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睡眠的壳挤出来
眼睛来不及辨别方向
那些在五点钟准时上班的
农民工,吵闹的泡沫
钻进大地黑色的海洋
被金钱拿走自由的他们
手臂被燃烧成灰光
农民工有了鳞一样,致密的裂纹
幻觉像云彩的绢衣突然飘散
鱼肚白正切开,他们香甜的睡梦
柔软的躯体,在暗中蠕动
伴随着灵魂的声音
比白昼更强烈,更生动的是
那些孤寂的楼房,不存在的窗
它透出深邃的亮光
使楼群更辽阔
那些农民工,睁开腥红睡眼
穿过楼层
他们的行动,开始像一个个爬虫
后来是一只只蝴蝶,无声无息地
降临在楼房上
不用多想,黎明的时候
什么东西,会重新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