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今佑朝她胸前抱得一本书看去,不答反问,“你看什么书?”指了指她的胸前。
“啊。那个……马路上免费赠送的,随便看看,”盈盈一笑,露出一颗装满遐想的小虎牙。
蒋今佑终于将视线从她那本书上移开,回道:“他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
梁苡然点了点头,忽而感想道:“你肯定不怎么喜欢你弟弟的母亲吧?因为是他母亲夺去了你本来幸福的家庭?”瞟了一眼将今佑,看到他面色严肃,不免道:“我只是随便一说,不要放心上。”
“对,你猜对了,我不喜欢他母亲,但也并不是他母亲夺去了幸福。”他淡然一笑,一张薄薄的嘴唇泛着晶莹的光,那是口水衬托使然吗?她心里顿起一阵情愫,好想,好想,碰碰那个唇,那种轻柔,很容易让人上瘾。
“你……在看什么?”蒋今佑低头看向她的脸,有些红,这个丫头,又在天马行空想些什么鸟事?
“没……没什么?你口渴吗,我去给你们倒杯水。”
当她走进厨房时,由于走得太快,书从胸间掉了出来,准备连忙弯腰捡起,却被蒋今偌一双快手拿起,这下要命了!
“《爱的技巧》?嚯……大妈,你空虚多少年了?如果你实在难耐……我……可以……”
“蒋今偌!”蒋今佑赶来,在他的弟弟头上敲了一下,很重。
“很痛好不好,我只是跟你的保姆聊几句天而已,你不会对你的这个俏媚小保姆感起兴趣了吧?你瞧,这是什么书?”蒋今偌毫不犹豫的将书亮在他的眼前。
蒋今佑接过书,面无表情的翻了几下,淡淡道:“太理论,对于初学者起不了作用,如果要学……要学……就得本性使然,不需要技巧。”
蒋今偌鼓起掌来,用上他那句很标志性的呼喊道:“嚯。精彩,老哥,这些书就应该由你来写。”
“你好回去了,看看你母亲,听说……她最近身体很不好?”蒋今佑将书往垃圾桶里一扔,表情淡定的说道。
“心病还需心药医,她也挺惦记你的,有空……有空带上你的小保姆一起去看看。”指了指梁苡然。
梁苡然被指得有些不自然,道:“那书真是马路上免费送的。”说完,便逃离这里,这两个男人让她有点喘不过气。
“我没空,要有空除非她哪天死了我便去。”蒋今佑冷语道。
“她……每天就捧着一张照片,以泪洗面,我不想她这样,当然,你不是他儿子体会不了那种酸苦,但我希望你能敷衍一下也好,好让她没多少时日的日子里开心一下,就当我求你了。”蒋今偌呼出一口气,说出这些话真是苦了他了。
“照片?什么照片?”
“话说照片里的小女孩……眉间也是有那么一颗痣。”蒋今偌忽闪一笑,然后拎起外套,朝门外走去。
蒋今佑看着他弟弟离开的背影,眉头紧锁,心里朝海一片。
梁苡然在外面转了一圈回来后,便看见蒋今佑低着头坐在靠窗的沙发上,一旁的玻璃小桌上她前天买的一束风信子被推到在桌下,花瓶碎了一地。
门口时,她就闻到了一股酒味,他酗酒了?
走近,朝他面孔看去,他很疲惫,闭着眼,不知是否睡着,但梁苡然还是大胆的拿去了他捏紧的酒瓶子。
但刚一抽手,蒋今佑倏然睁眼,很不耐的瞟了她一眼,似乎想咒骂她。难道他弟弟一来他就气成这样吗?他们之间有什么不愉快吗?固然是他们家事,她也不好问,只是劝慰道:“不要喝了,我给你倒杯醒酒茶去。”
“站住!”
梁苡然头一次听到一向温柔绅士、魅力无比的蒋今佑发出粗狂的威胁之声,不免震惊的站在那儿。
“把头转过来!”
轻轻一转身,来不及防备的她被他扯住了一头蓬松的头发,很是惊恐的瞪大着眼睛,“你……你做什么?”
“跟那个死女人一样,老是瞪着一双无辜的眼睛,说,你故意接近我做什么?”蒋今佑用力的扯着她的头发,几乎将要拔光她的发般。
“你说什么?我不知道!你喝醉了,蒋今佑。”她大喊着,希望唤醒他,眼前的他太恶魔。
蒋今佑忽然狂笑,忽地又拿起酒往她嘴里灌,“喝,喝,给我喝……”
话说,她是海量,但这种灌酒方法,她不喜欢,眼明手快的看到小桌上残留着一片花瓶的碎片,拿起,往他的手背刺去,血滴了下来,也滴到了她的脸上。
蒋今佑不是被痛惊醒,而是被鲜红的血液唤醒,他捂着头,鲜血流着,他的眼睛犹如宝石光一样的看着她,声音嘶哑道:“对不起……我以为你是那个女人,你的眉间很像她,特别是那个……痣。”
“痣?”她眉毛里那颗小痣吗?
“你没受伤吧?我看看。”蒋今佑忽而温柔的牵起她的手,“受伤的不是我,是你。”手上有一条长长的划痕,血在不断往外冒,他却嘴角微微一笑道:“是你划伤我的?”
“你之前像疯了,我总得想办法。”她突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去拿了毛巾和脸盆,为他清洗伤口包扎起来。
蒋今佑也很乖,像只受惊了的小动物,任由她摆弄。
“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她整理好后试探性的问道。
他轻轻一摇头,站了起来,一声不响的往门外走去。初秋的夜,外面风很大,梁苡然有些担心,拿了一件他的外套跑到门外,喊道:“你没穿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