鬼怪之物就要冲要眼前,老僧却并不放下肋下的小孩,只用持着碧玉念珠的左手,在身前画圆,五指屈伸,指尖隐隐发出金光,片刻间身前就出现一面金色****,金光辉煌,与那鬼物僵持在半空中。

那个黑影鬼怪被****阻挡,一时前进不得,落得下风。

老僧暗自得意,拿念珠的左手悄悄用力,准备一举摧毁这个血红恶鬼,替天行道。突然,他全身大震,只觉得右手抱着小孩诸葛羽处,手腕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一股麻痒感觉立刻行遍半身,眼前一黑,身前****也随着摇摇欲坠。

情况陡变,本来略占上风的老僧只能勉强支撑局面,身前的****的光芒越来越淡。

此时,前方那个恶鬼丝毫没有放慢攻势,只见它张开血盆大口,一股血红腥臭的血水顺着长舌头激射而出,只听一声鬼嚎,血色红光闪过,金色****被击得粉碎,然后,老僧的胸口被长舌头一甩,老僧整个人被重力击地向后飞了起来,肋下的诸葛羽也掉在了地上,伴随着几声闷响,估计老僧的肋骨断了不少。

只见,老僧枯瘦的身子被砸在破庙的墙壁上,“轰”地一声,尘土飞扬,一整面墙都塌了下来。老僧一口热血再也忍受不住,直接喷了出来,把身前僧衣都染红了。而本来残破不堪的破庙基本已经没有了本来面目。

“哈哈,哈哈……秃驴,今天就是你的死期。哈哈……”黑气中传来一阵狂笑。

老僧缓慢地站起来,他觉得全身剧痛,而那股麻痒感觉也越来越逼近了心脏。他强自镇定心神,眼角扫过倒在地上昏迷的诸葛羽,却见他的衣襟之中,缓缓爬出一只彩色蜘蛛,个大如掌,奇异的是它的身体有很明显的赤、橙、黄、绿、青、蓝、紫七种颜色,色彩绚丽,只是美丽中却带了几分可怖。

“七彩蜘蛛!”老僧呻吟道。

他脸上黑气越来越重,嘴角不断流出黑色的血来,似乎已中毒很深,但仍然强撑着不愿倒下。他对着半空中那团黑气,道:“你将这天下奇毒之物放在那孩子身上,看准机会击伤老衲,你是冲着老衲来的吧?这孩子不过是个诱饵罢了。”

黑气中传来一声冷笑,道:“你倒也不傻,我便是专门冲着你慧智秃驴来的。若非如此,凭你一身天国寺佛门修行,倒也不好对付。好了,现在快快把‘夺魂珠’交出来,我便给你七彩蜘蛛的解药,饶你不死!”

慧智惨笑一声,道:“枉我云游四海,没想到今天竟然落在你这个小人手里。”他脸色一肃,断然道:“要我将这世间宝物给你,妄想。”

那黑气中人大怒:“这是你自找的。”红芒闪过,鬼哭声声,巨大恶鬼再现,比上次更加可怖,它在空中微一盘旋,再次冲向慧智老和尚。

慧智一声大喝,左手把那串碧玉念珠抛在空中,双手合十,两目圆睁,全身上下都隐在念珠所散发出的金光中。

“阿弥陀佛,施主何必赶尽杀绝。”刹那间,念珠所散发出的光芒更加强盛。同时,那邪人所使出的恶鬼已经冲到跟前,血腥之气也扑面而来。但一接触到到念珠发出的金光,顿时化为无形,不能进前,僵持在半空。

即使如此,慧智的身子还是一阵摇晃,七彩蜘蛛是天下绝毒之物,以他数百年的修行,仍然难以抵挡这种毒物。只是他泛黑的脸上,却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似乎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了。

慧智大喝一声,如做狮子吼,声震四野,头顶的碧玉念珠受佛力驱弛,光芒更盛,忽地念珠飞旋着冲向那个恶鬼的脸上。

“哇!”那恶鬼一声嚎叫,退了几步,周身红芒大为衰退,显然已受了伤。黑气中人怒道“好个秃驴!”他正要动作,片刻间念珠飞旋着接连打向恶鬼。那恶鬼嚎叫不止,连连退避,终于一声长嚎,八目齐齐迸裂,“轰”地一声跌落在地,挣扎了几下,便僵直不动,化做血水,腥臭无比。

与此同时,慧智也“哇”地一声,又喷出一大口黑色的血。

“啊!老爷爷,你吐血了。”在这两大高人斗法的紧要关头,从草庙门口传来一个小孩的声音。

慧智和那邪人都吃了一惊,同时向门口看去,只见小孩张小龙不知为何来到了这破庙之前,站在门口,满眼怜悯地看着吐血的老僧。

黑气中人一声轻啸,也不见他如何动作,那只原来爬在诸葛羽身上的七彩蜘蛛忽然像张小龙扑去。慧智双眉一竖,右手一指,一道金光急冲而至。那七彩蜘蛛竟似通灵,知道厉害,不敢抵挡,调头冲入投入黑气之中,再无声息,速度之快,让人咂舌。

黑气中人阴森森地道:“果然不愧是天国寺的四大神僧,重伤之下,还能破了我的‘毒血鬼王’,但你受到鬼王一击,又中七彩蜘蛛之毒,还能撑多久?还是乖乖地把‘夺魂珠’给我吧。看在佛祖的面子上,我给你留个全尸。”

慧智惨笑一声,嘶声道:“老衲就算毙命于此,也要替天下苍生除了你这个妖人。”

话声一落,他头顶的碧玉念珠又亮了起来,那颗非玉非石、颜色深紫、暗淡无光的圆珠也发出耀眼的青光。

“夺魂珠”空中那人大叫一声,立刻戒备。

只见,念珠以那颗深紫圆珠为首呼啸着向那团黑气飞去,转眼间,已经被黑气所吞没。

“哈哈,谢谢你这个老秃驴了,老子收了你的礼物。”

黑气中人的笑声还没落,就听一声惨叫。

“砰、砰、砰”几声乱响后,黑气散乱,最终四处散开,化于无形。那念珠又飞回到老僧的手中。

从半空中缓缓落下一个高瘦之人,全身上下用黑袍紧紧包住,看不清容貌岁数,只有一双眼睛,凶光闪闪,他的背后还绑着一把长剑。

慧智低声道:“阿弥陀佛,阁下如此道行,怎地却不敢以真面目见人?”

黑衣人眼露凶光,厉声呵斥:“秃驴,今日老子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说罢,他反手拔出背后长剑,只见此剑精光闪耀,剑身隐现鳞纹,一看便知并非凡品。

“好剑。”慧智忍不住叫了一声。

那黑衣人一声低啸,手握宝剑,连行七步,长剑刺天,口中念念有词:

“九天神灵,化为惊雷。

浩荡天威,以剑引之!”

片刻间,天空乌云顿时翻涌不止,雷声隆隆,黑云边缘不断有电光闪动,天地间一片肃杀,狂风大起。

“御雷神剑真诀!”慧智的脸色在刹那间苍白如灰,随之而起的是一种惊讶和一点点莫名的狂热。

“你竟然是白云门下,你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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