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何时来的?
梁苡然坐了起来,发上随意的沾着几根娇嫩小草,宛如别致的发饰,“你父亲回去了?”
蒋今佑半侧着身体,一手托着头,淡然道:“明天去我家。”
什么?这里不是他家吗?也对,这里以前他单身独居,他的真正的家,有他父亲,母亲的地方,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家?
“你……”她欲言又止。
蒋今佑总能猜到她的心思,道:“我们是我们,他们是他们,结婚的事,我不会说。”他叹了一口气,又道:“苡然,对不起,但你要知道,将我们的婚事公布出去,也许就保不住这个家了。”
虽然她有点不明所以,但她享受他们俩个人的世界,也许告知太多人,反而杂念太多,现今,多少对年轻夫妻,都由于彼此家人的渐入使之鸳鸯纷飞,况且,她也不知道如何面对自己的婆婆,没有心理准备。
梁苡然用手捂住他的嘴巴,微微一笑道:“不要说对不起,我不想有压力,也不想让你有负担。”
蒋今佑会心一笑,将她拥入怀内,紧紧的,深深的,他的手摸着她的发丝,她听着他的呼吸,忽而喘忽而静,又是一阵凉一阵热。使得身体一阵颤抖,起了反应,总是无法抵抗的做出反应。
从她眼里看到渴望的迷狂,传递着一种爱意,使得他心里一阵激奋,此时,他们是相连的一个人。
翻云覆雨后,她一脸羞,这可是“野战”?扯着他的衣服嗫喏道:“小黄小红可都看见呢?”
蒋今佑拍了拍她的背,顺手又拭去惹人的杂草,道:“做个模范,好让它们更认真的过完这一生,下辈子投胎做个人。”
“人有什么好,我倒宁愿……”顺了顺头发,捡取一根青草,“宁愿做一株草。”
“草?”
“知道这是什么草吗?”她问,“是狗牙根,它极耐践踏、再生力强,适用于运动场的草坪。”
蒋今佑很是疼爱的挽住她的肩膀,并排站了起来,认真道:“苡然,我不管是狗牙根还是猫牙根,你只是我的女人。”
她激动万分,这是告白吗?不禁鼻子一算,眼睛一红,泪水从心底流出,幸福的眼泪话说是甜的,嗯。真的好甜。
车子按喇叭的声音。
梁苡然穿着高跟鞋从楼梯上霹雳巴拉的下了来,如果不是扭了一下,她现在应该在门口了。
接她的是他的弟弟,蒋今偌,这个热心的美少男。见了她来,殷勤的开了车门,又保持着他惯有的特别灿烂微笑请了她坐进去。
她一直怀疑他的年龄,等车子发动后,她问候了一声后,问道:“看着你挺年轻的,属什么的?”
蒋今偌笑得眼一眯,“嚯。头一次听到‘年轻’这个赞美词,我输鸡。”
梁苡然手指之间弹着,一算,她属兔子,他如果属鸡的话,要比她大六岁,比蒋今佑小四岁,感情她要叫他哥哥还是让这美少男叫她嫂子?
思及此,听得一句,“嫂子!”
她脸微微一红,小手指绞着衣角,“不好意思……”抬头朝着他,却发现蒋今偌打着电话,一脸笑呵呵,“嫂子,这种事情包在我身上。”原来只是称电话里头的“嫂子”,不是她,梁苡然一咬牙,希望他没听清她刚才讲的。
“你说什么?”蒋今偌放掉手机,问道。
梁苡然轻轻一摇头,觉得有气无力,“没什么。”
蒋今偌竟然拍一怕她的头颅,笑道:“哥,让我来接你这个俏保姆,我很高兴,但你……”他嘻嘻一笑,“但你也要……”手放开方向盘,看得她一惊,他比了一个“全身上下”的动作,“也要修饰一下,一下嘛。”
修饰?她已经很容重的打扮了好不好?这条裙子,她平常都不会穿,连妆也是深了一层,她甚觉得体面。但偷瞧一眼蒋今偌,她觉得失败了,哪有一个男人眼线画得那么好看,不禁问道:“你是做什么的?”酒业老板的儿子不做企业人做什么?她忽觉多问了。
蒋今偌倒很爽快的回了句,“我什么都不干,白吃饭,知道我的名字为什么比哥哥多一个‘草字头’吗?”
梁苡然在心里写了一边,果真“佑”字和“偌”字只差一草字头,难道是草包的意思?她屏住没有笑。
蒋今偌双手又放掉了方向盘,俩手举到头顶道:“那是‘皇冠’的意思,哪有一个皇帝自己干活的?所以我只要坐等吃就可以了。”
梁苡然扯过他的臂膀,让他双手放回方向盘上,不免也心中暗想,朵码可的继承人是蒋今佑,难道他这个弟弟从没有想过争夺吗?竟然还能那么乐观那么阿Q的想自己是个“皇帝”,这个草字头的真正意义大概并非此意,但他能这样想必是有原因的。忽而也对他另眼相看。
车子没有在蒋家停下,而是到了一家形象设计中心,蒋今偌说要将她打扮打扮,她推之不过,只好受了。
蒋今偌为他挑挑拣拣,选了一件又一件,她穿了又脱,脱了又换,最后,挑选了一件小礼服,颜色无法言语,要说是粉蓝却在灯光下有些紫绿,穿着,犹如森林里姗姗而来的精灵,很是奇幻。
她看中他的眼线,蒋今偌便一笑为她画上,开心道:“梁小姐,你是第一个要让我画眼线的女人。”
路过的一位工作人员听闻,指着她一只画好的眼睛笑道:“不知道是不是同样的画法,我竟发现你们俩个的眼睛形状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