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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伊人已逝

腊月二十三,飞剑山庄还在紧锣密鼓的筹备年节,大好的日子却接到了来自薛家堡的英雄贴,郭南天将众弟子叫到正堂商量对策。

林飞鸿看完贴子,气得把它狠狠丢在地上道:“师父,这分明是在挑衅。谢世易遍邀天下群雄去谢家堡提早开今年的武林大会,还请了少林方丈了凡大师出面主持大会,叫咱们去一定是兴师问罪的。到时问起谢世奇的死因,定会赖在咱们飞剑山庄头上,咱们找不出凶手,又没有确切证据洗脱罪名,岂不是要当着天下英雄颜面扫地。“

苏飞扬却有不同的看法,“师父,徒儿以为咱们还有扳回败局的机会。武林大会要二月二龙抬头才召开,咱们还有二个月的时间调查真相,虽然赶上年节难免忙乱一些,时间也不算宽裕,但有时间就有希望。当然如果到时咱们还没能找出凶手,或是找到证据证明自己清白,武林大会也还是要去的。如果不去反而更受怀疑。咱们不仅要去,还要理直气壮地去,可能要带上洛玉书,天魔飞刃丢失之事是纸包不住火的,无论是栽赃陷害或者真是天魔教余孽作祟,这事都和天魔教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郭南天听苏飞扬分析的头头是道,虽然不过十六岁的少年,也未出江湖历练,但是思维清晰,又懂得审视夺度,捻着胡须不免赞赏的点了点头,这一切都被林飞鸿看在眼中,他不动声色的恨恨的握紧了拳头。郭南天虽然心中对苏飞扬赞赏有加,但他毕竟年幼,在飞剑山庄的威望也不高,叹了口气道:“好吧,这件事就由飞鸿主办。飞扬,你从旁协助飞鸿。“

入夜,苏飞扬来到郭南天的门前,想要抬手敲门,手到半空却又停了下来,想了想还是收回了手准备离去。

郭南天却已经察觉。“飞扬吗?有事进来说吧。”

苏飞扬踟蹰的走进郭南天的房内,小心翼翼的道:“师父,打搅您休息了。”

郭南天坐在太师椅上,抿了口茶,单刀直入的说:“你这孩子自小就藏不住半句话,有什么想问的说吧。”

“师父,还是您了解飞扬,其实我是想问您是不是有什么心结,不妨说出来给飞扬听听,闷在心里会生病的。“

虽然苏飞扬未曾言明什么,但郭南天已然了解到他问题的实质,神情落寞沮丧,双眉紧锁,无奈的叹了口气。“你不懂的,你还太年轻。“

“飞扬一直把师父当父亲一般看待,每次有了不开心的事情飞扬都会对师父讲,师父若有心事也应该讲给飞扬听,飞扬可以为您分忧的。“

“你有深爱过一个人么?爱到非她不娶非他不嫁的地步,爱到每天晚上做梦都会梦到她?“

“。。“飞扬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郭南天只道是苏飞扬还是个涉世未深的毛头小子,怎么会理解自己和洛彩鸢当年那种海誓山盟的地步,但是这段往事尘封心底多年,如今借此契机竟由如开闸的水坝一般不吐不快。“师父已经四十有二,到现在还没娶妻室,是因为一直深爱着一个女子。当年我们在关外相识,她救过我一命,我曾答应她回中原禀告父母之后便去关外迎娶她,可惜事与愿违,我回到中原后遇到了重重事端,哎,是我有负于她。一晃二十载,再相见时,那女子已嫁做他人妇,儿子都有你这般年纪了。“

“您可以向她解释啊。“

“已经没有机会了。她已于月前去世。她丈夫三年前死在我的剑下,现在他们只留下了一个儿子,我本想好好照顾她的孩子,可是我做不到啊。“

飞扬何等机灵聪明,郭南天虽未言明,但是他可能已经猜出了七八分,而且与洛玉书所说的也基本相符,于是苏飞扬劝慰苏道:“师父的苦衷飞扬都知道。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便无法挽回,上天注定您与那位女子有缘无份,师父也不必自责。今后飞扬会尽力替师父分忧解愁的。“

郭南天不知道苏飞扬究竟知道多少,是否能理解他现在的心情,但是他的确是个聪明又善良的孩子,不管是否能够为他分忧,单单是一个倾诉心声的对象也已经足以。

“若没有其他的事情,飞扬先告退了。“

“飞扬,谢谢你陪为师说话。希望你能替为师保守这个秘密。“

苏飞扬欲言又止,好像还有什么心事未曾讲明,最后却是什么也没说,只是点头答应替郭南天保守秘密,转身离开书房。

苏飞扬是郭南天看着长大的,他刚刚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郭南天怎能没有察觉,难道他从洛玉书那里问出些端倪?洛玉书是正是邪尚无法判定,不过洛玉书若是想挑拨他们师徒关系,大可以利用上次郭南天心智迷失之际亲吻与他之事大做文章搬弄是非,甚至可以把郭南天说成有断袖之癖意图对他施暴的小人。以苏飞扬的性格肯定会跑来询问真相,但是苏飞扬一直没有这么做,要么是洛玉书并未言明或是极力掩饰。难道洛玉书深知自己时日无多,命在旦夕,准备一己承担所有罪责痛苦,一心只想化解天魔教与中原武林的仇恨?

废园,陋室内女扮男装的洛玉书正在用晚上苏飞扬送过来的金疮药给洛云兮包扎伤口。

包扎完毕,洛云兮轻轻道:“多谢少主。”

话音未落,洛玉书便白了洛云兮一眼,“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在这里不许叫我少主,要叫我玉儿,不过是你的婢女,你才是洛玉书,要是因为你说错话暴露了我的身份,坏我大计,就要你们所有贱民陪葬,真是不打不长记性的贱骨头。”

洛云兮咬了咬没有半丝血色的唇,轻轻道:“云。玉书。记住了。”

“二月初二的武林大会便是我天魔教风云再起之时,你只需乖乖的配合我的计划,事成之后我保你月下村的人平安无事,若是失败都不需要我来动手,月下村隶属我天魔教管辖范围,你以为这群所谓的武林正道会放过他们吗?你最好明白,乖乖的做好你的天魔少主。”

“玉书明白。”

二月二便要出席武林大会,飞剑山庄这个年节过的毫无年味,仿佛一片阴霾围绕着飞剑山庄挥之不散,月余时间转瞬即逝,飞剑山庄附近再也没有发生任何命案,整个武林也是十分平静,平静得令人有些不安。俗话说山雨欲来风满楼,然而倾盆大雨将至却毫无声息,等来时岂不是让人措手不及?

过完元宵佳节,飞剑山庄的人开始准备行囊准备赴二月二武林大会之约,苏飞扬看着郭南天从藏宝阁内取出封存了三年的“飞天剑“,剑未出鞘凌厉之气就已十分迫人,真乃绝世好剑。

“师父,“林飞鸿一身劲装,策马过来,恭敬地对郭南天道:“弟子们已经收拾停当,此次我们要带着洛玉书去谢家堡,那个叫玉儿的婢女也带上吗?“

郭南天思忖片刻,“玉儿姑娘就不要带她前去了,若是让谢家堡的人知道天魔教众有人进入中原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飞鸿,你将玉儿姑娘安置在废园,派人好生看顾,不要让她擅离飞剑山庄。”

“弟子遵命。”

这次出行,郭南天特意给洛玉书安排了一辆马车,一来是考虑洛玉书的身体,虽然有所修养,但看上去仍很虚弱经不起鞍马颠簸;二来乘车可以避人耳目,毕竟他是天魔教的余孽,明目张胆地招摇过市,恐遭人非议。

苏飞扬觉得师父这样安排很妥当,林飞鸿却不以为然地道:“师父,徒儿还是有些不放心洛玉书。当年了凡大师也说过如果不得已要带洛玉书出飞剑山庄,应略加管束,还留给您一副精铁打造的手铐┅┅“

“你不说为师倒是忘了,不过咱们只有手铐内满是倒刺,而且咱们没有钥匙,如果给洛玉书带了那手铐,也会给他带来伤害,万一路上有什么紧急的事故,咱们却连锁也打不开,恐怕不方便。“苏飞扬知道郭南天其实并没有忘,只是不愿将洛玉书锁住,手铐毕竟是管束犯人用的刑具,铐在手上心里和身体多少会有些难受。他是不想再给洛玉书带来额外的伤害吧。

林飞鸿却是咄咄逼人:“师父,去谢家堡走官道,最多两天的行程,应该不会发生什么意外,只要洛玉书安分守己,手铐上的倒刺也伤不了他什么。这次武林大会了凡大师也在,咱们把洛玉书带去,自会有人替他开锁。再说洛玉书毕竟是魔教余孽,倘若咱们不在表面上略加管束,明理人知道是咱们师徒宅心仁厚,心胸狭窄之辈恐怕以为咱们与魔教有什么瓜葛。“

郭南天低头沉思了一下,似乎觉得林飞鸿说得也有一定道理,不能太过偏袒洛玉书,这样对飞剑山庄,或是对洛玉书都不利。于是终于狠下心肠,命人取来那副手铐铐在洛玉书手腕上。

洛玉书什么也没说,只是表示谅解的微笑,任由护卫将满是倒刺的手铐拷在自己的手腕之上,虽然极力忍耐,但依然难免因为疼痛皱眉。

密进行中,阅文集团将积极配合相关部门,提交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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