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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退婚的契约

寂静的夜里,龙子若的房间里传来的噼里啪啦的声音十分明显。

“大小姐是这么大的声音简直是要拆房子啊,老爷带着新夫人和小小姐出去吃饭,管家又拦着人不让进,大小姐这样子真的好吗?”两个脑袋挤在一起,窃窃私语。

“从来没有见过大小姐这样,还以为她跟夫人一样也都是个没脾气的呢。”

“可不是,服侍夫人那么久,就连和老爷吵架的时候都是那么冷静高贵,怪不得老爷那么不喜……”

“你疯了吗?这话也敢乱说!”

“哎呀呀看我,我真是……好了好了,不说了,一会要换班了,快点回去睡觉。”

龙子若闭着眼睛,用感觉触碰房间里的东西,这种无形但是有质的东西实在是很难操控,幸亏她似乎是从圆珠里得到了一些东西,所以现在能够不断的在实践中得到进步。

她的思感,她的感知,布满了整个别墅,龙成他们不在家她知道,不然也不会这么肆无忌惮。

睁开眼睛,看到被自己破坏的屋子,她有些心疼的呲了呲牙,虽然珍贵的东西大多被她收进了空间,房间里的东西却也都是和她的妈妈有些关联的。

屋子里的东西能摔的基本都已经被她摔得差不多,她把目光转向钢琴。

用感觉碰触琴键。

“都!”

“都!”

“都!”

试音结束,一曲爱丽丝不甚流畅的从钢琴中流泻出来。龙子若含笑,就连最开始她学这首曲子的时候都不曾这么……这么糟糕过。只不过用感觉或者说是用精神力弹出来的曲子倒是让她别有一番感觉,那种平时她无法轻易演绎的情深用精神力弹起来简直让人沉醉。

直到龙成带着母女回来,龙子若的房里还是时不时传出一些简单的钢琴曲。

“这不是用来联系的曲子吗?我听说子若可是从小就跟着骆姐姐学钢琴的啊,骆姐姐在国际都颇负盛名,子若自然也应该继承了骆姐姐的才华和你的聪慧才是。”姜佩华听到龙子若的钢琴声难掩惊讶,她是真的惊讶,只不过惊讶的时候也不忘了在龙成心里尽量的去抹黑龙子若罢了。

龙成没有说话,静默了一下,姜心月有些委屈的嘟起小嘴,“姐姐昨晚就没有吃饭,今天也一天都没有出门,晚上那会我还想叫姐姐一起出来和爸爸妈妈吃饭呢,但是管家爷爷挡着我说什么都不让我进去。”

龙成愣了一下,“子若昨天到今天都没有吃饭吗?”他晚上回来的时候直接和姜佩华接了姜心月就走了,两个人都没有想起过龙子若,要不是回来的时候听到琴声,他大约也是想不起来这个越来越没有存在感的女儿的。

“姐姐可能是心情不好吧……会不会是想姐姐的妈妈了?”姜心月像模像样的叹息一声,弄的龙成被她小大人的模样忍俊不禁。

“她房间里就有吃的,那么大了也饿不到自己的。”提起骆素樱龙成就完全没有了关心龙子若的念头,直接抱着姜心月上楼,边上楼边说,“月月喜欢吃今晚的寿司吗?这家是爸爸的朋友新开的,以后如果月月喜欢的话,爸爸可以让人随时去买。”

“你也别这么宠着她了,免得每次她闯了祸你都要怪我。”姜佩华插话,脸上却满是笑容。龙成越是对姜心月好,她们的地位就越稳固。她可忘不了龙成在外面还有那么多个小狐狸精呢,现在能时常带着她们出去吃饭出去玩这已经很难得了。

龙子若的精神感知依然布满别墅,她像是一个旁观者,看着这三个人在那里自导自演,心里很是悲哀。

她不明白妈妈为什么要嫁进龙家,妈妈给她留下的东西比起龙家来简直要珍贵的多,甚至于那个圆珠她觉得那是龙家所不可能接触到的东西。还有空间,也和妈妈留给她的玉牌上的花印一模一样。妈妈为什么要嫁给龙成,又为什么要迁就龙成这么多迁就骆家这么多。

收回自己的精神力,她觉得那三个人简直太恶心了,太肮脏了。她钻进被子里,想念自己的妈妈骆素樱。

庄浩歌回到家,他的父母已经在家等着他。

他对自己的父母微笑,打了招呼之后就想要上楼回房间了。

“站住!”庄父狠狠的把手中的报纸摔到了桌子上,平时十分疼爱他的妈妈也一声不吭的坐在旁边严肃的看着他。

“发生什么事情了吗父亲?”庄浩歌若无其事的问到。

“你难道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庄父严厉的看着他,“你知不知道你是和龙子若有订亲的?”

“自然知道。”庄浩歌把书包放到沙发上,自己也坐了上去。

“我让你坐下了吗?”庄父怒声道。

“难道父亲是在审问我吗?如果是的话,我自然会站起来。”庄浩歌直视庄父,语气平静。

“那你现在究竟在跟那个姜心月纠缠什么?你知道不知道因为你和姜心月的纠缠,现在龙子若在学校里是什么状态?”庄父一拍桌子,“龙子若本来失去了母亲又不受父亲宠爱就已经很难过了,难道现在你也要做那种落井下石的小人吗?”

“父亲,我和子若妹妹才这么小,感情的事情不是说订就订的!我更喜欢心月,这是事实,也是无法改变的。我不是小人,但是我也不会违背自己的心。”他脑海里突然闪过了龙子若精致的小脸,但是他还是坚定的把话说了出来。“何况龙子若在龙家的位置大家都很清楚,龙氏恐怕她是沾不上的,那么何必搭上我的一辈子?”

“你——”庄父庄母震惊的看着小小的庄浩歌,他们因为他的话已经完全惊呆了。他们都很清楚庄浩歌是个早熟的孩子,一直有着自己的思想,他们也从来都不曾干涉。但是现在庄浩歌的思想简直成熟到让他们觉得很可怕,他竟然现在就开始算计龙氏,并且把自己的一生都算在里面。

“我怎么不记得我有教你这些?”庄母有些沉痛的看着庄浩歌,眼睛里含着泪水。

看到自己母亲悲伤的神情,庄浩歌有些茫然的看着她。

“我们是真的和子若的母亲很谈得来,觉得以后能够让子若嫁进来好好的照顾她让她幸福。但是没有想到……我们生了一个好儿子啊!”庄母感叹到,神情却是极度的悲伤。

庄浩歌有些蒙住了,他不明白,难道他做的有错吗?他虽然对龙子若谈不上讨厌,但是他喜欢姜佩华喜欢姜心月,而且龙子若以后注定是继承不了龙氏的,姜心月却有这个可能,难道他的做法是不对的吗?他又和那个骆阿姨算不上亲近!

他有些倔强的抿起嘴唇。

熟悉他的庄母有些疲惫的制止了庄父想要再开口的意思,淡淡的说,“既然你已经把一切都想好了,那么我们也不多做干涉了,只希望你以后不要后悔。”

“我才不会后悔。”庄浩歌硬梆梆的说道。

“那就好,是我们强求了……也罢!”庄母叹息一声,“你回房间去吧。”

两个人看着庄浩歌挺直的背影消失在楼上,庄母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我以为……”

“算了,不要说了。”庄母悲伤的捂住庄父的嘴巴,神情凄楚,“孩子已经大了,由不得我们了,但是我们不能让素樱的孩子再受到什么委屈,先瞒着吧,找机会我们去看看孩子。”

“好。”庄父抱住庄母,“你不是一直想去瑞士定居吗?我们就去吧!”

庄母一愣,“可是浩歌……”她愣了一下,庄浩歌今天的所作所为是让她觉得寒心,但是庄浩歌毕竟还是她们的孩子。

“你不都说孩子已经大了吗?就由着他吧,我相信他能够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庄父轻轻抚摸庄母的头发,在她的发顶温柔的一吻。

“好……”庄母闭上眼睛,“孩子的事情,我们已经做不了主了。”

庄浩歌在楼上转角处紧紧的握住自己的拳头,他没有错,可是为什么父亲母亲却要这样对他?他没有错!

第二天庄浩歌没有去龙家,他就呆在家里,一整天。

龙子若再见到庄浩歌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星期后了,庄父庄母在临走之前有来见过她一次。他们很喜欢她,她也能够察觉到他们真诚的善意和对她的妈妈的怀念之情。他们给她留了一张已经公证过的退婚契约书,上面写着如果庄浩歌如果对龙子若造成了精神上或者是肉体上的任何伤害,龙子若都有权和庄浩歌解除婚约。

龙子若知道庄家夫妇是真的很关心她,也就收下了。她从来都不知道,在庄家的夫妇心里,自己竟然几乎能和唯一的儿子处于持平的地位,甚至在某些时候更胜一筹。

但是再见到庄浩歌的时候她察觉到了庄浩歌的怨恨,愤怒,那么多无处可以发泄的情绪纠结在他的心里,而那个对象似乎就是她。

她好想叹息,她是无辜的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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