阡山雪陌,这四个字,让我想起了一个人。
言君霂。
我的心,是一片荒凉。
那一天,君霂对我说,阡山雪陌,是生长在雪蓝山上的至纯毒花。雪蓝山终年积雪,积雪深厚的地方接近千米。而阡山雪陌便是生长在雪地最深处,它不需要阳光不需要养分,埋没在雪里,靠冰块中的水分生长,是这个世界上唯一能够治好我烧伤的药物。
但是,它至阴至冷之极,可以治好任何热度与烧伤,但它茎叶内尽是冰毒。君霂告诉我,就算是我脸上的烧伤死肤,也只需要将阡山雪陌捣碎外敷几日便会慢慢痊愈。
不过,他也千般叮嘱,这阡山雪陌千万不可以食用,若是不小心误食了,体内的内脏便会被冰毒侵蚀,日后都只能靠阡山雪陌每日为人体降温。到时候,中毒之人,若是一日没有食用阡山雪陌,体内的内脏都会被人体的恒温融化,不出一炷香的时间,整个人就只会剩下一具空的尸体,内脏全部溶为血水。
而且,当今世上,阡山雪陌永无解药。
然而,在这世上的阡山雪陌少之又少,因为它生长在千米雪层之下,去雪蓝山采花的人一般都是有去无回,若是依靠阡山雪陌维持生命,只有绝望。
一股寒意,把我从回忆中抽回。
我中了永无解药之毒,将永远受制于卓贝雅?
我拼了命地想将吞下去的药丸再吐出来,明明知道不可能,可是却满满的不甘心。直到干呕到眼眶微红,我也没能吐出一丝。
心里大骂着不争气的自己,死死忍住因干呕而徘徊在眼眶的泪水,不愿意让它留下,不愿在这个该死的男人面前示弱。
“呵呵,贵妃娘娘,别吐了,昨天你便吃了,今天只是发作!哈哈哈。”那个男人在我身后笑得狂妄,我停止了呕吐,闭上了眼睛。想不到他这般阴险,竟然趁我醉酒之后下毒。
此刻的我恨他恨得牙咬切齿。“你究竟想怎么样?”对于他的所作所为,我真的很难想象他是为了报那一骗之仇。
他终于不再大笑,缓缓地将脸凑了过来,我别过头去不看他,他竟然用力将我的脸转向他,一只手用力地捏着我的下巴,暗紫色的眼睛直直地看着我,低沉地说道:“本王想知道,那烟火你是怎样弄来的!”
烟火。原来是烟火。从一开始,他的目的就是烟火。
“我不知道!”这样恶毒阴狠的人,我若是告诉他实情,他定会去找君霂,若是君霂活着,他会被这个变态折磨疯掉的!倘若……君霂不在了,那这个变态一定会去找莫砚纠缠!
无论如何,我都不愿意他再去南泽,伤害任何人。
“娘娘真的不知道么?若是不知道,怎么会被烟火烧成这样子呢?本王可是亲眼看见的呢……”他让开我的捏住我下颚的手,用力地扯下了我的纱巾。
他,怎么会知道?我死死地盯着那双紫色的眼睛,“难道,那个晚上的使者是你?”我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那明明就是不同长相的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