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警官为难地看看他,好久没有说话。
“怎么,这也不行吗?”凌俊彦纵然好修养,此时也是怒气隐现。
“按规定……”
“那要怎么样才能不按规定办事?”凌俊彦冷冷地打断他的话。
“法院没有判决之前,要有上级的特批。”
凌俊彦冷冷地看着他,拿起电话开始拨打……
隔着一张桌子,语焉看到凌俊彦就坐在她的对面,精致的五官如石雕,眉头微皱,冷峻的眼神下面是深深的担忧,她的鼻子根部一阵阵发酸。
她苍白憔悴的脸色使他的心一阵阵地疼痛,他情不自禁地伸手握住她的手,她轻轻地擅抖了一下,听到他轻声地安慰:“语焉,坚持两天,我一定会想办法尽快地让你离开这里……你只是正当防卫……”
她只是点点头,垂下眼睑,没有说话,周围一片安静,好一会儿,她的手轻轻地挣脱他,努力用淡然的声音说道:“你回去吧,我没事的!”
他看着她,她的淡然使他的心一点点的碎裂,他慢慢地站起身来,闭了闭眼睛,神情黯然:“我要回去了……你要坚持住……”转身大步往门外走去,没有一点留恋。
她幽黑的眸子深处满是血色,呆呆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
她单独一个人呆在一个隔间里,这也是凌俊彦为她争取来的,虽然安静,但是她还是一夜无眠,迷迷糊糊地靠了一夜。
在拘留所里呆了一夜,直到第二天将近中午时分,她才看到那个姓李的警官带着两个警官过来,打开铁门,对她说:“萧小姐,你可以出去了,有人保释你!”
肯定是凌俊彦,她相信他办事的能力,这个时候只有他有这个能力!语焉慢慢站起身来,才发现她已全身酸痛麻木。
她跟着三个警察往外走,他们把她带到一扇门前,那门口的牌子上写着“会客厅”三个字,她来不及细想,门已经被打开了,就听李警官对她说:“进去吧,保释你的人在等你。”
她跨进门口,那一瞬间眼底已被惊讶填满,站在她前面的男人,一身淡蓝色休闲装,身材颀长,五官如刀削,眼神锋利冷冽,全身透出一种咄咄逼人的霸气。
看到语焉吃惊的神情,他慢慢地踱向她,如刀锋般的眼神逼视着她,他伸出一手,轻轻地托起她的下巴,嘴角跟着微微勾起,霸道之气瞬间沿着眼角嘴角外露:“这么快就忘记我了?我为你调过酒,给你过我的名片!”
“不……”语焉咽了咽口水,这个人是谁,凌俊彦不能办到的事,他却能办到?“是你把我保释出去的吗?”
“你昨晚一夜没睡觉吗?”他没有回答她的问话,她的憔悴和黑眼圈让他锋利的眼神微微眯起。
“嗯。”她的回答很轻。
他的手放开她的下巴,眯着眼睛看了她好一会儿,才说道:“你本来就是正当防卫,不需要等到法院判决……犯罪的是对方,就算他死在医院里,也是罪犯……所以你不存在着保释的问题,本来就应该放你自由。”
他停了一下,继续道:“因此,你不需要有任何精神负担!”
她的眼睛暗了暗,低低地:“他会死在医院里吗?我不希望他死,我不想杀他的……”
滕锐的锋利的眼神闪亮闪亮地看着她,微笑道:“他这样对你,你还不希望他死吗?唔……你放心,他不会死在医院里,他会死在监狱里……”
语焉抬头看着滕锐,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在他的身边有一种踏实的安全的感觉,就像从前她在凌俊彦身边时一样,她眼底的阴霾渐渐散去,一种平静恬然悄然浮现于脸上。
他满意地一笑,柔声说首:“走吧!”也不管她愿不愿意,拉起她的手就往门外走去。
滕锐是早上经过萧氏公司时,刚好看到公司大门口停着警车,几个警察从里面出来,他敏锐地感觉到可能有事发生,结果使他大吃一惊,就急忙往市公安局而去……
刑侦大队门外,凌俊彦正准备往里走,一抬头,却看到一个穿着休闲服的,满脸锋利和霸气的男子拉着语焉的手,正往外走来。
他停下脚步,眼神瞬间黯淡下来,盯着那一双握在一起的手。
语焉也看到他了,她也跟着停下脚步,看着他。
滕锐只好站住,看看前面的凌俊彦,再回头看看语焉,嘴角一勾,硬是拉着她的手走到凌俊彦的跟前,他握着她的手举到凌俊彦的跟前,冷笑着:“这双手是你自已放弃的,现在还能重新拉回去吗?”
凌俊彦抬头看到他眼底的冷笑和挑衅,他眼底的血色渐浓,脸上刹时有点扭曲,咬着牙根,他把手伸给语焉。
语焉呆呆地看着眼前这只伸向她的手,不知所措。
就在这时,又一辆车子停下,林帆匆匆赶到,语焉如遇大赦,扔下两个大男人,向林帆跑去:“表哥!”
汪海峰锒铛入狱,凌海集团废除了与鑫银集团的一切合作计划,步步紧逼,一直把鑫银集团逼到破产的边缘,从而一举收购了鑫银集团;另一方面,鑫银集团原来与萧氏公司合作的资金得以保存,萧氏公司的危情缓解……
海边一幢别墅里,凌俊彦打开一扇门进去,屋里拉着厚厚的窗帘,窗帘的一角不时地被海风刮起,如舞裙般地飘动,屋内的光线随之忽明忽暗。
凌俊彦停下脚步站着,一阵轻微的轮椅滑过的声音,凌俊彦冷峻的脸上闪过一丝茫然和无奈,他默不作声地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