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间,刘府东院旁那些光秃秃的梧桐树已然变成了一片翠绿,被精心照料的各式各样不知名的花也都孕育出了各自的花蕾,大有准备好好地争奇斗艳一翻的意思,偌大的东院几乎被五颜六色给包裹起来一般,原本在冬日里被冻得僵硬的地面也已经解冻,变的松软起来,当然这之中不包括最中间的这部分。‘蹬’又一支羽箭狠狠地钻进草靶里,强大的撞击力使得箭尾不断地颤动发出一阵翁翁的生意,像是在发泄着对箭靶的不满。
而在院子中心,一个持弓的青年正在注视着那个已经插满了羽箭的箭靶,青年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打湿了,两颊也是因为被汗水流过,而各子留下了几条明显的痕迹。
“公子”,一声呼喊打破了后院的平静,来人走到近前先是打量了一番略显狼狈的刘大公子,又看了一眼被射满了羽箭的箭靶。难得的拍了记马屁道:“好箭法,公子的箭术又精进了”来人正是刘从,“你小子,什么时候也学会拍马屁了,外边的情况怎么样了?”刘大公子笑着拍了一下刘从的肩膀,随意的问了一句。“公子,根据我们的打探,自从公子与黄将军联姻的消息传开以后,那些从早到晚都堵在蔡府的马车果然没有了,应该是向公子猜想的那样,这些家伙都打着骑墙观凤的主意。”
“恩,好。暂时先不用管他们,我让你打探的消息怎么样了”
“我过来就是告诉公子这个消息的,公子已经有消息了,不出公子所料,一个月前曹操果然二伐徐州,”说道这里刘从不禁佩服的看了一眼这个越来越让他看不大明白的自家公子:“徐州刺史陶谦一面收缩兵力自保一面向各路诸侯派出求援使者,今天徐州来的求援使者已经进襄阳城了,至于那吕布不知道为什么已经脱离了袁绍,现在还看出是什么动向。”
看来历史还是上演了,曹操,这家伙还是对徐州一如既往的不死心啊,接下来不出意外的话,吕布这个三姓家奴就应该和陈宫一起联合曹孟德的好基友张邈一起抄曹孟德的老窝,爆曹操的菊花了吧,那么自己到底要不要出手,趁着这个曹孟德****的都打算去投奔另一个好基友袁本初当小弟的好机会落井下石,彻底干掉这个未来三国里最大的奸雄兼自己日后最危险的对手呢?对于要不要趁机干掉曹操,从而彻底的改变历史,从而失去先知优势。刘大公子确实有些拿不定主意。
不得不说这确实是一个干掉曹操的好机会,因为在好基友陈宫张邈和率领着并州精锐的吕布的共同努力下,才入主兖州没两年人心未附的曹操很快落入了四面楚歌的境地,最后在铁杆保曹党程昱等人的努力下才保住了仅有的三座城池。而这时候如果咱们的刘大公子如果率一军北上和吕布南北夹击曹操,甚至都不需要出兵,只要支援吕布一批粮草辎重,都很有可能会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可是这样就必然打乱历史,刘大公子也会丧失掉自己的先知优势,说不定还会火中取栗便宜正在小沛的某位皇叔。事关重大,所以也不得不重视。
“父亲,答复徐州使者了吗?”刘琦考虑了一下接着问道。“徐州来的使者还没有见到主公,荆州已经两个多月没有下雨了,主公今日正好出城视察旱情了。”
“还没有见到,那自己还有一些时间考虑好周旋这件事。”“什么,两个多月没有下雨了,”刘大公子一拍眉头差点没有蹦起来,然后才喃喃的道“两个月不下雨,两个多月不下雨,初平五年,初平五年,曹操二伐徐州,吕布攻兖州。对呀!好像这次曹操和吕布争锋就是因为旱情和蝗灾而被迫在没有分出胜负的情况下停战的”想到这里咱们看书喜欢观其大意的刘大公子不禁又是一通抱怨了一番“书到用时方恨少”,害的自己竟然忘了已经悄悄的蔓延了两个多月的全国性的大旱灾。
被刘大公子忽略的确实是一个重大事件,因为在这次天灾中,曹操不仅不得不与吕布停战,而且已经被逼到了拿人肉当军粮的地步。中原百姓易子而食那就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而现在知道了这件被自己忽略了的大事之后,出于亡羊补牢为时未晚的心态刘大公子让刘从赶紧备马,亲自出城视察旱情。
经过一番努力咱们的刘大公子才终于勉勉强强的骑上了战马,在“难怪自己会落马,坐在这种几乎和垫子没什么区别,更别提马镫的原始马鞍上,不落马才怪呢”的抱怨和刘从的“公子小心,不然我们还是改坐车吧”的建议与哀求中出了襄阳城。
而出了襄阳,虽然已经有了些心理准备的刘大公子还是颇为震惊,眼前的旱情出乎刘琦的意料,因为在目光可及的范围内,被收入眼睑的场景完全和自己后院的生机盎然形成对比,只见尺许高的禾苗完全程黄绿色,低垂着叶子像是被判了死刑的坐等着开刀问斩的犯人,一连走出了十几里路,情况都也是大同小异,当然也有例外汉水沿岸和大大小小的河流的两岸的田地,由于位置优越被开凿了一些水渠,所以也只有这些田地里的庄稼看上去比较正常,但是即使荆州河流众多,但是眼下这样的田地也不超过三层,而且,在这些地区刘大公子都能看到一些个锦衣华服的士申来回巡视,并且不时地催促着农人赶紧浇田,而在占多数的距离河流远又地势高的田地里,因此不容易浇水的田地里农人只能靠着自己的勤劳,用最原始的手提肩挑的方式把河水挑道农田里,然后一瓢一瓢一颗一颗的缓慢的努力着尽量延续着自家庄稼地生命,剩下的就只能盼着老天尽早下雨了。已经比较了解大汉朝规矩的刘大公子当然知道,正是这些人才是真正的国家纳税人,而先前那些占据着上好的近水水田的士绅名流却被赋予了免税的特权,成为了大汉朝和老刘家的蛀虫,所以看到眼前的一幕,不光是因为自己所剩不多的良心难以忍受,就是出于自己这个同样不种地完全靠纳税人养活的荆州府最大蛀虫的口粮问题考虑,也容不得咱们的刘大公子也不得不犯愁。在这种苦难的折磨中又走了十数里路之后,情况却大同小异,可是突然一个东西映入了刘大公子的眼帘,只见三四个年轻男女正在一个木制的机器上踩着,而随着几人的踩踏,本来因为河岸和岸边土地过高而不能修建水渠河岸,竟是一条水渠映入刘大公子的视线。这个发现不禁引起了刘大公子的兴趣,待走到近前刘大公子才看清楚,原来是一台老式水翻车,不过虽然欣喜不过,刘大公子却马上发现了这台机器不能大面积推广的弱点,那就是这台个头颇大的家伙,因为强度颇大,大部分部件都要求是上好的木材,对做工要求也是颇高。耗时耗力还需要三四个成年人一起操作才能工作。对于这种大型用具恐怕也就是那些豪门大户能有人力财力用得起这个家伙。很遗憾的是,虽然荆州的劳苦大众与大汉朝其他州郡相比也算是富溯的了,可是要想推广这家伙那也是差着十万八千里呢!“咦,有了,有了”刘大公子突然大叫一声,引得一干随从一阵疑惑,刘从也是疑惑地问道“公子,什么有了?”“哈哈,荆襄的百姓有救了,走回襄阳”然后拨马就走。刘从还想再问,可是刘大公子已经走远了,也就只好作罢,也是打马追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