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萱话音刚落,那女道随即搅起拂尘,跳将起来,狠道:
“今日你们来得正好,我还正要去找你们。”
药王见这道姑气势汹汹,摆出与他对决的阵势,不由将吟萱拉到自己身后,同样摆好了阵势,准备迎战。
“想不到你‘水虚堂’如此蛮横,拐骗人家女儿倒还有理了。”
“呸!谁拐骗你家女儿了,到是你家女儿私闯我派禁地,盗取我派秘术‘六道神功’才是真的。”
“胡说,我女儿怎会干出这等事来。”
“有无干过,你回去问问你那宝贝女儿不就清楚了?”
药王心下迟疑,想来虚灵山也是圣山名派,水虚堂就算不放人,也不至凭空捏造这等事来糊弄他,想必其中定有蹊跷,不禁回头望向吟萱。
“师父别听这个贼道姑的,小姐一向不喜欢习武,又怎会去偷她们的秘术?”
药王转念一想,也确实如此,自己女儿从小娇惯,根本不喜习武,又怎会去偷学人家的秘术典籍?
吟萱见药王犹豫,迟迟不出手,想来绝不能让自己的计划落空,遂表现出一副精忠为主的样子,提剑主动出击,挑起事端。
药王见吟萱出手,看来已是没有回旋余地,眼前形势紧迫,不得不出手,遂与之打斗起来。
吟萱见药王出手,心中暗自窃喜,可没高兴多久,这道姑便中了药王一掌,倒在地上死命挣扎,脸色陡变,黑中透青,看样子是中毒了。
吟萱心中骂咧,原以为这姑身为堂主,总该有些本事,没想到竟如此不堪一击。
道姑身边的徒弟见师父都倒下了,便无人再敢上前进犯,个个惶恐,胆怯得向后连退。
药王正得意,陡然一阵劲风呼啸,万缕银丝乍泄,回头一看,竟是一个满脸沟壑纵横,白发苍苍的老道姑正朝他飞将而来。
那道姑虽老,但却精神奕奕,双目迥迥,身形如风,举手投足颇有几分贵气。
“师父,您来了!”静心看到这道姑,如见救星,不顾身上疼痛起身便拜。
那老道姑见她受伤,眉宇一蹙,朝药王怒喝一声,叫道:
“你这老鬼好大的胆子,竟敢在我水虚堂门前放肆。”吼完,手中拂尘如瀑,朝药王席卷而去。
“穆沧海。”药王心头一悸,原来此人正是水虚堂前任堂主。不及会神,穆沧海的拂尘已至眼前,瞬间将他卷入半空,用力甩落下来。
药王一个跟头落到不远处的一颗树上,两腿一蹬,反扑回来。那老道姑见他袭来,身形一转,收回拂尘,与之展开近距离搏斗。
酣斗半晌,药王不敌老道姑,本想使毒,暗中连发几支毒镖,都被老道姑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反拨回来。
老道姑嫉恶如仇,看不得他那卑鄙下毒的伎俩,身子一抖,一股罡气瞬间从体内迸发出来,一时气浪撼天,药王还未近其身,便被气浪震得五脏皆损,口吐鲜血,栽倒在地。
紫吟萱见药王重伤倒地,心中甚喜,可没想到药王这时竟还有力气站起来,回头看她的神情甚是凶煞。
吟萱心头一悚,自知不好,心想落到穆沧海手中还有活路,要是落到这老鬼手中,自己定是死路一条。想着,不由冲着穆沧海举剑高呼道:
“你这贼道姑,竟敢伤我师父,今天我跟你拼了。”说完,举剑朝穆沧海袭去。
“不自量力的丫头。”穆沧海狠凛眉宇,轻挥拂尘,吟萱还未靠近,便被这拂尘卷起的气浪击飞。
药王见吟萱以卵击石被击倒在地,不由抓起她,忍着身上剧痛,突破重围,飞身跑了。
回到药王谷,师徒两人服了保气丹,调息运功一天,伤势这才稳定下来,保住了性命。
药王见吟萱虽受伤,但伤势不重,看来战斗中她并未发力,所出都是敷衍之招。回想先前种种,总觉事有蹊跷,想来此女心思颇深,定有什么事瞒着他,不让他知晓,见她这时揣茶而来,气得掀翻茶托,就是一巴掌狠狠呼在她脸上,瞪眼怒道:
“说,你是不是故意将我引到虚灵山,想要我死呀!”
“师父,您怎能说出这等话来。”吟萱捂着被打红的脸,委曲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抽泣道:“吟萱自幼跟随师父,师父传武授文,教诲吟萱,对吟萱恩重如山,吟萱至今还无以为报,又岂会加害师父?”
“真的是这样?”药王冷哼一声,只觉她是在惺惺作态,不屑道:“你若对我真的感念恩情,战斗中就不会雷声大,雨点小了。”
“师父明鉴,吟萱明知不是那贼道姑的对手,还去挑战于她,不就是担心师父安危,想顾全师父威仪吗?”吟萱见他怀疑,遂赶忙下跪,以表忠诚,举手发誓道:“吟萱对天发誓,如果对师父存有异心,就让吟萱今世不得好死,来生再做猪狗牛马。”
“但愿你是出于真心。”药王冷瞥她一眼,问道:“那群道士说‘六道神功’被凌秋偷走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师父,您可千万不能听那群道士胡语。小姐乃金玉之躯,怎会干出盗窃之事?。”
“是吗?说实话我也不信,但人家秘术失窃,刚好是凌秋失踪的那一天,不会这么巧合吧?”药王目光如炬,死死盯着她,似乎要将她一眼看穿。
吟萱心中悚然,知道这老鬼开始怀疑她了,遂又扯了谎,说道:
“不过,事也无绝对?”
“你还知道些什么,快说。”
吟萱假意寻思一番,道:
“我曾听小姐说过,她定要帮那个姓木的道士成为绝世高手,这样您就会同意她俩的婚事。”
“你的意思是说,凌秋是为了帮那个姓木的道士成为绝世高手才以身涉险,盗取‘六道神功’的?”
吟萱见他激动起来,赶忙低下头,老实巴交道:
“这只是弟子的片面猜测,并不见得就真是如此。”
药王心中琢磨,也觉得她所言不无可能,想来自己过去择婿要求过高,女儿迫于压力才会做出这等荒唐之事。见吟萱受了委曲,不由让她先行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