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眼,白一辰死赖在江晋飞家里差不多半月有余。每天除了对江晋飞强打讹要“白虹剑”外,几乎不干正事。成天有手好闲,白吃白喝,泰然自若地认为那是江晋飞理亏,理所当然而已。
江晋飞自从被他讹上后,就没过过一天安稳日子。想来这家伙赖在他家不走,无非是觊觎他的剑,不如设个局让他去钻,最好让他有进无退,出不来才好。
江晋飞如是想,心中一横,定要解决眼前这个麻烦,思量片刻,良计顿生,上前与他并坐一处,假意笑道:
“一辰兄,你有所不知,我这把‘白虹剑’虽名贵,但在‘名剑榜’上却排名最末,哪配得上你这海云国贵族的身份。”
“别拿好话奉承我,我不吃这套,你的‘白虹剑’我是要定了。”一辰冷瞥他一眼,不以为然。
“一辰兄,我可真没别的意思,我只是觉得你特亏,以你这么好的身手,又是海云国的贵族,除了天下排名第一的剑可以配你以外,其它所谓名剑都是浮云。”
“天下排名第一的剑?”一辰听后,转溜着眼珠,思索问道:“你说的可是‘七决剑’?”
“正是此剑。”
一辰见他神色有话,目透玄机,好似一个惊天秘密深埋其中,不由揪着下巴,试探问道:
“听你这口气,好像知道‘七决剑’在哪里似的?”
“我哪知道。”
“你不知道说个什么劲,故意耍我呀?”一辰冷啐他一声,扫兴至极。
“你也别扫兴,我虽不知天下排名第一的‘七决剑’在哪里。但我知道排名第四的‘龙吼剑’现今何处?”
“你说的可是‘冰川雪谷由龙过,吼震山河万年寒’的‘雪龙吼’?”一辰听到“龙吼”二字,不由想起曾在书中看到过对此剑的描述。
“没错。”江晋飞点点头,继而详解道:“龙吼”又名“雪龙吼”,其实就是同一柄剑。虽在名剑榜上排名第四,但此剑也有它独特之处。当然我这‘白虹剑’自是无法与之相比的,不知一辰兄是否感兴趣?”
“废话。”一辰见他明知故问,不由冷瞥他一眼,猜出他那点花花肠子,撇嘴道:“放心,只要我得了‘龙吼’,我就不再纠缠你了?快说,龙吼现今何处?”
“就在布库首富‘盐米大王’莲占飚家里。”
“布库首富?‘盐米大王’?看来他家不是一般的有钱。”
“那是自然,据说他的盐米产业遍布天下,富可敌国。”
“‘龙吼’是他用万金买来的吗?”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我只知道‘龙吼’剑现藏于他家。”
“你是如何得知的?”
“我过去在邬兰堡当侍卫时,曾有幸跟随邬兰老爷去莲家拜访过,那时我无意听到莲府的下人在谈论此剑,相信‘龙吼’就在莲府。”
“何以见得?”
“那些下人都是一群无知的乡下粗人,他们怎么可能懂剑,更何况是‘龙吼’。”江晋飞神采飞扬,关子一个接一个,道:“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莲府得了此剑。”
一辰听他分析不无道理,连连点头表示认同。但心中仍是疑问重重,便又问:“既然你早知道‘龙吼’的下落,同样是惜剑之人的你为何不捷足先登,先下手为强呢?”
“人与剑都要相互忠诚才能使其威力发挥到最大。我现在已有‘白虹’就应对它始终如一,朝三暮四可不是君子剑所为。”
“切,说的比唱的还好听,什么君子剑不朝三暮四,我看你分明是不敢去吧?”一辰心中思量,又道:“龙吼”藏在人家府上岂会容你如此轻易得到?想必这莲府内定是陷井重重。”
“聪明。”江晋飞莞尔一笑,对他的猜想表示认同,道:“莲府西苑有一处花园,名叫‘沁芳园’,园内有一座‘通天塔’,听说‘龙吼’剑就被藏在塔里。”
“不用多说,这塔内布局定是不简单,凡是有宝贝的地方大多有机关。”
“只怕比机关更可怕。”
“喔……”一辰蹙眉不解。
江晋飞见他疑惑,不由轩眉一笑,诡谲道:
“说不定里头有妖魔鬼怪,你可要当心了。”
“妖魔鬼怪?难怪你甘愿当缩头乌龟了。”一辰冲他冷啐一声,自视胆大,高挺胸脯,目透坚毅,凛然道:“若是真如你所说,此剑我是要定了。”
“那就祝你好运了。”江晋飞嘴上祝福,心中诅咒,巴不得他一去不回,自己耳根就此得以清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