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李腾跃接到电话，推开门走了进来。
“合上。”
赵云楷看了两眼，黄荣去把门关上，然后上锁。
“侥幸啊侥幸啊……竟然真的没什么事。”
李腾跃一屁股坐到边上，病床发出吱呀的惨叫声。
“废话，内脏分布图看得我快吐了，这么久的努力都还把肠子割伤了的话，就让大便在里面溢出来把我塞死算了。”
“倒是你，那么深的血槽，怎么选的刀？怎么不干脆选个带倒钩的让谭子程弄死我算了。”
赵云楷没好气道，踢了他一脚。
“滚滚滚，你屁股一坐，床都在往这边斜，自己滚椅子上去。”
“别啊，不是你说的要选第一印象就是跟他很配，他应该内心很喜欢的那种么。”
李腾跃一边躲他的脚，一边笑着道。
“没留下指纹吧？没被人看见吧？”
黄荣瞥了他一眼，道。
“我办事，你们放心。”
“你那边有消息没有……”
赵云楷正了正神，问向黄荣。
黄荣又看了看几天不离手的手机，道：“才刚出事……不过前几天有些有趣的小信息……过段时间整理好给你，你看能不能作些分析结果出来……对了，这个心动软件可以删了吧？目的已经达到了，这几天可能没什么意义了。”
赵云楷又看了看自己手机里的这款心动APP，宣传语是可以让男女朋友每一次心动邂逅，其实就是一个简单的程序，可以让装上软件匹配确定的情侣双方随时查看对方的位置罢了，需要常开GPS，不得不说瑕疵不少，即便作了广告语和明星包装，下载量也不是很高。
赵云楷这两天又带了两个手机。
其实事情真相已经很好组合了，赵云楷适逢其会地跟谭子程起了风波，第二天就带了触屏智能机——用以随时开启心动软件；以及一个键盘机——用以遇到情况直接按“1”快捷拨打号码。黄荣如魔怔般地抓手机看，其原因之二就是要及时确认赵云楷的来电——他们已经事先约定，除非真正出事，否则绝不用键盘机的号码给他打电话。
这天放学，正是那个小混混说道“手还揣在兜里，真的很吊啊”的时候，黄荣接到了他藏在兜里的手快捷拨出的电话，然后立刻用心动软件查询到了他的位置，立刻跟同行的周铮李腾跃一起拉了些足球队的朋友，就准备好了过来，这时候黄荣打回了赵云楷的键盘机电话——感受到震动的赵云楷没有躲谭子程的耳光，作为交换的是他故作有些慌乱的手抚到了谭子程裤腰的下摆——前文李腾跃与赵云楷初见的时候就已经提过，极其注重仪表的谭子程，总是带了两三套衣服，打球时一套，上课时应付的校服，以及放学时自己要穿的——同在篮球场，并且也有几个好友的李腾跃，要对他空隙极大的这些换衣服时间做点什么手脚，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折叠胡蝶刀的型号很难选，大的重的肯定会被发觉，小的又符合谭子程一贯表现的，自然就是帅气而加了深深血槽的L型，美型冰冷帅气，并且实用。
组合起来，整个事情并不复杂，但这并非计划的完全，而且是早已拟定、推演甚至准备过无数遍的，除了临时的一些表现，譬如黄荣的演技之外，其他真的没有什么破绽。
宁嫣一语道破，也是靠直觉，而没有证据，更不知道他们是如何做到的。
唯一有些意外的……
“可惜楚丫头的事情，他来得还是有些早了点，不然前置准备还可以……”
李腾跃摇摇头，感叹道。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赵云楷面色平静。
“可是……那边搭线接触才不过三周时间……我拿到信息源也不过这一周的事情，难搞啊难搞……”
黄荣也有些感叹。
周铮仍然沉默着，他今天都很少说话。
赵云楷看了他一眼，轻声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做事不过都是赌徒，我们只是在不断增加容错率，提高胜算，减少甚至务求消却失败后对我们造成影响的渠道罢了。都回去吧，这么晚了，等下跟你们爸妈都不好交代。”
周铮率先走出了病房。
黄荣看了看赵云楷，后者摇摇头，示意他快去追。
“他果然还是无法适应，难以接受这样的手段，这毕竟不符合他历来的独善其身和正大原则。”李腾跃看了推开门走出去的两人一眼，又看了看赵云楷，顿了一下才说道，“还有失败之后他很恐惧被波及的风险……”
“若不是能托付的人实在太少……他还是接受了，不是么。总之接下来不需要什么操作了，你们好好多跟着他一点吧，明天做笔录的时候你们知道的。少来医院接触我了，慰问什么的不需要……这种地方，我之前可是待了一个月的。”
赵云楷笑了笑，李腾跃又看了他几眼，才跟了出去。
门开后外面的病人普通的交谈唠嗑之类的声音，以及护士呼叫输液打针的日常等，才传了进来——这种环境对比下一个人的病房，越发显得安静。
望着窗外的月色，赵云楷神色静静，幸好先用医生报告把班主任吕毛儿劝走了，不然今晚难得清静。
只是……好像还忘了件很重要的事情。
赵云楷独自坐在病房床上，月光照在他面上，显得那眉头越皱越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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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这两天在考虑更改名字和简介的问题，各位有什么好想法可以发到书评区。不得不说书评区无聊删广告贴的我真是感到很寂寞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