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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人生有很多条路,但你只能走一条

快过年了,大街小巷张灯结彩,到处是红红的中国结、红红的大灯笼。下班时,夏容坐在公交车上看着这喜庆的景象,心里突然有几分凄凉。电话响了,是老妈打来的。

“夏容啊,飞机票买好没有?什么时候回家?”

“妈,放心吧,早就买好了,下周三我就到家了。”

“那你路上注意点儿,走之前给你爸打个电话,他和你二舅去接你。你这孩子,两年没回家了,今年说什么也得回来啊!”

“放心吧,我今年肯定网家。”

挂了电话,夏容想着老妈为了过年忙成一团的样子肯定很有趣。不过,她心里还是有些烦躁,仿佛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大学毕业时,夏容本来有机会留在父母身边,进入当地一家很不错的事业单位工作。也不知道夏容当时怎么想的,一心想去外边看看这个精彩的世界,硬是不顾父母的反对,来到北京打拼。

时间一晃,六年过去了。外面的世界固然精彩,但也非常寂寞。孤身一人在异地打拼,日子过得辛苦不说,生活也不像夏容想象得那么丰富多彩。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朝九晚五的紧张生活让夏容心中生出几分失落感。一到节假日,夏容就感到自己的心都飘了起来,这个城市很大,却找不到一种归宿感。何况,她也老大不小了,曾经的激情壮志已经消退了大半。有的时候,夏容看着写字楼下川流不息的车辆,心中就有一种感慨:也许当初留在家乡,生活就是另一种样子了。

回家的日子到了,夏容一大早就起来收拾东西,一个旅行箱塞得满满的,里边是她给父母及长辈准备的礼物,还有给小侄子带的玩具。收拾停当后,她打开冰箱,把里边的几杯酸奶一口气喝光,反正留着也是浪费,还不如喝光省事。看看时间,已经10点了,她最后打量了一下屋子,转身带上门,锁好,下了楼。

坐在出租车上,夏容归心似箭。司机师傅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她聊天:“回家啊?”

“是啊,回去过年。”

“呵呵,这几天我拉的客人不是去车站就是去机场,一个个都是赶着回家过年的。”

“呵呵,那倒是。”

到了机场,夏容发现机场的人不太多。今天已经是腊月二十七了,很多人早在十天半月前就回家了。上了飞机,夏容习惯性地往机窗外望去,天空蓝蓝的,是个好天气。

飞机起飞了,夏容闭上眼睛想休息一会儿,似乎没过多久就感觉飞机落地了。她连忙起身,随着人流下了飞机,领了行李,急急忙忙往外走。机场大厅,爸爸和二舅早就等候在那里了。

“夏容,夏容!”爸爸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宝贝女儿,连声叫道。

夏容高兴地迎上去,问候爸爸,又看看二舅。突然,她发现爸爸两鬓的白发又多了。不知不觉,爸爸已经老了,夏容一阵心酸。

车上,二舅一边开车一边对夏容说:“前几天如彤还问起你来,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如彤?她怎么样?”

“挺好的,她一直在育英小学当老师,两个孩子都三岁了。”

“哦。”

如彤是夏容的好朋友,两个人从小一起长大,一起上小学、初中、高中,好得像一对亲姐妹似的。大学毕业后,如彤选择了留在家乡,为此夏容还做过如彤的思想工作,鼓动她一起去外边看看,但如彤笑着拒绝了:“我觉得留在家乡挺好的,挺适合我的。”

夏容当时还为如彤惋惜:“你呀,现在不出去,以后就别想出去了,只能困在这个小地方了。”

“呵呵,我本来就没想着出去,哪谈得上困在这儿呢!”

夏容说不动如彤,便只身一人离开家乡去了北京。初到北京,她还感到分外新鲜,紧张的生活步伐、全新的生活模式、繁华的都市盛景,都让她感到莫名的亲切。她觉得,这才是她想要的生活。

一年又一年过去了,夏容开始有了一种疲惫感。上班、下班、挤车、晚归……在这个城市,走路都像在跑步,人们都行色匆匆、急急忙忙地为了生活而奔波。几年时间里,夏容换过几份工作,却总是感觉不太舒心。说不清是理想与现实的差距太大,还是自己的能力有限,夏容的薪水一直没有多少增长,想在这个城市拥有自己的一个“方格”的愿望也变得越来越模糊。

与此同时,感情的失意也让夏容各感困惑。前后谈过几个男朋友,每次都无果而终。夏容不明白,自己一片真情,为什么总是得不到回应?

回到家,夏容陪老妈闲聊了半天,便去看如彤。如彤的家位于城南的一个小院。院里收拾得干净整洁。刚进门,就看到两个小孩子争先恐后地跑过来:“阿姨好!阿姨好!”

夏容知道,这是如彤的一对龙凤双胞胎。她蹲下身,摸摸两个小家伙的头:“好!你们妈妈呢?”

“妈妈,有人找你!”

如彤闻声走了出来,笑眯眯地打量着夏容。两年不见,如彤有些发福了,但她的脸上透着一种平和、安静的神态。

坐在如彤家的客厅里,夏容四下打量这个小家。地方不大,但被如彤布置得温馨可人。

“夏容,两年没回来了,你可真成大忙人了!”

“唉,算了吧,我也是身不由己。”

“怎么?不顺心?”如彤关切地问。

“有一点儿,我有些累了。如彤,其实我有时候挺羡慕你的,有一个爱你的老公,有一对可爱的孩子,有一份不错的工作,日子过得悠闲又舒适。哪像我,一个人在外边漂了六年多,要事业没事业,要家庭没家庭,真惨!”

“看你说的,你早晚也会结婚有孩子的,这有什么!”

“不一样的,在家和在外边的心情就不一样。这么多年,我一个人漂来漂去,苦头没少吃,人也折腾得筋疲力尽。你别看我表面上风光,其实在外边也就一打工仔,处处要看别人的脸色。现在房价又涨得那么快,就我那点薪水还想在北京买房?做梦吧。”

“慢慢来嘛,不能急的。”

夏容苦笑:“别安慰我了,我心里什么都明白。我经常会想起在家里的日子,想念这种悠闲的生活。可惜,我也没法回头了。在外边待久了,再回来就不太习惯这种生活节奏了。我经常想,如果当初听我爸妈的话,留在家里,那我的生活肯定是另一种样子了。

至少,不用这么紧张,这么辛苦,这么漂泊……”

如彤笑笑:“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只不过你只能选择一种。”

夏容无语,凝神盯着窗台上的吊兰……

当初,夏容面临两种选择:要么留在家乡,过一种舒适的生活;要么前往异地,过一种打拼的生活。她选择了后者,或者说她选择了一条艰难的路。六年过去了,再回首,她开始为当初的选择而动摇。因为,异地打拼的生活太辛苦,漂泊的日子太难熬。与儿时女友的生活一对比,她的生活可谓处处不如意,事事不顺心,难怪她心生悔意。

恐怕每一个漂泊的女人都会有夏容这样的想法,当琐碎的漂泊生活渐渐磨去最初的激情时,当现实的种种不如意打碎最初的梦想时,女人都会想假如当初选择了另一条路,生活也许会更好。

然而,生活不是打牌,输了这局你可以推倒重来。人生有很多条路,但你只能走一条。小到选择学校,大到选择工作地点,选了A就不能选B,更不能想着C、D、E……的路上是否会有不一样的风景。

选择了A,你就得在这条路上坚定地走下去,无论路上遭遇多少挫折、困难,你也没有理由退缩、逃避。每个女人都走在自己的路上,当你走累了,想停下来时,你就得告诉自己要坚持下去,正所谓“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既然当初你能选择这条路,那就说明这条路上必定有吸引你的“风景”,只不过你没有好好留意罢了。年轻时的打拼是一种资本,至少在你年老的时候会为自己当初的冲劲而自豪,会为自己无悔的青春而骄傲。

事实上,即使人生真的可以重来,你选择了B,你认为自己就不会有任何遗憾了吗?人的欲望总是没有止境的,每一条路上的风景都有看厌的时候,每一种生活都会让你感到这样那样的不如意。与其不断地回忆过往的精彩,为自己作出无数个不客观的假设,为什么不能向前看,好好地活在当下呢?

夏容认为女友如彤的生活很顺心,事实果真如此吗?其实,每个人的生活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如彤肯定也有自己的烦恼,对生活也有着不满意的地方,只不过夏容没看到罢了。

因此,夏容不妨用积极的眼光审视自己的生活,用全新的视角打量这个生活了六年的城市。那样,她就会发现每一种生活都有它的精彩之处,关键是能否活在当下,享受现在。与其不停地抱怨、后悔,不如积极生活,用平和的心态看待每一天。过好当下的每一天,你才能成为生活的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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