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具仍旧仰面朝上,躺在硬木板上,身上的衣服被撕开,很狼狈的样子。他出了很多汗,这里黏腻闷热,刚刚还有个男人压在自己身上。他不知道自己该作何感想,实际上,他现在什么也没想,他在黑暗中睁着眼,看向头上屋顶,虽然什么也看不见。
在哪个男人啐了一口,然后坐起身之后,有些厌恶似的后,王具仿佛明白了一切,然后他就这样摊开双臂,准备承接接下来的自由。
黑暗里,他听见他的自由向自己发声,既自由之声,于是他回答:“是的。”语气几乎虔诚。
周末看不见王具的表情,他只是发现床上的人呼吸声轻了很多,屋子里安静下来,现在他有些尴尬,于是有些明知故问地,问道:“你就是王具?”
然后他听到了回答。“是的”。声音淡然高亢,仿佛带着一丝得意。
周末捂脸。那个平胸的家伙肯定什么都知道,却一路都对他加以误导,直到自己做出刚才这幕,他却连挣扎都没有挣扎一下。这家伙到底想要什么!
难道是变态。
变态没有开口,那我也不开口了。
周末呆呆坐着,让沉默发酵。
凭借精确的时间意识,王具知道,从进门到现在,不过过了十五分钟。他理解周末的尴尬,只是刚才有些沉浸在解脱的巨大喜悦中,让周末自己问了些无法继续下去的话题。于是好心的,他开始准备消除周末尴尬。
“你之前是不是以为我是女人?”王具开口问道。
“是的。”周末回答。
“为什么这么想?说出来,以后我改。”
“呃,这个你没法儿改,要说的话,只能以后都不要穿衣服好了。别人一看就明白。”周末还有心情开了个玩笑。
王具没有马上回答,空气里一片岑静,他可能是被周末构建的画面惹怒了。他轻声说“和我做,爽不爽?”
周末瞬间哽住,这都叫什么事儿!他知道王具这是在气自己,可他无言以对,毕竟,做过。憋了半天,严峻的无耻发挥了作用。他回击道:“有胸,会爽点儿。”语气诚挚,声音淡然,一如他扮演的淳朴少年。
“哈哈哈哈……”王具心情大好,放肆的笑着,声音洪亮,在小屋回荡,四散撞击,带着巨大的释放感,仿佛这是他学会笑之后的第一次笑,想要笑给自己听,笑给他人看,他笑的不能自己,抱着肚子在床上滚来滚去,惹得床板嘎嘎作响。
周末静静听着这笑,他不知道这个看起来和他同样少年的家伙是经历了什么,又是想到了什么,这样开怀的笑让他听出些许心酸。
但他只是嘀咕了一句:“变态就是变态,笑声都这么娘。”
王具没有听见,笑够了之后,他恢复了平静,或者说,理智。
他坐起身,看着周末,认真问道:“你,是怎么让他们到现在都没有发现我的?”
周末看着眼前这双反射着微光的眼睛,揣摩着黑暗中,他看不见的表情的剩余部分。他有些不解,没有开口,等着王具给出解释。
“我被植入了定位器,无论逃去哪里,他们都能很快找到。而且,据我所知道的,我还没有找出屏蔽的办法。“
周末心里一紧,却没有给出答案,小声说道:”你做不到的,不代表我做不到。“屏蔽器的事儿涉及到严峻的秘密,严峻严禁他告诉任何人,但因为他的失误,王具对这件事儿有所察觉,而这家伙肯定是糊弄不过去的,周末在想着对策,也顺便装个逼。
”好,这个你不想说,我不问你。但我起码得知道,你想把我怎么样,之前你是把我当成了我——的女人对吧?“这个”我“字被王具拖长腔,念出来,两个“我”有些乱,但是王具相信周末懂。
”我想揍你一顿,因为你不要脸,祸害未成年人,而且是我的女人。“周末字正腔圆的回答道,他忽视了王具显而易见的讽刺。何况喜妹被他当成亲妹妹,确实可以说是他的女人。
”你说的是那个修理铺里的女孩儿?我没有祸害她,我只是喜欢她。还有,我也未成年。”王具以一种更加字正腔圆的声音回答道。他很认真,对那个女孩儿。而且,他深信是有什么误会,只是单纯的爱慕一个女孩儿,怎么会落到刚才那般,他可是差点被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