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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无钱的日子

无钱的日子是最真实的。我并没有乞求生命什么,当生命穿过岁月的沧桑,我便拥有了丰裕。

无钱的日子,我常常与书相伴,“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鲁迅教我“躲进小楼成一统,管他冬夏与春秋”,我尽可以去畅游苏轼的赤壁,拿着大板唱柳咏的“杨柳岸晓风残月”,在凄风苦雨的日子里去领略李清照“乍暖还寒”的心境。不论中外,还是古今,每每蜷缩在小屋读得昏天地暗、饥肠辘辘、牵肠挂肚、泪流涟涟的时候,总有“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的话语萦绕耳边,于是夜雨缪绸,踌躇满志的心便去屋外放飞,我也顿觉小屋宽敞而有了亮光,不在是一间蜷缩身躯的单人牢房。

无钱的日子,总会有思念与被思念,爱与被爱,这是一种幸福。小憩在今夜/我为你一盏温馨的灯/点亮/祝福你/如是的每一天/纵使风霜困顿的旅程/也会有一处宁静的港湾/让千万朵花香化作/满天星斗/闪闪烁烁/今夜无月/星更明/吻遍星宿的每一颗/必有我的祝福萦绕着你。温馨的花香,我尽可以吸鼻,甜蜜总也揽我入怀。去时没有心约/来时没有归期/于是我等待/等待远方我的所爱……等待也是一种心绪、一种风景,真情永远使人年轻。于是我不在孤独,街市的繁华和热闹的诱惑,被我拒之门外。

独宿高楼,常有儿子伴我。夜漆黑,楼道更暗。诗人说:“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我在黑暗中摸索着,“一二三四……转弯……十七转弯……”四十二层台阶,我已背得很熟了。在冬夜里,我闻到了春的气息。每每寒冷难耐时,就用茶壶装点水放在炉子上,等到壶里的水“嗞嗞”作响时,我便对儿子说:“加热器来喽”。屋里有了一些暖意时,人也有了生气。无月的夜晚,窗上的冰花是永远的风景,儿子用小手烙一个小拳印,点上三点,会给我表演“大风车”节目,“妈妈,大追踪,孩子们关心的话题”。《小红帽》《大灰狼》《白雪公主》一个个童话故事从这里开始诞生。儿子依偎在我的怀里,憧憬着童话世界,小小的心灵祈盼着七个小矮人能给他营造一座温暖的小房,会吐金子的驴子能给我们吐些金子,会上饭的桌子会给我们上些丰盛宴餐,那么我们便可以享有另一种生活了。儿子是我的童话,他使我不再去遥想冬天的萧瑟与凄清,当春风再度吹来的时候,我会告别昨天。

无钱的日子是一种享受,是一种心灵境界的渐渐升华;穿越了孤独,拜访了寂寞,无钱的日子便是一种超然的生命,走向永恒,还原那真实的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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