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执起笑一抹,你若怜,将花来怜,落在谁的指尖。梦境里的曲水边,看烟花绽出月圆,也不过是一朝悲欢离合。
满室的红烛印的屋内似梦似幻,雁非逝被人灌了很多的酒,在小厮的搀扶下从门外跌跌撞撞的进了屋内,进门后眸子立刻变得清明起来,似乎刚刚那个喝的醉醺醺还差点闹了整个大堂的人不是他;他眯了眯眼睛,眼睛注视着那个坐在一张大床正中间的满身红衣的女子,心里突然有一种多年夙愿终于达成的满足感。
他疾步走过去,用边上放置的喜秤挑起她的盖头,露出那张他一直放在心里的容颜,这么多年来,每当他想起她的时候,总是忍不住画她的画像,用笔勾勒出她的一颦一笑,每一个轻笑或者怒目,可如今看到活生生的她就坐在他面前,雁非逝突然发现自己根本画不出她神韵的十分之一。这是多美的一张脸啊,世人都说流家有三女,大女儿温婉贤淑,气质如兰,高贵大方;二女儿飘逸出尘,清丽绝伦,才华馥比仙,令人见之忘俗;三女儿妖娆美艳,活泼天真。个个都是为人所称道,但他的目光却从一开始就被面前的这张脸所吸引了,唇不点而红,两弯秀眉微微蹙着,一双眼含情,尖尖的鹅蛋脸,小巧的下巴,这些无一不让他心动。只是那眼中含着的却不是初为人妇的欣喜,而是一抹散不去的愁怨。
他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看向他,声音低沉充满着未知的危险,“怎么?到现在了,还不愿意嫁给我?呵,只是你现在后悔也已经晚了。”
“夫君你说笑了,”流玉嫣淡淡笑了一下,不着痕迹的避开他灼热的视线,“嫣儿怎么会这么想呢?”
“我不知道你这么反反覆覆的是为了什么,我发现我现在一点也不懂你的心思,明明之前不是还好好的吗?”明明之前,他们那么快乐,感觉他们是很相爱的一对璧人,难道这只是他一个人的错觉而已吗?还是一下子她又钻进了哪里的牛角尖?雁非逝的声音闷闷的,难得的充满了无尽的挫败感,他第一次觉得自己有这么无力的时候,这个女子明明就在他的怀里,但是却还是觉得离他那么远,那么他为了她做了这么多,难道都是无功而返的吗?
“夫君,嫣儿没有。”她试图开口解释,却被郁闷中的男人打断了。
“别这么叫我,你以前都不是这么叫我的。”
“唔,好吧,阿逝,”流玉嫣柔顺的应承,“我以为你会喜欢这个称呼,毕竟你们男人不都是占有欲很强的么?”
雁非逝伸手抱住她,难得在她面前显出了弱态,他将头放在她肩膀上蹭了蹭,“那么你其实没有和我闹别扭吗?嫣儿,我要听你说实话。”
“闹什么别扭啊?都不知道你乱想了什么,”流玉嫣不自然的挣开他,却又被他重新抱住,不让她再挣脱,流玉嫣果断放弃挣扎,“不过就是想要改变一下和你之间的相处嘛,你不喜欢就算了。”
“我不喜欢,”雁非逝看着她的眼睛很认真的说,流玉嫣差点以为自己要溺毙在他满含深情又深邃的眸子里,“嫣儿,我要的,是一个能和我交心,懂我心意,知道我在想什么,有共同的话题,相知相许相伴到老的伴侣,而不是一个只懂得如何侍奉人,只会嘘寒问暖,以我为生命中心的人,嫣儿你会吗?把你心里想的都告诉我,而我也会把我的一切都告知你,从此后我们会是这世上最亲密的人,嫣儿,你告诉我你愿意吗?”
流玉嫣只是沉默着,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雁非逝见状叹了口气,原来他的小妻子还是不够相信他啊,“如果只是找个不懂我的人,那和找个贴身丫鬟有什么区别?既如此,我还不如把你的点墨娶回来,我看她就挺会照顾人的。”
“那你为什么不去娶她呢?”流玉嫣咬咬嘴唇,“现在还来得及,我去把她叫来,然后你就放我走,我也好去过我想要的日子。”
雁非逝当然知道她想要的是什么生活,但是他的身份注定了他不能陪着她,可是让他放手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他更紧的抱住她,“流玉嫣,你趁早把这念头给我断了,要我放过你,你想都不要想,若此生我们只能相互折磨,那我也会一直囚你在我身边。”
流玉嫣的身子抖了抖,雁非逝感受到了,他安抚的亲亲她的鬓发,“当然,只要你乖乖的,我就一直宠你爱你,对你如珠似宝。”
“雁非逝,你真讨厌。”流玉嫣停了很久才接他的话。
“嗯,但是我觉得你很喜欢我。”
“哼,谁说我喜欢你的,你不是喜欢点墨吗?还是娶她去吧。”
“我的嫣儿,你这是在吃醋吗?”雁非逝心情很好的亲了亲她的唇。
流玉嫣躲开他的吻,“谁说的?还有,谁是你的了?”
“你现在在我的怀里,穿着我为你准备的嫁衣,已经嫁给了我,现在天下人都知道,你是我雁非逝的夫人,是我孩子的娘亲,你不是我的又是谁的呢?嗯,你倒是说说看啊。”
流玉嫣抵不过这人的厚脸皮,只是红着脸瞪他。
雁非逝被她这满含风情的一眼看的眸子暗了许多,他下腹紧了紧,“你这磨人的小东西……”
“唔……不,不行!”流玉嫣避开他俯下来的唇,脸色绯红着不敢看他,“我,我们还有事情没做。”
雁非逝挑挑眉,由着她把他拉了起来,按坐在桌边。
流玉嫣挽起过长的袖子,将酒壶拿起倒了两杯酒,将其中的一杯递到了雁非逝手里,“夫君,这是我们的合卺酒,莫大娘说必须要喝的。”
雁非逝接过,流玉嫣拿起自己的那杯,穿过雁非逝的臂间,两人手腕相交,“夫君,愿我们白头到老,不离不弃。”
两个人眼看着对方,同时将酒喝了下去。
放下酒杯,流玉嫣直直的看着他,语气真挚的像是在说一生的誓言,“今生你若不负我,我也不愿叫我们错过。阿逝,我很喜欢你的,不,我爱上你了,你以后对我好一点,好不好?”
雁非逝看着她因喝酒而泛着水光的唇,伸出手去按了按,微笑宠溺地看着她,“我对你还不够好吗?”
“不好,还不够好,”流玉嫣扑进他的怀里,不让他看到自己此刻的狼狈,把头深深地埋进他的臂膀间,声音闷闷的传来,“我还要你对我更好。阿逝,我很贪心的,你以后不能再对别人好了,只有我一个人,苏烟姑娘不行,连一湘,晚儿也不可以,好不好?”
雁非逝失笑,将她抱坐在自己怀里,把这个装鸵鸟的人挖出来,点点她的鼻子,“我还从来不知道,原来我的夫人竟然是这么的爱吃醋。”
“你后悔啦,”流玉嫣紧紧的抱住他的脖子,“不许你后悔,你后悔也来不及了,是你要娶我的,所以你不能退婚。”
还是难得看到她这样粘人的样子,雁非逝有些高兴,但嘴上却仍是故意逗她,“谁说是我要娶你的?嗯,退婚啊,这我倒要好好想想。”
流玉嫣眼眶红了,委委屈屈的看着他,雁非逝一下子心疼坏了,连忙抱住她不停地哄,“乖啊,嫣儿,我那么宝贝你,疼你爱你都还怕不够,怎么会想要退婚呢?是我说错了,好不好?要不你打我罚我?”
“才不要,我不想理你了。”流玉嫣从他怀里钻出来,往床边走去,“现在起你不能靠近我,不然就不理你了。”
雁非逝无奈的摇头笑笑,“还说不要罚我,你不让我碰你,这可比什么惩罚都要严重的多,嫣儿,你对我实在是太狠心了。”
流玉嫣坐到床沿上,偏着头看他,“有吗?”
雁非逝一下子被她不自觉间袒露的风情与妩媚诱惑住了,他的目光充满着掠夺和危险,只是流玉嫣却没看出来,还是自顾自地对着他笑着,清纯中带着无比的诱惑。雁非逝站起,几步就来到了她身边,将她整个人压在身下,头上的珠花玉钗散乱下来,一头秀发披散在红色的喜被之上,眼前的美景引得雁非逝差点忘了呼吸;这是他一直想要的人,雁非逝心想,现在她就在他身下,那么无助,任他怎么对待她,她都只会是他的,那么还有什么好等的呢?
流玉嫣有些害怕,喏喏的开口,语气里满是脆弱:“阿逝,你,你要干嘛?”
雁非逝缓缓俯身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亲吻,“嫣儿,你是我的了。”说完也不顾流玉嫣还未说出口的话,狠狠地堵住了她的唇舌,在她口中肆虐。
“唔……”流玉嫣从未经历过这样的激情,她害怕极了这样的雁非逝,她想要他停下来,不要再这样,可是她抗拒不了,甚至不能掌控自己的身子,由着雁非逝将她的衣服拉开,在脸上,脖子上,胸前落下点点亲吻。
她无助的喘息着,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尾上了岸的鱼,只能由着他摆布。待她反应过来时,雁非逝与她已然是全身****相贴。、
“嫣儿,”雁非逝亲亲她汗湿的额头,“嫣儿,永远不要想着离开我。”说着一挺身,彻底的拥有了她。
夜还很漫长,相爱的两人在这一晚身心终于完全的结合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