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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其他寓言(2)

大自然非常精巧地反映了这一切,我们还有机会继续进行讨论和研究。我们在观察太阳时的感觉如何呢?从地球上看,这个巨大的星体看上去圆周也就是一米。但假如我们从太空去看又会是什么样子呢?通过距离判断其大小,根据角和勾股关系,我的手就能直接测出太阳的直径。缺乏知识的人认为太阳是扁平的,但我却认为它是个球形。它看起来并不运动,而是地球在围绕着它转动。

总之,对着太阳我应该否定我的眼睛,这样我的视觉影像就丝毫不会妨碍我的判断。我只要一有机会,就会去揭示隐藏在外表下面的事物真实本质。

耳朵听声音太慢,眼睛看物体显得很匆忙,所以我基本上不相信它们。棍子插进水里由于光线的折射而显得并不笔直,知识使人们懂得了这一道理,理性将对这一切作出正确判断。借助于理性的帮助,我的眼睛尽管常常欺骗自己,但我却从来没有因此犯过大错误。

如果我相信感官的反映,那么一个女人的头就可能出现在月亮里面。这种事可能吗?肯定是不可能的。这就是一种常犯的错误。

但如何得出头像的结论呢?原来,从地球上看,一些起伏不平的月球表面就会产生这种视觉效果。月球的表面不可能是一抹平地,有些地方是平原,而有些地方又是山冈,由子反射光线的明暗变化,所以就会形成了一个人、一头牛或者一头象的影子。

最近,英国科学家从望远镜里看到了一只新奇的动物出现在美丽的月球上。大家叫嚷着认为这是个奇迹。月球上将会有变化,这毫无疑问预示地球上将有一场巨变,谁能说得准呢?怎么知道列强间的战争和这一种天象就没有一点儿关联呢?

国王闻讯,立刻以君主的身份要求使这门高深的学问能够得以迅速发展。结果闹了半天,这个月中怪物在研究中露出了原形:原来是一只藏在玻璃镜片后面的小老鼠。看来战争爆发的原因可以在望远镜中得到解释。于是大家如释重负,相视大笑不止。

你看!英国人是多么的幸福!法国人在什么时候才能够像他们那样研究出结果,从而也好结束这场旷日持久的战争。战争一次次地给我们带来了胜利的荣誉。畏惧战争的正是我们的敌人,而好战的也正是我们自己,因为胜利就像是我们法国路易十四国王的情妇一样,与他形影相随。他的盖世功绩将彪炳千古,诗神缪斯也将讴歌这段历史,我们也将为此感到特别高兴。

和平绝不会让我们叹息,而只会使我们产生希望。英王查理二世就懂得享受和平,他曾在战争时就指出了和平的价值,结果他让英国在战争的一边袖手旁观。如果他能平息这场战争,我们真该向他大礼参拜!难道他算不上最值得尊敬的君王吗?难道奥古斯特大帝的事业不能与恺撒大帝的战绩相比吗?啊!多么幸福的英国人民!什么时候和平也让法国人民像你们一样,全身心地投入到科学研究、艺术探索之中去呢?

德谟克利特和阿布德人

我十分憎恶那些庸俗的思想,因为它们既轻浮,又没有根据,而且还俗不可耐。有的人观察事物经常跟事物发展规律不相符合,他总是以自己的眼光和主观意志作为衡量事物的标准。

德谟克利特这位希腊哲学家对此深有体会,因为他家乡的人们都认为他是个疯子,没有多少知识。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呢?因为在他的家乡没有人能成为圣经《福音》中所说的先知,其实这些人才疯了呢!德谟克里特倒真是个博学多才的人。

在他的家乡——希腊北部的阿布德人却越来越错误地认为,德谟克利特的确疯了。他们派专人送信给希波克拉特,一定要请他来恢复这“病人”的神智。

他们声泪俱下,痛心疾首地说:“我们的同胞丧失了理智,读书使德谟克利特成了一位书呆子,假如继续恶化他最后将变成白痴。我们就没法再看重他指望他了。他说:‘宇宙是无穷的。’照这么说,这宇宙还有其他无数个德谟克利特。持有这些幻想他仍不知足,甚至又加上他的所谓原子学说。”

“原子学说反映了他头脑的虚无,因为他说的都是些无法见到的、虚幻幽灵一般的东西;而且他还待在原地去测量苍穹。他能熟悉宇宙,但却不能认识自己。前些时候他尚能调解争执,可如今他经常自言自语像个疯子。赶紧来吧!医术高超、学识渊博的希波克拉特,因为他的疯病已达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

希波克拉特对这些阿布德人从来就不大相信,但他还是动身前往了。当希波克拉特到来时,德谟克利特这个被公认为丧失了理智和判断能力的人,正在探索着人和牲畜的身上产生思维的器官究竟是心脏还是大脑。

他独坐在浓荫下的小溪边冥思苦想,一些书籍散放在他的身边。他像平时那样精力集中,专心致志,以致没有发觉他的朋友的光临。朋友见面,免了客套寒暄。人们可以想象到,有学问人非常珍惜时间,免去了繁文缛节。

他俩一见面,就关于人和智慧等方面交换了意见,根本没有涉及任何琐碎的生活小事。最后又谈到了道德、品行、操守。在此当然没有必要一一赘述两人之间的热烈交谈。

真理往往掌握在少数人手里,这种说法是相对的。到底这少数人是指哪一部分人呢?抨击、诽谤真理的那部分人包不包含在其中呢?不得而知。

学问的好处

从前,一座城市里生活着一个大富翁和一个大学问家。大富翁没有学问,比白痴还蠢;大学问家很穷,比乞丐还穷。富翁想贬低大学问家,他认为一切有学问的人都应当尊重他,说不尊重他的人是傻瓜。但人们认为没有道理去尊重一些没有价值的财富。

“我的朋友,”富翁对大学问家说,“你觉得自己应该受到别人的尊重,但请你对我讲,你举办过宴会吗?你这种人,识文断字又有什么用?你们总是住在顶层的亭子间内,一年四季所穿的衣服既没有区别也没有变化,你的仆人就是随身的影子。我们的国家倒真需要像你们这种不需花费多少钱的人呢!”

“但是要我说,只有多花钱过舒服日子的人才会促进社会的发展。老天有眼,只有我们拼命花钱享受,才能使手艺人、卖货郎、做裁缝的、做佣人的,还有你们这些比乞丐还穷的所谓有学问的人有口饭吃。”

这些极为狂妄的大话深深地刺伤了大学问家的心。大学问家有满腔道理可以反驳富人,但他不愿同富翁多费口舌。后来发生的战争报了这仇,而且比任何的反驳或讽刺效果都要妙。战争同时摧毁了富翁和大学问家的住宅,使得两人都背井离乡。没有学问的富翁已沦为乞丐而遭人唾弃,而贫穷的文化人则仍受人敬重和款待。

学问、知识、智慧都是无形的财富。当人们需要财富时,只要运用它们,财富便会出现。

激流和河流

一道激流从悬崖顶上直泻而下,发出雷鸣般的轰响声。一切生物见到它都逃之不及,荒野也为之颤抖。从来没有一个过路人敢跨过这道天险,只有一人因为迫于强盗的追抢,只好冒险涉过,希望激流能阻隔强盗,使他们望而生畏。原来这条响声大得吓人的水流,其实很浅。这人最后只不过是虚惊一场。

成功尝试壮了他的胆,但强盗仍穷追不舍。途中他又碰到了另外一条河。这条河水平静而安宁,就像婴儿熟睡进入了梦境一样。此外,两岸也没有陡坡,河水清澈见底。他想,涉过这条河是轻而易举的。于是便壮着胆子下了河。没想到,这条平静如镜的河却使他丧了命。就这样,他和强盗都因不会泅渡而去地狱涉水了。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的是,一声不吭的人一定要提防,而每天喧嚣打闹的人倒不一定要在意。

教育的作用

“肥肉”和“恺撒”是同胞亲兄弟,它们的祖先都是名贵的狗种:强壮、勇敢、漂亮。由于一个非常偶然的机会,它们分别到了两个不同主人的家里。“恺撒”经常在厨房,“肥肉”却时常到树林里狩猎。结果,“肥肉”发挥了它的长处,而“恺撒”则蜕变成厨师的助手,人们改称它“肥肉”了。“恺撒”的兄弟因经历沙场的考验,追野猪、逐奔鹿,成为战功赫赫的狗,真正的恺撒。它还特别在乎在婚姻问题上不使自己孩子的血统退化。可“肥肉”却对这方面毫不在乎,它随便繁衍自己的后代,向它遇到的任意对象求偶。也正因如此,这类劣狗在法国随处可见,形成了庞大的家族,但一碰到危险便逃之夭夭,与那些“恺撒”相比真是天壤之别。

人们很难与自己的祖先父辈保持相同。由于疏忽,加上时间的淘汰,许多因素都会使人退化。由于缺乏对秉性和天赋、潜质的后天培养,确实说不清有多少“恺撒”将要蜕变成“肥肉”!

适可而止

我还未曾见到什么生物生性平和而行为适度。造物主愿万事万物都保持一种均衡适中的状态,但事情并不按造物主的意志发展,大家不是做好就是弄糟,恰到好处几乎难以看到。

麦子是金发女神塞蕾丝馈赠给人们的丰厚礼物,但麦子生长过密就会耗掉土地的肥料。一般情况下麦子长得太多太密,就会使结穗减少,影响收获;树木以茂盛取悦人们,但彼此争夺阳光和养分又会减弱它们的生长。

为了清除多余的麦子,上天就要羊群吃掉多余的麦苗。然而当羊群走过麦田时,所有的麦苗都会被践踏、被啃坏;这样老天又打发狼群叼走几只羊羔,可狼不能完全做到这一点,老是想把羊吃光;于是上帝又派人去惩罚这些饿狼,结果人类不给饿狼留一点生存空间,见狼就杀。在所有的生物之中,只有人的过火行为十分突出。我们对平民百姓和达官贵人的批评应该是同一种标准。世上没有人不犯错误,不要过分是人们经常评论的一条标准,但大家却又往往难以做到!

财宝与两人的处世

有一个富人一夜之间突然变成了穷人。这个现实太残酷了,他不能接受。他想来想去,只有悬梁自尽,了此一生,因为即使他不自杀,也会饿死。饿死对一个富人来说,滋味更不好受。打定主意后,他就来到了一间破旧的房子,在墙的高处钉个钉子,然后把随身带的绳子挂起来。哪知这墙旧得不堪一击,刚钉了几下就塌了,却意外地掉出了许多金子。

这真是喜从天降。这个绝望的人马上拾起金子回了家,而把绳套留在破房中。他顾不得数金子,因为无论钱财多少都能救他的命。就在这幸运的家伙大步流星地离开时,藏金子的人来到了。他发现自己所藏钱财不翼而飞,顿时傻了。

他喃喃地说道:“哎呀!上帝啊!你忍心让我的钱让别人偷走啊!真是急死人了,现在手上要是有根绳索,我真要上吊才好!”

说话时,他一眼瞥见了留在屋中的那根绳索。在气极之时,他将脖子伸进绳套里,就如此悬梁自尽了。他唯一能安慰自己的就是别人已为他准备好了绳索,也正如他为别人准备好了钱财一样。命运突转,各得其所。

吝啬的人临死前很少有不哭的,他省吃俭用聚敛的财富不能再为其占有,这怎么不让他伤心落泪呢?命运女神变化无常,她的性格决定了主持这种情节离奇的财物转换游戏是多么令她高兴。这女神突发奇想,不想看命运不佳的人去上吊自尽,却让最没有思想准备的人上了吊,了断一生。

田野之神和过路人

在荒山野岭的一个地洞里,田野之神和他的几个孩子饿坏了,准备吃东西填饱肚子。这里既没有豪华的地毯,也没有精美的桌布,有的只是旺盛的食欲。

外面下着大雨。一个被雨水淋得像落汤鸡的人为了避雨,一头闯进来。众神请他一同吃这简单粗糙的饭菜。

他没有谦让。拿了食物,坐好后又伸出手掌呵气取暖,接着又向刚端上的不令人满意的汤中吹气。看着这情景,田野之神惊讶不解地问他:“客人,您这是什么意思?”

“这一次吹气为了吹凉我的汤,而刚才则是为了暖我的手。”避雨人如实说。

“您可以走了,”田野之神说道,“和您住在一起,会引起别的神气愤的,我想还是远离您这张既能吹凉又会呵热的嘴巴为好!”

大蜡烛

传说,蜜蜂原先生活在众神的周围。先飞来的蜜蜂,传闻飞落在雅典南部的伊梅特山上。蜜蜂吮着和风吹拂过的花蕊和甜露,酿造琼浆。

当人们看到这些天神仆人居住的蜂房时,就将里面的玉液琼浆一饮而尽;而没有蜜的蜂房只剩下蜂蜡时,人们又将蜂蜡做成了许许多多的蜡烛,而且蜡烛都被做得很大。其中有根大蜡烛看到土坯经过火的考验后变成了坚硬的陶器,可以经受住漫长岁月的淘汰,于是也产生了这样的渴望。

这是一个疯狂的行为,像哲学家安倍道克尔跳入火山口殉难的举动一样,它扑入了火中。结局当然很坏,因为这支蜡烛不了解一些道理。

每种事物的特性都各不相同,这就要求你放下那种不切实际的想法和照搬别人现成经验的行为。蜡烛如同殉难者在熊熊火焰中熔化了。盲目的跟随没有丝毫意义。

太阳和青蛙

阳光很照顾住在池塘里的青蛙,给了青蛙无微不至的关怀和照顾。青蛙觉得生活很美好。这些池塘里的青蛙女王,四处夸耀自己的帝国是如何的强大,居然冒天下之大不韪,反对它们的恩人太阳。这使它们变得非常可恶。

骄横、浮躁、忘恩负义,这些一帆风顺时的产物,它们拼命鼓起腮帮子叫嚷着,吵得人们无法安静地入睡。如果有人对它们的胡言乱语稍感兴趣,它们就会大呼小叫地恨不得把世上的人全都煽动起来,共同反对太阳、反对阳光。

照青蛙的说法是,“太阳将会让世间的一切都为之衰竭,因而必须紧急地行动起来,武装自己,组织起一支强有力的部队。”

当朝阳刚从东方露出笑脸时,成群结队的青蛙就向其他各国派出了使臣。全世界都能听到它们胡言乱语,好像世间万物都在关注着这恶劣的沼泽地区。青蛙毫无理由的抱怨还在继续进行。

如果青蛙还不知好歹,轮到太阳发火的时候,就不会这么简单了,那时世间万物就会对青蛙群起而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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