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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情难得以

2005年10月1日国庆节。在这个举国欢庆日子,我忽然想到鲁迅老爷爷。

“真的勇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工作总算定下来,我的心也暂时有所着落。到北京已有1个多月,平日里大家没少照顾我,所以,晚上我通知海洋、贺兰、江湖,我们“普安店四少”在江北水煮鱼一聚。当时我们吃不起那全聚德,北京饭店更是望尘莫及。位于蓝惠州KTV对面的这家水煮鱼店是在当时我们最好的去处。

等所有人到齐时,我举杯敬三人:“我呢,来北京有一个多月,虽说表姐在北京不远处,但是平时是大家照顾我,多谢大家,我先干为敬,谢谢。”

我一饮而尽。

“不要客气,大家来北京闯荡都不容易,能帮的一定帮。”说这话的是江湖,三个人当中我最后一个认识的。他是贺兰和海洋的高中同学,刚从北京服装学院服装设计系毕业。目前一家服装厂做客户经理。为了生存放弃设计专业。

大家推杯送盏,不亦乐乎。

酒过三巡,贺兰说:“和你们报个料,金哲出事儿了。”江湖摇摇头说:“我也听说了,金哲带着黑豹的小三儿跑了,不知道去哪儿了。黑豹前几天找过我,我搪塞说最近一直忙工作没太留意。就在来吃饭的路上,我在路边看到黑猫的小弟,我估计是在跟踪我,跟也没用,我的确不知道他在哪里。”

?

我和金哲不熟,但作为北漂的一份子,希望他平安度过难关。当年,我们一没关系,二没背景,得罪黑帮老大,而且还是动了他的女人,这种事是吃不了要兜着走的。

现在回想起来,为了这么一个女人,真的值吗?

我问大家国庆有什么安排?贺兰甩甩新发型:“我呀,和女朋友去幽会,这个还用说嘛?”海洋表面上嗤之以鼻:“我回老家看老妈。已经有半年没回家了,回去看看。”

虽然海洋这人满嘴跑火车,对老母非常孝顺,这也是东北男人的优点之一。江湖在北京航天航空大学有三场球赛,有时间让我捧个场去看他的“黄金右脚”。

2005年10月2日,大家都出门各自忙,我窝在房间看电视剧《十八岁的天空》,让我回想到自己的大学生活。

?

大学时代,我延续中学典型的三点一线,宿舍——教师——食堂。

而且至今还保持所在宿舍楼的一个记录——从没领过任何一个女生进过宿舍。

?

我很负责地说,大学时代我一直还是个处男。我甚至都不知道男女XXOO到底是怎么个流程。当寝室的“大炮”张开华开始疯狂补肾的时候我却还在傻傻地向往柏拉图式性爱情。天真地认为男女之间只有真爱即可,相互关心,相互学习,无须金钱的引诱和身体上的本色证明。

?

我深深暗恋一个女孩儿整整三年。我很喜欢这种暗恋的感觉。同时坚信真爱,却不敢表白。

铃铃铃……

手机铃声把我从大学苦逼的记忆里拉回来。

“您好,哪位?”

“你猜。”电话那头一个清脆温柔的声音。

“晕,你猜我猜不猜?快说,你到底是谁啊?”

我有些不耐烦。

“听说你在北京。”对方问道。

“对啊。”我说:“怎么,你是?”

“不逗你了,我是林婉儿啊,大才子怎么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话筒的另一头银铃般的笑声。

“啊?你怎么知道我北京电话的?”我很惊讶。

“我刚刚给叔叔打电话,是他给我的,对了,你住在哪里?离火车站远吗?我在出站口。迷路了,来接我。”她用命令的语气回我。

“真的吗?我大为惊诧。

“今儿又不是愚人节,干嘛骗你?我来北京玩几天,听说你在北京,老同学总该尽个地主之谊吧。”

“好的,你在原地等我,我四十分钟就到。”

挂断电话,我赶忙打出租车奔向北京火车站。

快到火车站的时候我发现钱不够。我好说歹说和出租车师傅说我住的地址,明天上午十点到我那取一定加倍给他,之后留下我的手机号码给他,师傅表情挣扎了一会儿咬咬后槽牙牙说;”好吧,看你也着急。明天联系。“

我下车给师傅敬了个军礼,首都的哥感情也有近人情的时候啊!回头一看,原来是渔阳饭店的出租车。啥都不说了。感谢渔阳出租。

林婉儿是我大学时期异性朋友,没有之一。我爱写作,她擅长民族舞。我们认识的方式也奇葩。

刚入校那年,校园各个角落不是建新楼,就是修旧楼,一片狼藉。学校内外,形形色色的人进进出出,治安环境较差。

大二那年夏天的一个晚上,我在球场练篮球,忽然听见校训台后面一片漆黑的地方传来一声“救命”!我知道出事儿了。

我依仗着运动天赋还可以,加上小时候练的武术功底。我奋不顾身冲过去。昏暗的灯光下,只见一大汉把一小女孩儿按倒在地,将要实施惨无人道的强势“按摩”。平生最嫉恨QJ犯。上去冲着大汉屁股就是一飞脚。大喊一声:”想和我进局子就和我比划比划!“

大汉趴在地上,跌跌撞撞起身,仓皇逃跑。我估计这大汉以为是我校警。

女孩衣服被撕破,我脱下外衣给她披上。没料到她竟用脚踢我,大声喊:”别碰我,滚开!“

”同学,是我,坏人已经被我赶走了,没事没事的。放心,有我呢!“

我上前再次扶起她,她浑身发抖,平定情绪后,我带她回女生宿舍。

救下的这个就是现在的林婉儿。

从此我在篮球场就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了。林婉儿总会在我最累最渴的时候出现。面包可乐,一个都不少。我的文学社忽然来了不少社员,后来才知道是林婉儿曾经的学弟学妹们,我想一定是她”忽悠“过来的。内心还是很感谢她的,文学社当时是面临解散的窘境。

我们是朋友,是闺蜜,却谁都没有捅破那张纸,一直维持到毕业。

毕业欢送晚会同学们玩儿的”真心话大冒险”,我输了,张开华问我:“林婉儿是不是你女朋友?”

“不是!”我们异口同声,相视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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