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恭俸还在厨房里忙活着煎药的事,而寂瑶和长溪,继续着他们的对话,她眼眸低垂,表情里总是透露出淡淡的忧伤。
“那当然,我制作的药嘛,效果肯定好的一点副作用都没有。”
长溪一边欢脱的说着,一边抖动着腿,察觉到不对,又赶紧一脸抱歉的捂住口。
杜宇是寂瑶的恋人,确切的说,是好久以前的恋人。但是他现在已经完全不记得寂瑶了,多亏了长溪的药,他离开了寂瑶,离开组织间的争斗,离开了对寂瑶的依恋。
抛却过去,换了一个身份活在世界上,但他也因此保住了他的命。
但对于寂瑶来说,等待忘却一段爱的时光,是漫长的。长的难以想象。
特别是那个人,连自己一点影子都不记得了,在某个隐秘的桃园,过着剥离过去与束缚的快乐生活,而她则像一个小丑,站在栅栏外痴痴地望着,可笑自己依旧,什么都放不下。
悲伤至极已经是没有表情了,寂瑶也已经幻想不出眼泪流出的感觉。
“对不起啊,寂瑶。我不是有意的。”
长溪抱歉的说道,脸上一副悲伤难过的神色。
“没事的。”
寂瑶淡淡的说。
伯恭俸在厨房煎药的动作甚是娴熟,看似淡定从容的动作,但是他的心口有一丝焦急,脸上看似漠然,却眉头紧锁。
组织里的人不会在乎元若格痛不痛苦,他们只会在乎元若格,是不是还活着。这一点,伯恭俸一直都知道。
忙的来不及擦去额角的汗,知道把药煎好了端上桌,他才终于送了一口气。
长溪和寂瑶歇了片刻便准备要回去了,临别前,伯恭俸站在门口淡淡的看着他们二人。
“谢谢你寂瑶,有你这一出手,南浦可能要养伤好些日子都不会来了。”
除却南浦需要寂瑶帮帮忙,其他人在看他来,都不在话下。
“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而已。”
寂瑶眼眸低垂。
“我一个人保护的来,这些日子,你若是想看看杜宇……便去吧。”
“恩。”
寂瑶苦笑一下,点点头。
“我这次拿来的药够你们服用一星期的了,每日调理便可恢复,下星期我再来!当然,肯定是子夜。”
长溪说着,竖起手指,认真的强调着。
伯恭俸让他子夜来,一是以免元若格看见他,引起不必要的紧张,二是说话,行事,都跟方便些,长溪有可能带来些他需要的信息。
子夜是一天中,最易回复体力的时刻,此时应沉眠,元若格本就阴气亏身,所以更应该早些睡。
送走了长溪和寂瑶二人,伯恭俸坐到沙发上,抱起元若格的头,将药一点一点的喂下去。
“这是……什么……好……苦……”
元若格游离的说着,微眯着睁开眼睛。
伯恭俸轻轻的撩开元若格脸颊上的头发,小心的端起勺子,深深看着她。
“这次,不准你放糖了。”
伯恭俸一边吹,一边一点一点的喂。
“恩……不……放……”
元若格虚弱的回答着,有气无力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