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个背影,韩疏影的脑子里突然浮现出另一个相似的画面,那时的哥哥就是将自己护在身后,独自一人面对帮中长老和虎视眈眈的堂主。当是她没有躲在身后现在依然不会,韩疏影从背后走了出来,于慕容寒冽并肩而立,“当日就是一群以下犯上的狗奴才,逼得本宫动手,现在你们是想要下去陪他们?”
韩疏影的话清淡却有着一股无形的魄力,压在众人的头顶,令本就噤若寒蝉的人更加雪上加霜,朝阳宫的气氛降到了冰点。
闵贵妃看着站在殿中央的一对,张嘴想要说什么,却感觉嘴动不了了。坐在她身边的人,满目的呆滞早已经忘记的哭泣。
好久之后,韩疏影转过身来,浑身的冷冽凌厉已然褪去,有的只是淡漠和清凌。轻起红唇:“闵贵妃,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既然你将侄女看的比亲儿子和亲儿媳妇重要,未免互看两相厌的事情发生,臣妾以后尽量不出现在你的面前,先行告退了。”韩疏影将‘亲儿子’咬的特别重。
转身牵起慕容寒冽得手,然后再众目睽睽之下走出朝阳宫。
掌中的手是那样的瘦小,可是却犹如一个火热的源泉,源源不断的将热量传入慕容寒冽的身体,慢慢的进入心脏。看向韩疏影的眼中有着以前从未有过的柔光。
路过的太监和宫女在看到那相牵的人,一个个惊讶的忘记了呼吸,都是膛目结舌的张大嘴,直到那两个身影消失在他们的视线之内。
皇帝身边的汪泉公公张着嘴,手指着不远处的景象想说些什么,去发现舌头打结了。而本在前面走着的人,感觉身边的人停下脚步,回头一看就看到那两个牵着手的人,绕是他是一国之君也惊讶了一把。
那个是他那个生人勿近的儿子?可是此刻他却任由一个女子牵着他的手,而且还没有任何不满的表现。只是他最喜爱值得骄傲的儿子,可是他用冷漠和疏离将一切都隔离了,对自己只有君臣之礼从无父子之情。
“汪泉那个女子是谁?”“回皇上,奴才听闻今日闵贵妃宣召了寒王妃。”汪泉还处于震惊之中,耳边传来皇上的声音,赶紧回答道。
寒王妃?就是那个韩束的女儿?可不是听说那个孩子从小就胆小怯懦到连房门都不敢出的吗?就因为这个性子让他那个小姨可是伤透了脑子。
“走吧。”好像并不在意这个小小的插曲,但是他却像相反的方向走了。朝皇后的广阳宫。
好像是贪恋那一份温暖,慕容寒冽一直都没有甩开那牵着他的手,而韩疏影也好像没有察觉到一样。就这样他们一直走出皇宫,看到王府前来接他们的马车,慕容寒冽化被动为主动走到了马车旁边。
韩疏影看着那车夫和侍卫们惊讶的天上下红雨的表情,先是一阵疑惑,随后顺着他们的目光看去,才知道原因,脸上尴尬一闪而过。但很快就恢复了冷静,只是表面上是冷静了,心里却是一阵激荡。要知道她同样不喜欢于人靠近,小兰也是经过这么久的相处才有一点转。可是现在自己却在无意下牵了他的手,,而且还走那么长的路自己都不自知。
一定是因为那相似的一幕造成的,她把他当成了哥哥。一定是这样的,没错就是这样。
慕容寒冽感觉到手上的温暖消失,心下一阵失落。但是看到那一闪而过的尴尬,嘴角微微扯出一个很浅的弧线,无人看到。坐在马车上,韩疏影因为尴尬闭上眼睛假寐,脑子却在飞快的运转。今天这一闹,他全是彻底得罪了那个闵贵妃,也可能得罪了闵家。尽管这些人畏惧于寒王,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看来她以后要小心了。看着微皱的眉头,慕容寒冽眼中冷光一闪,冷冽之气顿时满溢整个车厢,车厢的温度将到了冰点,假寐中的韩疏影感觉到这个不寻常的气息,拢了拢衣领,睁开差异的双眼,不明白他这是怎么了,无故放冷气。
寒气在那笼衣服的动作之后就消散了。“你在生气?是为我忤逆你母亲?”韩疏影想到唯一的可能。
一句话让慕容寒冽的寒气再次浓厚了起来,生气?他为什么要生气,对于宫里的那一位他早已经不报任何的幻想了。当初就是为了逃离那个皇宫,逃离那张永远冰冷又带着怨恨得眼,他毅然的去了军营,哪怕是从最底层的小兵开始。
是韩将军的提点和教导,让他走到了今天的地位。
后者?他为什么生气,之前礼数周全,后面就像她说的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如果不是她强势面对,尽管有自己的帮忙她受委屈也是一定的,或许还会受皮肉之苦。因为他也有他不得已,不得做的事情和时候。
“没有,只是你以后要多加小心了。”没想到他和自己想到一起去了,而且还出言提醒,这个男人真的如他表面一般冷冽迫人?那样的寒冷,究竟是冷的别人的心还是他自己的呢。
“嗯。”微微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这次外出受的伤很严重?”从那天第一次见面,她就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血腥之气,只是没有想到,他都回来这么多天了,那血腥之气还在。
他的多次维护让韩疏影这关心的话脱口而出。
冷眉一挑,疑惑的看向韩疏影,奇怪她是怎么知道自己身上有伤的,他回朝多天无人知晓。“你身上有血腥之气。”惊讶的看着她,他一个深闺女子。不,她早已经不是深闺的女子了,她的过去是一个迷,不过就像她说的,他只要知道他是韩疏影他的寒王之妻,就行了。“伤在左胸,还好。”从来没有与人如此轻松的聊过了,而是他以前从不会与人说起的话题,他慢慢知道,他对于这个妻子不同,已经不在是当初一个恩情的心态了。究竟是什么心态他有说不清楚。
“伤口处理我倒是会一点,等下回家我帮你看看。”他这样隐藏着,就代表伤口一直都是他自己在处理,或许就是因为处理不当,才会这么多天,血腥之气还是如此浓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