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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豆登时石化，呆子一样缓缓缓缓松了手，忽然哇的一声，脸一捂，脚一跺，哭了！
“别哭豆，别哭，你听五哥解释啊豆！”第五一边哄劝着，一边打开前车门下车复由后车门上车。
他的大胳膊一来，柳豆吓得彻底没了主张，话也说不上什么来，只管拧转身子又是哭又是碎碎跺脚！
第五收住她摔打撕扯的小胳膊小手，紧紧把她团进怀里。
他腾出右手给豆抹眼泪，着急道：“你听五哥说，爸爸出国了，权龙赤最近家里出了些事也顾不得咱们了，咱俩赶快要孩子！生米煮成熟饭谁还能……”
此话一出，柳豆杀猪一般尖哭了，她要捂耳朵拒听却抬不起胳膊手，胳膊手给第五收的紧紧的，情急冲第五大手上去咬，第五有设防，没咬着，她只剩两只脚自由着，却也仅是徒劳的扑腾乱跺！
第五抱着她听话不哭乖的哄慰着，第五说你跟五哥进屋五哥跟你好好谈谈，第五说五哥之前就计划好了五哥只要一找到你马上就要生孩子……
他的大手简直就不是手，而是钳子板斧，上来往人身上一套，你就再别想动弹了，柳豆哭闹着拼了小命般的挣扯，却是徒劳又徒劳，自己简直就是压到巨石下的一只蚂蚁，连一毫米的移动都是妄想，她渐渐泄气了，知道再不想办法被第五抱进房子里强攻也是有可能的，她识相的示弱了，渐渐不挣了不闹了，咻咻打着气嗝子闭了眼！第五胸口的香水味儿、乳霜味儿、烟草味儿……一股脑儿把她淹没，她顿时无力了，再一次幻觉自己渺如虫蚁！
第五见她停哭了，也停了自己的絮絮劝慰，捏着她的小手要她进屋，她不肯，但好言说话好生巴结，绝不触犯！
很可悲，她还得忍，还得示弱，她就这么一点点本事！
她拉着哭腔说五哥你不管生孩子还是结婚，你都得容我想一想啊？再说你不是有未婚妻了吗？你，你到底要做什么呀……
她说着说着就又哭起来了，她委屈的哭说：你要是后悔给我那些钱你再拿回去么、我这不是还没跑么……
她的细身子在第五怀里哭得颤颤的，第五心疼的直给她擦泪，擦罢眼泪擦鼻涕，然后把她脑袋按到自己胸口抚摸着，他言斟句酌的轻轻说话，他已经把这件事算计多日了，现在正儿八经的说出来，语言颇条理态度也颇成熟，简直不是过去那个凡事没正经的第五哥了。
他给豆讲家里人怎样怎样阻拦，又讲他的决心有多大，豆一句没听进去，她只知道第五坏透了！她只知道第五说她的身体好惦记她的身体！她只知道他成天只想着女孩子和那种事，为了那种事他多大的脑筋都肯动，多大的辛苦都肯下，多不要脸的事情都能做。
被他灌醉失贞的那一幕闯进脑子里，那是她人生的一个断点，从那刻起，第五对她的作践就开始了、她一桩又一桩的厄运也开始了……
想到这些她忽然失神了，第五在头顶上的声音她没有听到，抓在第五风衣上的手越攥越紧，直至第五清晰的一声唤，才唤过心神，第五吻着她的发顶说：“五哥不仅愿意给豆花钱，给豆命都可以，我知道你还惦记着嫁冉豫北，可是他不会娶你，当然五哥也不能让他娶走你，别人娶走你五哥真就不能活了！还好他拉到了……”
说到这里第五叹了口气，继续道：“有些事情用不了一个月你就全明白了，他不会娶你的，具体什么事情五哥现在不想多说了，总之你不要在他身上存念想了，你安安心心跟了五哥，五哥养活你一辈子，疼你一辈子，你想想，你跟了五哥，五哥能叫你受苦吗？你过的能不是好日子吗，你真以为咱们家是黑社会吗，你难道真不知道爸爸是谁吗……”
柳豆又是气又是恶心，想要说话却轻易不敢开口，她流着泪抿着嘴，死死防着自己胃里吐上东西来，然脑袋却嵌在第五怀里一个劲的在点，点头称对，一味的应承！一味的乖顺！
第五感觉豆被渐渐说通了，又继续道：“冉豫北娶你的话，你有可能嫁他，可他既然不娶你，你是不可能嫁别人的对吧，你总不会再摊一个男人吧，我不想说冉豫北好话，但是公道话还是要讲的，冉豫北能因为你家人的事跟你分手那别人就更不可能靠得住！你说对不对！”
说着这些话，第五抚在豆头上的大手越发温柔了，“谁都不要想了豆，好好跟着五哥，你看，你跟五哥该做的都做过了，连孩子都有过了，虽然没成形，可那毕竟是咱俩的啊……”
言语至此，柳豆胃口噌的犯上一股腥水，换不上气来了，第五说这些话比扒光她的衣服拉她去游街都叫她羞耻难堪，第五的风衣怕是已被她攥碎了，她不敢放声儿哭，但她糟心的要命，她说不出半句话来，闭紧眼、咬紧嘴、一个字：忍！必须忍！。
第五又说了些什么，她一句没有听到，再不想出脱身的办法她恶心也要被恶心死了，她咽了咽喉，感觉把眼泪咽回一大口，忽然就又要哭了，忍了忍没忍住，她任凭自己抽抽搭搭的哽咽了，哽咽的说不齐话：“五哥咱们……改、改天……再……再做行、行么……”
“豆，别敷衍五哥，我知道你不愿意，我也知道五哥这样做跟坏人似的，可不这样做咱们就真要被拆开了，就是做坏人五哥也只得抓紧时间做了，做的不得当的地方我今后会弥补上来、五哥会好好的疼你偿补你把前前后后的亏欠全补回来，可现在这个坏人五哥得做，这次机会不能错过了豆，爸爸出去一个月，这一个月必须怀上！”
柳豆更吓懵了，哭也不会哭了、泪也吓干了，浑身颤了起来。
好半天她抬起头，微光里她只能看到第五高挺的鼻梁：“五哥你说跟我商量，你这样是跟我商量的意思吗？”这也许是一句质问，但说出口她就后悔了，没有质问的必要，没有争的必要，这没有任何意义！
第五的大手在她发顶抚下去，惭愧而老成的轻叹：“是，不算商量，但是你要是真跟别人跑了，我不是活不成就是到五台山当和尚，坏吧，五哥坏这一次再也不会坏了，五哥今后一定好好疼你……”
不能听了不能听了，柳豆打断他，要推开他的怀抱，终究没有，她憋回哭腔，使劲儿让自己温柔真挚的说话：“五哥我没说你坏，你愿意娶我这是好意，可是怀孩子这种事它岂是……岂是一天两天能怀上的事……”
“五哥知道，”第五捧过她的脸，俯头在微光里努力看她的眼睛：“咱们在这里呆到爸爸回国再撤！”
柳豆眼一张，没知觉了，好半天她的嘴唇才能动了，结巴道：“五五哥，那是不可能的，这周，导师有课……”
第五没说话，伸手去副驾座摸过一张纸，拿给柳豆看，黑夜的车内室什么都看不见，第五打开顶灯，柳豆还没看完上面的字，第五已经开始解释：“我已经托小姨的秘书替你请假了！你看，一个月！”
柳豆再一次没知觉了，张开的嘴合不回去了，也说不上话！也哭不出来！脑中风了！
“豆，”第五把她手上的纸拿开，关了顶灯，把僵尸一样的她抱进怀里，低头吻她的额角：“有了孩子谁也不能再拆咱们，首先家里老人就不许别人再拆咱们，你说对不对？”
柳豆把自己的魂拉回身上。
“对是对，可是我身上不方便五哥……”她是石头缝儿里长起来的野生草，没奈何之时说刚强就能刚强起来！紧要关头说清醒就能清醒过来！流泪对于她来说从来都不是办法！自保自救她还得靠耐力！
“怎么不方便？”第五诧异的看豆，夜光里豆的脸，最显眼的是那小小的下巴，又尖又白。
豆咬唇了，也顾不得羞，轻声道：“我来例假了五哥！”
“没有，你十六七号才会来！”第五笃定的说！
“你……”柳豆真被雷死了，两眼猝地涌上两股生泪，她恨不得双手上去摊花第五的脸，这等事他竟然都调查。
可第五并非调查过这事，他说：“去年咱俩一起住时你不每月都在十六七号吗？”
柳豆的冲天.怒气陡的被卡住了，她哭丧了脸，“呢，……那，……可它……可它不一定就那么准啊，经常都变的……”
“不会吧……”第五疑惑，“五哥看看！”
一声‘五哥看看’，柳豆如遭电击，仿佛第五的手立刻就要伸向她的腰口，她噌的一把按住第五的手，颤声道：“五哥五哥，我……我下车，我跟你回家，我做，我……”
她说不全话，一把捂住嘴，唔嗯一下哭了，打开门，跌撞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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