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染心正抱着膝盖在床上坐着，不知道想些什么事。门被推开，本以为是霍君煜，不料是一张和自己相似的脸……
两人都愣住了，盯着对方看。白蕊先回过神，脾气不是很大。
“你就是煜找的我的替身？”
她的思维是怎么运转过来的也不知，所有的奄奄一息在“替身”两个字响起时都倾塌，不可收拾。
最初的那次舞会，那么多人叫白小姐。
霍君煜让她住的房间，警告她不要动摆设。
经常对她说的那一句“乖”。
……有多少温柔是对着舒染心的？恐怕只有折磨吧，比如把她卖掉，比如在伤口上啃噬，比如在孙芝面前的羞辱，比如无动于衷地看她自杀，比如刚才的那番话。你要看着我狼狈地逃走。原来如此，那就随了你的愿，只要你愿意让我走。
“煜的女人很多，我知道都是暖床的，所以我不介意。只是有些惊讶他会让你住我的房间。那么小姐，现在你可以去找煜拿钱然后走了。”
白蕊很理性地说着，她本就是这里的主人啊。舒染心不过是一只宠物，一个暖床的替身。拿钱，走人，最自然不过的交易。可她偏偏最后才知道自己是这样的存在。
白蕊还说了些什么她不知道，默默翻出件风衣穿上，跌跌撞撞走出这个让人窒息的房间。霍君煜依旧摆弄着他的咖啡，看着她，果真是狼狈地逃走。眼神空洞地看着前方，麻木。
走过他时，转头微笑着问了一句，“霍总，那么您是允许我走了吗？”
霍君煜只觉得那笑要把他整个刺穿，从心脏处入手，一刀毙命。这个女人总是不知天高地厚地招惹他。
“时间还没到，我想我还没那个打算。公司你继续去，别墅就不用来了，我会给你安排新的住址。”
“那霍总您是不是应该付给我钱呢？床伴的钱？替身的钱？做您宠物被蹂躏的钱？”
每一句话都带刺，她像发了疯的刺猬，势必要以最决绝的姿态胜利。
霍君煜摸出钱给她，很大一叠。“现金今晚先用着吧，明天再去兑支票。”
舒染心接过钱，“谢谢您的大方。”
然后几张几张一起，撕碎。一大把，向空中抛去。碎屑漫天，落了一地。一如最初在宾馆，压在她包包上的一百万支票。
霍君煜抬起手一巴掌落在脸上，“麻烦收拾掉，被你弄脏了。”
舒染心一个不稳又倒下，头磕在墙壁棱角处。又是血。
霍君煜冷血从她身旁走过。
她默默捡起那些纸屑，搁在手上，又捏了一大把。缓缓移到霍君煜那边。再抛一次，似乎这次更美，比绝望还要美。
落满吧台的碎屑，也落进了杯子里，漂在黑褐色的咖啡上。
她笑起来，趁着霍君煜愤怒瞪她的时候，也奋力甩了他一巴掌。
“哈哈哈……怎么样，耳光的滋味很好受吧？”
霍君煜站起来，一把掐住她的脖子，抵到墙上，恨不得掐死她。
“这样杀我，也不痛快。”她艰难并着微笑说，不过死而已，试过了，不怕的。
霍君煜放开她的喉，“对啊，我忘了，你不怕死，你怕的是……羞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