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牛郎’是一部电影呢?还是,嗯,还是一个那个,那个什么啊?”我吱吱唔唔地问到。
“什么什么啊?”杜鹃一边问一边加快了追赶的脚步。
“呵呵,就是那个好象有人称呼那个男妓为牛郎吧?”
“哈哈哈!”杜鹃虽然沉浸在莲子姐姐的悲剧里,但还是忍不住笑出声来。
“你啊,你想到哪去了。我们现在要抓紧时间赶去猴山坳,去晚了就可能会出大事情的。”杜鹃理了理飘散的刘海继续说道:“这午夜牛郎在我们这可是个流传很久的故事了。”
大家一定都听说过牛郎织女的传说吧,在烟墩山也流传着另一个这样类似的故事。
传说很久以前,有个穷人家的女儿,从小聪明伶俐招人喜欢。可是由于家里贫寒,这女孩每天除了帮助后妈带几个弟妹;还要负责照料家里的一头大水牛。
她八岁时,大水牛产下一头小公牛后就一命呜呼了。从此,女孩就每天赶着小牛犊去野外吃草,女孩心里把这个同样失去了妈妈的小牛,当成了自己的亲人。
女孩十六岁时,已经出落得是楚楚动人非常美丽了。那头已小牛犊也早已成长为一头雄壮威武的公牛了。于是便有许多说媒的人纷至沓来,踏破了她家的门槛;甚至是要挤爆了她家低矮简陋的茅屋。
女孩父母见状非常高兴,一心想将女儿嫁个有钱的人家;好多得些彩礼,为儿子们做个好打算。
可是女孩却始终不肯应允任何一门亲事,女孩在外放牛时也经常遭受一些纨绔子弟的骚扰。每次,都是那头勇敢的公牛红着眼,用头上弯刀般的夹角将那些个不良少年逐散。
女孩早已把这头雄壮的公牛当成了自己最亲密的好朋友,有什么心事都愿意跟它诉说。
说到伤心处,那牛会陪着女孩一起落泪。
女孩的父亲也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农人,家里什么事都是听他老婆的。一天,后母收受了一个恶霸的钱财,决定要将女孩许给这个比女她父亲还老的家伙做妾。
女孩死活不答应,就在成亲的那天;家里的那头公牛居然从牛栏里冲了出来,冲散了锣鼓喧天的迎亲队伍;一头将花轿撞的稀巴烂,还顶伤了那个骑着骡子带着红花的恶霸。
被绑在花轿里的女孩获得了暂时的自由,后母大怒之下;便怂恿父亲宰了公牛。
杀牛时,女孩死活抱着牛脖子不松手;被人拖开后,哭得眼睛里开始流血。
那牛悲鸣一声,也流下了通红的眼泪。
围观的人都动了恻隐之心,父亲也不忍心杀它了。
恶霸见状,捡起地上插着野鸡毛的礼貌,丢下一句话:宰了牛,三天后来迎娶女孩。否则,女孩的父亲准备吃官司。
万般无奈的父亲只得宰了那头通人性的牛,女孩却大声叫到:这辈子谁也不嫁,要嫁就嫁个这头公牛。
晚上,后母让人将女孩绑在了牛圈里。
夜半时分,牛圈忽然着火,人们看到女孩骑着一头浑身雪白的公牛直奔山上而去。而她的后母胸前有两个大窟窿,里面正往外“咕噜咕噜”地冒着血泡。
就在同时,恶霸家里也被一把大火给烧了个精光,除了恶霸,所有人都没事。
当人们找到恶霸的尸体时,发现他正瞪着一双恐怖的眼睛,胸口也有两个流着鲜血的窟窿;死状居然和女孩的后母一个样。
这件事情当时震惊了官府,但虽经多次调查却没有结果。
后来,曾经有人看见过那个女孩,在深山里的小溪旁,一个面目英俊的男青年正搀着女孩的手,那男子头上居然顶着一对弯弯的尖角。
于是人们纷纷传说,那头牛是头神牛;善良的女孩跟着神牛成仙了。以后要是再有地主恶霸敢欺男霸女,午夜时分,便会被一个头顶牛角的男子杀死,尸体无一不是胸前被洞穿了两个血淋淋的窟窿。老百姓都管这男子叫……午夜牛郎,而传说那个女孩就是牛郎的妻子。
“呵呵,想不到这午夜牛郎还有这么一段凄情的故事。后来,真的有人这样被杀死过吗?”
“我也不知道!”杜鹃摇了摇头说:“不过,这个传说起码好几百年了!但是有一点,烟墩山这近百年来;民风淳朴从来没有出过欺男霸女的恶人。”
“哦!”我颔首道:“原来如此!大概大家都怕被午夜牛郎给捅两个窟窿,自然就都不敢去欺男霸女了!”
“呵呵,或许是吧!”杜鹃忧郁的一笑,我知道她在牵挂着莲子姐姐。
“那我们为啥要去猴山坳啊?”我故意问道。
“到了那,你自然明白;我是凭直觉。”
黑压压的群山绵延起伏,突然前面的一座突兀的山头吸引了我的注意,夜幕下整座山头远远望去;就仿佛就是一只蹲在地上的巨大猴子,猴子正在专注地眺望着远方,猴背稍显平坦,而猴尾长长地拖在后面,是一条低矮的山峦。整个形状栩栩如生,活灵活现。
“那里就是猴山坳了!”杜鹃用手指了指猴背的方向。
这山峰虽然陡峭,但是住在上面的人家早就凿有较为平缓的山道;所以我们并不太费劲就登上了猴背。
走到一座山崖前,我们忽然看见一个古怪的影子正停留在崖前的一棵奇形怪状的老松树下。
我们停住脚步,定神一看;只见莲子姐姐的身影正依偎着一个男人伫立在树下。
淡淡的月光下,那个男人头上居然真的有一对短短的犄角。
“午夜牛郎?”我低声问道。
“嘘!”杜鹃竖起食指在嘴唇前,示意我不要出声。
我屏住气,紧张地看着这一对奇怪的情侣。
“你都死去十年了,为何还总是来纠缠我!”莲子姐姐的声音幽幽轻轻,仿佛吹过耳际的微风。
“莲子!我知道,你心里一直有我!”牛郎的声音听起来很有磁力。
“呵呵,我都是一个妇人之身了,更何况我还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坏女人!你这样为我值得吗?”莲子吐气如兰,非常清醒;难道之前她是装疯卖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