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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七年之后

时间的流逝快得不可思议,转眼间七年就这样过去了。

阳光明媚,花香四溢,一只蝴蝶正随春风卷起的花香向桃树中最大的那朵花飞去。

此时的乌土镇正为春季。

又一阵春风袭来,风卷桃花落,许些花瓣飘然从窗落入屋里,正好有一片掉到一个少年翻开的书上。

突如其来的花瓣,打断了少年对书本上的注意。少年将花瓣拾起,将其放在手心,清秀稚嫩的小脸目不转睛地盯着这片薄薄的粉红。

这个少年,正是七年前在风雨夜被铁匠艾雷格从山洞里捡来的孩子,他的名字叫艾德。

然而,七年前还躺在摇篮里的艾德,如今已经是坐在学堂里读书的年龄了。

艾德所在的学堂是乌土镇唯一的学堂,里面的芸芸众生皆是镇上的孩子,他们年龄相近,大多都是八岁到十岁左右。

学堂的老师是一个叫暮峰的年轻人,是几年前从外地入住到镇里来的,因为知识渊博而又见多识广,所以就在学堂缺人的时候主动担任了学堂里的教书职务,成为了镇上的一名出色教师。

春风从窗袭来,片片花瓣落入屋里,暮峰放下了手中的书,看了看窗外。随即,又把脸转向了屋内那群可爱的孩子。

“看来,春天快要过去了呢。”暮峰微笑着把目光转向了艾德的方向,“春天本应该是个勤奋的季节呢,而不是个偷懒的季节哦。”

然而,他看着的并不是艾德,而是艾德身旁正趴在桌子上熟睡的少年。

艾德马上明白了什么,连忙用手去戳自己身旁那个熟睡的家伙。

“莫醉,莫醉,别睡了。”

“额?”那个叫莫醉的少年睁开睡意朦胧的双眼,有些迷茫地看着艾德。

“怎么了?是不是放学了?”莫醉用手挠了挠自己蓬乱的深褐色头发,问。

艾德正要说话,暮峰倒是先一步走到莫醉的面前,笑着用手轻轻的敲了敲他的脑袋。

“你这小子猜得真准,还真是到了放学时间了呢。”

莫醉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

走回讲台,宣布了放学以后,孩子们纷纷收拾好自己的东西,一一向暮峰告别。

艾德和莫醉一齐走出学堂,两人并肩而行,他俩是从懂事开始就一起玩的伙伴,双方的家庭也是同一条街上的邻居。

“莫醉,下午一起到山上去玩吗?”艾德问。

“这个不行,下午我还得去帮我老爹采药呢。”莫醉沮丧地说道。

莫醉生活在一个单亲家庭,他父亲对他的管教是非常严厉的。虽然学堂上课的时间仅有早上。为了让莫醉能够继承家里开药铺的家业,莫醉的父亲从他刚懂事开始就要他在药铺帮忙干活,很少让他出去玩,这对处于正是好玩年龄的莫醉来说很是纳闷。

“那吃过饭后和我一起蒋凯爷爷那里听故事总没问题吧?”艾德问。

莫醉想了一会儿,失望道:“恐怕也不行。”

艾德也有些沮丧了:“这也不行啊?”

两人走了一会,很快就到了各自的家里。

“再见,莫醉。”

艾德向莫醉道别后,转身进了铁匠铺。

此时,打铁声正从艾雷格的铁匠铺里叮当作响,这响亮的打铁声似乎能传到很远的地方。

“父亲,我回来了。”艾德高兴的说道。

“哦?回来了。”听到了艾德的声音,正在埋头打铁的艾雷格把头抬了起来。

“父亲,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看着艾雷格忙碌的样子,艾德连忙问道。

“暂时没有。”艾雷格笑了笑,“你先去吃午饭吧,你母亲已经把午餐做好了,正等着你呢。”

“是。”艾德回答道,“父亲你也快点来吃吧,不然饭菜凉了可就不好了。”

艾雷格一边埋头打铁,一边回话道:“好,等我把这活弄完这就去。”

“哦。”艾德应了一声,就跑到屋子里去了。

“真是个懂事的孩子呢!”待艾德跑进屋子里后,艾雷格放下了手中的活,欣慰地笑了笑,沉思起来:

“我当年捡到的明明是个宝嘛,我居然因为那封信把他看成了祸害,真是……唉!但愿以后的日子里也像这几年一样没什么事就好了。”

“艾雷格叔叔,艾德哥哥在家吗?”就在这时,一声稚嫩的童声突然传来,艾雷格转身一看,一个可爱的小女孩正站在他的身后。

“哦,是莉雅啊!”艾雷格和蔼的笑着说道,“艾德他刚回来,正在吃饭呢,你吃过饭了没,要不要和他一起吃?”

“谢谢艾雷格叔叔,我已经吃过了。”莉雅很有礼貌的回答道。

“哦,这样的话你先进屋等他吧,大叔我忙去了。”

“嗯,好的。”莉雅笑着应答,蹦蹦跳跳的向屋里走去了。艾德哥哥。”莉雅一看到屋内的艾德,就高兴地坐到他的身旁。“你快点啊,蒋凯爷爷就要讲故事了。”

“知道了知道了。”艾德无奈笑了笑。

“艾德你慢点吃,再急你也得给我细嚼慢咽。”坐在一旁的金兰有些不高兴地说道。

“知道了,母亲。”艾德连忙放慢了嚼饭的速度。

金兰满意的笑着点了点头说道,“这就对了,现在还早着呢,你慢慢吃。对了,莉雅,你吃过饭了没,一起吃吧。”

“谢谢金兰阿姨,我已经吃过了。”莉雅礼貌地回答道。

午饭过后,艾德和莉雅两人手牵着手,一同跑到了街上,向蒋凯爷爷家的方向跑去。

“艾德,莉雅,你们小心点啊。”金兰站在铁匠铺的门口,对两个孩子远去的背影喊道。

一旁打铁的艾雷格小声地嘀咕起来:“这老婆子担什么心啊,咱这镇子里能有什么小心的啊。”

“哼!”金兰好像是听到了艾雷格的嘀咕,瞪了他一眼。艾雷格马上不说话,忙低头打铁去了。

“对了,艾德,莫醉哥哥呢?你今天不叫他去吗?”莉雅问。

“我跟他说过了,但莫大叔不让他出来。”

“这样啊……”莉雅眉头微皱,也没说什么了。

当艾德和莉雅跑到蒋凯老人家时,院子里已经坐满人,热闹极了。当然,那些人全都是和他们一样的小孩,都是来听这位老人讲故事的。

乌土镇有个习俗,严格来说算是个规定:凡是在乌土镇出生的居民,到了七岁开始就要入学堂读书,并且未满十五岁的都不许出镇。而到了十五岁的时候,要么就出镇外去工作或者学习,要么就在家帮父母干活,继承家业。

对于这些十五岁之前不能出镇的少年们来说,这位老爷爷年轻时的故事总是有着无穷无尽的吸引力,给他们带来了闻所未闻的镇外之事。

而蒋凯老人则坐在屋子门口的一张藤椅上,手里捧着一只茶杯,悠哉悠哉的。

这位叫蒋凯的老人,在年轻的时候做了一个商人的随从,与其主在外四处闯荡,直至现在六十多岁才入住乌土镇,过起了安静的生活。

而正是这几十年在外闯荡的经历与见识,才让这个老人有着几乎说不完的故事。

镇子里的很多青年,都是听着这位老人的故事长大的,而蒋凯老人也没有什么亲人,更没有子孙,午饭过后他就是喜欢把孩子们聚在自己家的大院子里,对他们讲诉着自己年轻时的经历,看着孩子们慢慢成长。

“艾德哥哥,前面好像没有什么位置了。”莉雅看着坐满的人群,小声地对艾德说道。

艾德轻叹一口气,显然有些失望,一屁股坐在了草地上,说:“没办法,坐后排吧。”

“莉雅,来,来这里!”就在这时,坐在最前面的一个高大肥胖的少年忽然在人群中站起来,对着莉雅的方向不停挥手。

“不来!”莉雅好生没好气地应了一声,直接坐在艾德旁边。

“哎呀,莉雅你别这么说嘛,这个位置可是我好不容易才帮你占到的呢。”肥胖少笑嘻嘻地跑向莉雅。

“哼!梁宏,那根本就是你抢来的位置好吗!”莉雅生气地说道,“我才不要坐这种抢来的位置,我要坐在艾德哥哥旁边!”

“什么!?艾德?”梁宏一听,脸色马上变得愤怒起来,“艾德!你给我让开!我要坐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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