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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剑出斜云 北山门

谁笑清风荡北山,一剑斜云破千川。

斜云山上北山派那坐落山中的白墙灰瓦建筑风格,给人一种素雅而宁静的感觉。若由空中俯瞰而下,可见山上林间白色星星点点,这些便是数千外门弟子休息的居所。再将视线望高处微移,一处占地十数里的高半百丈的恢弘建筑便是北山派正殿所在,这里有北山派的弟子练功的武道场,有收藏武功秘籍的藏书楼,有食堂和仓库等基本场所。武林中大门派接见重要人士的场所一般为正殿,私下会议的则称为偏殿。

行过北山门正门便可瞧见白墙灰瓦的北山门正殿。北山门正殿名为斜云殿,斜云殿高十数丈,占地数里,气派非凡。由北山门正门而入,经过半径数十里的武道场,便来到斜云殿前,殿前有青石铺砌而成的台阶,不多不少共一百二十八层。沿台阶而入正殿,殿内可容纳百人,此时却仅坐着数人。

首座之上是北山门门主俞江子,左手处坐有两人,便是俞江子的师弟陆远航和师妹钟如萍。右手边处亦是坐有两人,便是鬼谷书生易水寒及人皇之子王问天。

俞江子与钟,陆两人简单的在偏殿商议过,决定应该遵从祖师遗训。俞江子几人也不是迂腐之人,多一个年幼的师叔并不影响北山门大的格局何况还能与圣人拉近关系,有利于北山门的发展。

众人在正殿之中齐齐面带微笑的看着小问天,小问天似乎不以为意,古灵精怪的张着大眼睛四处打量着周围。偶尔冲着几人笑笑,算是打发他们。

“易老前辈远道而来,归还我派重宝,我等不胜感激。既然老前辈与我派祖师有约在先,我等徒子徒孙也没有理由推辞。”俞江子恭敬笑道。

易水寒微垂着眼眸点了点头。

俞江子继续说道“只是这拜师一事乃我派大事,不可草率,需另择良道吉日。如老前辈不弃,便暂住我派后山别院。”

易水寒依旧是点了点头,然后出声道“那我这弟子的小媳妇现在何处?”

闻言钟,陆两人皆是不经意的翻了翻白眼,即便是定力最好的俞江子也是愣了愣神。

瞧着几人语塞,易水寒挑眉道“舍不得?”

钟,陆两人心里在想,祖师爷赢了你这老头,就帮你教徒弟,你赢了祖师爷,就要给徒弟找个童养媳。还必须是本门天资最好,长相最好的那一个。太不厚道了。不过想归想,两人也不敢表露出来,毕竟这老头年纪虽大,打起架来可不含糊。

俞江子思索了片刻,转头看向陆,钟二人,轻声道“师弟,师妹,你二人弟子之中可有年纪与这娃娃相仿的女弟子?”

二人几乎想也不想的异口同声道“没有。”

易水寒似乎打定主意要给小问天找个小媳妇,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俞江子见了,赶忙安抚道“老前辈莫急,莫急。”

转而面色严肃的看着二人,语气微怒道“别藏着掖着了。陆师弟门下本就没几个女弟子,找不出来也不奇怪。钟师妹门下女弟子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前些时那修家人送来学艺的女娃子,便可得。“

钟如萍一听就急了,那修姓女娃,乃百年难得一见的剑胚子,只要精心栽培,日后前途不可限量。怎么能这样允了姻缘,若是以后徒弟看上这小子还好,倘若看不上,因此事记恨自己,就怕毁了这么好的一个苗子。钟如萍口中喊着师兄,连连摇头。

俞江子身为一派掌门,如何不知修姓女娃娃是天生剑胚,他自然也是肉痛万分。只是祖师爷既然承诺过别人,还是承诺给一个圣人,俞江子只能一咬牙,挥手示意钟如萍休要多言。钟如萍见俞江子心意已定,也是恶狠狠的看了一眼小问天,心中长叹一声,只得作罢。

“钟师妹门下有一刚收的内门女弟子,姓修名雯霏。身世清白,根骨罕见,相貌出众。与小师……叔般配的很。不知前辈意下如何?“俞江子有些别扭却诚恳的说道。

见俞江子都改口喊小问天作师叔了,易水寒也是笑着点了点头,其实这桩婚事根本就是易水寒胡诌的,主要就是恶心下斜云子的徒子徒孙。谁让你以前打架老用剑气划破我的衣裳。既然如此就拿你的宝贝徒孙来换。按照易水寒年轻的时调侃斜云子的话就是,你们北山门就是人傻钱多,不讹你讹谁?

如果俞江子等人知道实情,估计明知打不过也会拼了老命跟眼前的老头子干一架解解气。

北山门弟子将后山别院收拾干净,便领着易水寒三人住了进来。此处颇为幽静,远离山门,周围亦是青竹满地,郁郁葱葱,不说鸟语花香,也算清新脱俗。别院中有一石桌,易水寒与小问天正对立而坐。

“老爷爷能不能教我练字呀?”小问天天真无邪的看着易水寒,期盼的问道。

“墨香飘千里,书翰遍万家。得山水清气,极天地大观。”易水寒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道。

“不懂……”小问天很努力的想了一小会,诚恳的回答道。

易水寒笑了笑,满是沧桑的脸上多了一抹春光。

小问天羞涩的用小手挠了挠后脑,有些不好意思。

“当真要学?”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

小问天一听大喜,小脑袋如捣蒜一般。

“不学缩地成寸?不学鬼斧神工?只想学老头我的字?“

“是!要下雨那种的。”小问天依旧小脑袋如捣蒜一般的龇牙咧嘴的笑应道。

“也罢,不过若是想要笔落惊风雨,并非一朝一夕,不仅要写字的功夫好,内力修为也要有所成就,只怕是要吃不少苦头咯。说不定还会遇到妖魔鬼怪的事情。”易水寒故意吓唬道。

“不怕……”小问天犹豫了瞬间,依旧应道。

“冬练三九,夏练三伏。书存金石气,室有惠兰香。……“

听着易水寒一字一句的在哪里念叨,小问天虽然依旧不懂,却在心里牢牢记住易水寒的每一句话。

在后山住了十来天,小问天就跟着易水寒学了十来天的字,看起来也是有模有样。董自清即使忙碌的时候也会过来抽空过来瞧上一瞧,顺便给小问天偷偷竖个大拇指。表示鼓励。

文学易水寒,武从斜云子。从这一刻开始,小问天才开始步入他的武道之路。

转眼便是小问天拜入北山门的日子,因为是直接拜师北山门祖师爷斜云子,所以入门便是俞江子三人的师叔辈的,称呼一声小师叔也是理所当然。

这一日,北山门张灯结彩,武道场上整整齐齐,密密麻站满了北山门的弟子。人声鼎沸,热闹非凡。广场之上,俞江子三人亦是盛装出席。

俞江子手握一卷古朴典籍,细瞧下隐隐有流光转动,一看便知不是凡物。钟如萍身旁站着一八九岁的小丫头,乖巧恬静,明目皓齿,粉雕玉琢一般,一瞧便是个美人胚子。而陆远航除了背上的佩剑,手中还握有一柄长约三尺的宝剑,剑鞘底色墨蓝,玉石嵌中,从镶金边,剑首素装,系有一根浅蓝色的剑缰。

这些便是迎接祖师爷弟子的拜师礼,典籍乃是北山门镇派武学‘斜云剑谱‘,女娃娃便是要与小问天定下娃娃亲的修雯霏。最后一样则是斜云子生前佩剑,七大名剑之一的’斜云‘。这场盛大入门仪式的主角王问天正从广场另一端,迈着小巧步伐在万众瞩目之下姗姗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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