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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竹子

竹林旁,竹叶特有的清香味,还是很浓郁。

经历了沙打、水打以后的费劲,现在的身板看起来更加硬朗,以前白皙的皮肤,现在已经粗糙了许多,鼓鼓的肌肉也显出暗红色,胸膛厚实了,肩膀也宽了些,手上、脚上也起了不少老茧。

“小子,你呢,土打、水打课业,暂时告一段落,以后来要多加练习,下一步,开始‘木打’!”老顽童正在讲课。

土打、水打,还木打?难不成这金木水火土都打一遍,这才算入门挨打完了?费劲向老顽童询问。

“不错,就是这个意思!那,小子,你可别怕累!”老顽童答道。

啊?

费劲闻听,不禁咋舌。

“不过呢,你也不用着急……”老顽童说,“入门先挨打,主要是土打、水打、木打,铁打和火打对身体伤害太大,简单过一过就行,以后实力提高了还要补……那,现在呢,给你讲木打……木打最好用的工具就是……竹子!”

竹子?这又是怎么个打法?费劲等着老顽童出什么招。

“力量、抗击打、柔韧、速度、平衡这几点,是入门训练的主要方向!”老顽童一边讲解,一边把费劲朝另一个地方带,把费劲弄得有点找不着北了。

一片占地很大青石滩。

这里有大片大片的青石,大大小小,奇石嶙峋,形状不一。放眼望去,地表是青色的,周围有灰褐色的树林环绕,又是一番奇特景象。

“快,小子,傻愣着干什么!砸石头,给你五天时间,要砸出一百把有刃的石刀!”老顽童蹦着跳着吼着,丝毫不给费劲观赏风景的时间。

老顽童捡起几块大石头,乒乒乓乓砸了几下,就做出一把带刃的石刀来。

“那,小子,就是这样!不过这也跟沙打、水打的时候一样,砸石头的时候不能硬来,也要运真气,让真气在体内运行,这才有好的效果!”老顽童说。

唉,好吧!费劲只得蹲下身子,埋下头,按照老顽童的要求,一一去做……

“五天啊,五天以后,我老人家就来验货!”老顽童丢下一句话,又跳走了。

“蓬!蓬!”、“啪啪!”

费劲开始砸石头,制做石刀。费劲心说这老顽童实在让人琢磨不透,刚才还在说竹子,现在却又砸起石头来,这石头跟竹子,有关系么?

砸石头看起来是件简单的事情,但是要砸成石刀,却绝非易事。

在砸破了几块青石以后,费劲终于制做出了第一把石刀……尽管这石刀歪歪扭扭还有着豁口。

然而这仅仅是第一把,还要继续。到了第十把石刀出来的时候,费劲的手上已经砸出了血丝。越到后来,感觉越加困难,制出石刀的速度也越来越慢。

一整天过去了,他才勉强弄出十来把,手上胳膊上的血痕历历可见,手掌、手指头也麻了,腰有些酸了,腿脚有些疼了,这还多亏平日训练留给自己的底子厚实,才没至于把身体弄伤。

也许是熟能生巧的缘故,第二天费劲感觉很顺利,只用了半天,就完成了二十个!

转眼到了第五天,老顽童带着小兰,前来验收。

“你看,都在这里,总共一百把石刀,我完成啦!”费劲向老顽童展示着,随即努了努身上结实的肌肉,有些兴奋。

老顽童面无表情地把石刀都看了看,一撇嘴:“那,你的这些石刀,你知道是干什么用的吗?”

费劲摇摇头。

“你小子有些应付差事啊,不过还是你自己用……”老顽童扔过来几个草袋,“给,把这些石刀装进去,再搬到对面的那片竹林里去!”

费劲只好按照老顽童的吩咐做,装了整整四个草袋,每个草袋都有一百多斤!

四个草袋搬起来有些麻烦,看到费劲有些笨拙的样子,老顽童一摆手:“嗨,我看你还真是个废物!来来来,小兰,你来提两个重袋子,剩下的让他提!”

小兰心领神会,飞过来抓起两个装满石刀的草袋就飞走了。

当费劲吭哧吭哧提着两袋子石刀赶到那片竹林,小兰早就到了多时了,老顽童甚至躺在那里呼呼大睡起来!

“啊你个臭小子,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砍竹子!我老人家已经睡了一个好觉啦!”费劲正擦着额头上脸上的汗水,老顽童突然叫了起来。

老顽童让费劲马上用这些石刀,把眼前的这些竹子砍成一根根平头的竹竿,要一百根,每根八尺左右长。

这老顽童葫芦里又卖的什么药?费劲也不敢多问,拿起草袋,翻出石刀,走进竹林,弯下腰,就开始一通猛砍,直砍得他挥汗如雨这一砍才知道自己做的石刀很粗糙,要花费很大的力气,不过已经如此了,也只有多加把劲儿才行。

已经堆了一堆竹竿,足有一百根了,老顽童让费劲停下来歇一会儿。费劲心说这一次他可算发一回善心了。

刚喘了几口气,老顽童就把费劲拉起来,领到百步之外站定,然后在地上画了一个圈,说:“小子,你呢,就站在这圈子里,天塌下来也不准出去,我让你出去才行,懂吗?”

费劲点了点头,心里面直嘀咕,心说这次他又要耍什么花样了?

老顽童退到竹林旁边,瞅了瞅身边这堆竹竿,一言不发,竟然自顾自地蹲下身子,微闭双眼,打坐起来!似乎把费劲还站在圈子里那档子事儿,都给忘记了!

这是干什么?把我晾在这儿,吹风么?费劲一脸的不高兴。

费劲还在独自生着闷气呢,突然间对面的老顽童好像突然抬了一下手,紧接着一道黑影忽地冲了过来!

一根青色的竹竿,直直的,呼啸着飞了过来!费劲把头一偏,那竹竿擦着耳朵就飞过去了!

好哇,你给我来突然袭击是不?费劲刚要大喊,第二根竹竿,紧接着就过来了!费劲一个翻滚,竹竿贴着头顶,忽地又过去了!

第三根竹竿,紧贴地面,平着就过来了,费劲急得一纵身,那竹竿又从脚下划过,“当啷”一声,撂到了身后不远的土地上。

费劲这时候吓得汗又出来了,心说幸亏我身手还算灵敏,不然的话,这么快的速度,非把我打趴下不可!

停了一会儿,又有竹竿飞过来!费劲向旁边一纵,躲了过去,再来,再跳,再躲,费劲就在这不大的圈子里左右腾挪闪转着,真是手忙脚乱的……

第四十多个竹竿飞过来的时候,费劲还是一个不留神,躲闪不及,“嘣”地一下,这根竿子重重地打在肩膀上。

“呀!”

费劲大叫一声,捂着肩头,身子一歪,就栽倒在地。

老顽童脚下加力,飘着过来看了看,摇头道:“小子,不行啊,你起码要能够躲过一百根竹子,算了算了……走走走,回去,明天接着来!”

正在高空盘旋的小兰,也俯冲过来,想看个究竟,老顽童直嚷嚷:“去去去,玩儿你的去!这儿没你事儿!”

小兰低悬一圈,展翅飞走了。

也是仗着身体强健底子厚,费劲肩膀的肿痛,一晚上就消了。第二天,费劲扛着还微微有些青紫的肩膀,又来到竹林前面的圈子里。

老顽童也没有好脸色,也不打坐了,直接来!他一抬手,一根竹竿忽地一下,已经平平地悬在身前,再一推,那长长的竹竿直直地飞向费劲!

一根、一根、再一根!竹竿接二连三,直直地飞向费劲。费劲在圈子里面左躲右闪,腾挪跳跃,一点儿都不敢马虎了:据昨晚老顽童所说,这些竹竿可是调用真气,发大力推击而来的!自己虽然运真气抵挡,但是万一真的被竹竿击中,自己这点儿真气的力量自然心知肚明。

费劲加倍小心地躲闪着,还是在第五十多根竹竿冲过来的时候,躲闪不及,再次被击倒在地!

两个月以后,费劲终于可以挨过了一百根竹竿的攻击了!他长长出了一口气,望着笑眯眯跳过来的老顽童问:“现在,是不是可以说,‘木打’这一阶段,我已经通过了呢?”

本来有些高兴的老顽童一听这话,马上绷起了脸道:“你说什么,小子,这才只是‘木打’的开始,真正重要的‘木打’,还在后面!竹子的训练,还多得很呢!”

当费劲应对老顽童推击而来的竹竿,已经显得很自如的时候,又是一个月过去了。

这一天在训练间隙,费劲向过来的老顽童发问:“我想问你一个事儿……”

“好,你说吧!”

“是这样,你看,我的力量、抗击打、柔韧、速度几方面,现在已经有很大提高了,我估计五十步以内,你再怎么投竹竿,也奈何不得我了!可是,我发现你用内力发了这么长时间、这么多竹竿,却怎么不见你体力上、真气上有所损耗啊?”

老顽童听了一笑:“那,小子,这就叫做根基牢!这也是我老人家一直坚持修炼,勤奋不辍的结果!嘿嘿……”

费劲听了,点着头,有所思索。

“哎?小子,你说什么,刚才你说什么?我好像听见你说……五十步之内不能奈何你了?”老顽童突然想到费劲刚才说的这句话,冷笑道,“啊,你个臭小子,现在是本事不大,口气不小了啊,你再试试看!”

试试就试试!

费劲一撇嘴,心说你再来呀,这也不是吹的,咱这进步的速度,那也是飞快呀!这一连多少天了,那竹竿不是一点都碰不到我了么?

各就各位,摆好架势,费劲就在圈子里等着。

老顽童一抬手,费劲心里就在想:还不是这老一套?瞧好吧您呐!

费劲就这样瞪大眼瞅着,眼瞅着对面又有竹竿飞来了,瞅着瞅着,发觉不对劲了!这次飞来的竹竿,不是一根,而是三根!三根竹竿同时打了过来!

急中生智,费劲一个翻滚,三根竹竿“唰唰唰”呼啸着从头顶擦过去了!

等费劲起来站稳,对面老顽童又打过来三根!

这次可是上、中、下三根竹竿,一齐飞了过来!费劲左躲右躲,躲得过一根、两根,可是第三根竹竿“梆”地一声,直戳在脚脖子上,费劲不敢硬顶,“扑通”一声,顺势扑倒在地!

老顽童笑嘻嘻地颠儿了过来:“咋样?小子,刚才是谁再说,什么五十步以内……还奈何不得了,啊?”

费劲嘴硬道:“我说的是竹竿一根一根来……”

“哈!你小子,啊,你见过妖兵妖怪们排着队,一个一个来打人的吗?告诉你,这次三根还是少的,以后啊,你还要加练五根、七根、九根的,你就等着吧,嘿嘿,不怕你不服……”

得!技不如人少犟嘴!费劲苦着一张脸,默不作声,再也不敢随便说什么大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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