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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小霞,别喊,是我

随小青进到屋子才发现,那个冷朝霞和我不仅同名同姓,还志同道合,她房间里的摆设正合我的心意。

虽然已经夜深了,但我却没有丝毫的睡意。

躺在床上胡乱地想着这些天发生的事,感觉还是在梦里一样。

望着窗外那洁白的大玉盘,我想起了妈妈,想起了爸爸,想起了秋姨,想起了妈妈用生命救下来的弟弟。

当年秋姨在我家闹事的同一天,妈妈便带着我离开了那个我住了几年的家,来到了个离城里不远但却很偏僻的小山村。

半年多以后的一天,爸爸神色慌张找到了妈妈,一个劲地说:“对不起,紫兰,我对不起我们母女。但是,孩子是无辜的,求求你救救她们母子。”

原来王思秋胎位不稳,造成早产,在生产的时候子宫大出血,急须F型血液,但医院没有这种稀少的血液。如果再不给她输血的话,那她就会大出血而死,同时也会危及肚子里面的小孩。

妈妈带着我,随爸爸来到医院。在输血之前,医生就对妈妈说,她的身体很憔悴,带有贫血,如果大剂量的输血的话,可能会对她造成生命危险。

爸爸当时被这番话怔住了,脸色瞬间苍白,久久不能言语。

但是妈妈却毫不犹豫的说:“医生,你就帮我输血吧,如果我不输血的话我就是见死不救,那我一辈子都会良心不安的。”还开了个如果造成当事人身亡的话,医院不负一切责任之类的字条。

如医生所说,妈妈因为身体负荷不了,最终因输血过多而死。

………………

我望着那洁白的月亮,好象看见妈妈站在冷清的广寒宫里桂花树下,呤着微笑看着我,我的眼泪立刻浮出眼眶。

我向远方的妈妈问道:“妈妈,如果你没有离我而去,那现在的我们肯定很幸福。但是,你好狠心,你用我们的幸福去换取他们一家的幸福,你这样做值得吗?不知道你有没有为当年的决定后悔?”

妈妈就是太善良了,什么事都为别人着想,从来都不为自己做打算,就如当年爸爸的背叛,她也是一笑置之。

但是我却知道,在很多的夜晚,妈妈都藏在被子里轻声哭泣,第二天起来,她在众人面前又是一张呤着微笑的脸。

年幼的我不知道为什么妈妈每次都在晚上躲在被子里哭,但是,随着慢慢长大,我明白了当时妈妈心里那种无奈和心酸。

晚风微微地轻抚着我的泪流满面的脸庞,感觉很贴心,很温暖,就如小时候每次我哭起来的时候,妈妈安慰着我而吻着我的脸一般。。。。

“啪”,一声轻微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窗外的不远处,一个黑影一闪而过。

我连忙起身,跃到窗外,顺着那黑影消失的方向追去,哪知,却什么都没有发现,难道是我眼花?忽然,不远处的花坛边有一个黑影,我一看,原来是一只黑猫。那猫的眼睛在月光下闪着碧绿的光芒,它似乎不悦我打扰它,‘嗖’的一声飞快跑走了。

难道刚才我看见的黑影就是这只猫?我甩甩头,暗笑自己太敏感。

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月亮,它依旧散发着淡淡的荧光。

“妈妈,您在天上一定要保佑女儿啊。女儿一个人在这里很怕。。。。”

夜深人静时,是孤单的人最可怕和最脆弱的时候,常常会让他们黯然神伤。此刻,滴滴清泪从我眼角流落,难道,我也是孤单的人,我也在这夜深人静时黯然神伤?

回到屋里,摸黑爬上床,这时才猛然发现,窗前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站着一个人。

我大惊,正想开口,那人忽然出声:“小霞,别喊,是我,子玉。”

“哥,这么晚了,你还没睡?”我起身来到窗前,和子玉并肩站在一起。

子玉喃喃说道:“哥?你叫我哥?你以前……从来不会叫我哥的。”

“怎么了,哥?”感觉子玉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怪:“你是我哥,我当然叫你哥啦。”

虽然心里有点奇怪他的问题,但我并没有说太多。

“是啊,我是你哥,你不叫我哥叫什么?”他的话里含着丝丝无奈和痛心。

“哥,你到底想说什么?”我看着子玉,月光下的子玉和白天的子玉似乎有些不一样,没有白天的光芒,有的只是沧桑。

“没什么,小霞,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去了,你也早点睡吧。”子玉说完,从窗户上轻轻跳出去。

继续回到床上,我闭着眼睛,今天的一幕幕又浮现在眼前,和子玉在妓院的巧遇,上山拜师,爹娘推脱的态度,再就是今晚子玉那些奇怪的话。想了许久,也没有想出个因为所以然,不知什么时候,居然睡过去了。

只是在睡梦中,我还是有一种感觉,有一双眼睛一直在暗处盯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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