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离立刻跳了出来,踩到杂物无数,撞到水缸一声。其声音之大,恐怕所有人都听的见。之后很得意的回头看袖儿,传达其意思。怎么样?是这个意思吧?
袖儿抚着额头,满脸黑线。吹掉头上的杂草数根,恶狠狠的走向司空离,伸出手,一步,两步……我掐死你!
一瞬间司空离惊慌失措,弱弱的叫了一声“娘亲……”
理智回笼,袖儿站在司空离一步远,深呼吸。吸气,呼气。吸气,呼气!终于忍住想谋害儿子的想法!转身大步走出去,光明正大。
身后司空离透过怯懦的双眼,得意一笑,脚步跟上……
袖儿坚持,紧靠着墙壁,小心的行走,司空离在其后面无奈的跟着。
隔着墙壁,忽听里面一阵响动,待要用心听时,却什么都没有,袖儿回身和司空离交换了一个眼神,停下来,两人减轻呼吸,不动的蹲在房门外。不一会,屋子里又一阵响动,但是都很轻微,马上又停下。就这样循序往复几次,每次似乎里面都很小心的试探着去动作,袖儿感兴趣的挑了挑嘴角,看来今天还有意外收获也说不定。
又听了一会,感觉里面还是这样很有周期性的动作,于是袖儿站起身,扑扑身上的草叶和泥土,整理了一下裙摆,摆出大家闺秀的模样,觉得无可挑剔了,抬脚开门,走了进去。司空离在心里翻个白眼,守在门外。
屋子里的光线很暗,等适应了光线,渐渐看清,这里很杂乱,到处摆满来了杂物,零零碎碎的,难以估计,房间似乎很大,越往里面越是昏暗,只有门口处有些阳光看的相对清楚,往里面移动了几步。似乎里面是个柴房,堆了一些干草和木板,但是大多很乱,无从数起。只是进来的这会儿功夫,屋子里未曾发出一点声响,袖儿感兴趣的巡视,没看出什么,便假装转身要要走出去。
当走到门口了的时候,忽觉里面有呼吸声,只是一瞬,马上就消失了,如果是别人或许以为只是自己幻听了,不过,背着身子的袖儿却笑了,烧鸡的味道!
“是你自己出来,还是我揪你出来。”好整以暇。
“……”里面继续安静。
司空离在门口向里望了望,没有进去,他也很疑惑,里面有人吗?
“看来你是不打算出来了”,缓了一秒,“那你就准备饿死在里面吧,或者出来被别人发现卖去做**。”魔鬼的诱惑。
“……”沉默无声响。
干草堆轻轻的动了一下,复恢复原状,再无声响。袖儿没有上前,懒懒的踢踢周围的木头杂物,细碎的挡住了脚下的路,再无动作,整个屋里里静的呼吸都听的见,但是也仅仅是袖儿一个人的呼吸。感觉到这一点,某人的兴趣更浓了。嘴角已经整个牵起,魔鬼正在伸出手掌,对来人说,来吧,孩子,你需要我,你需要被我关怀!
又磨蹭了几分钟,照旧在袖儿耐心耗尽准备转身的时候,干草堆终于一动,便被推开了一些,从里面缓缓的爬出来一个小人儿。爬了几步站了起来。既没有走进袖儿,也没有开口说话,只是因为走进了几步,让人看清,是个孩子。
污浊的衣裳,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身上手上有很多处破皮和擦伤,看不清脸孔,整个脸都被抹黑,头发胶着的挡住了一半的脸庞。只露出小小的嘴角,有些油脂没有擦干净污了一片,嘴唇已经干燥破了皮,紧紧的抿着,垂着头,看不清具体的样子。
袖儿兴趣盎然的站着,也不说话,司空离往里面一探头,看清了一个黑影站在那里。小孩子似乎也看到了司空离,由于司空离在外面光源处,他看不清孩子,但是孩子却看得清他,眼中一晃的精明,轻轻的垂下眼,等着对方发话。
“想吃东西吗?”袖儿又开始了魔鬼的诱惑。
孩子稍一犹豫,便干脆的点下了头。
袖儿笑了,看来这趟没白来。“那你自己去厨房随便吃吧。”
孩子疑惑的微抬了抬头。难道不是应该先安顿一下他吗?为什么不带他走。
“我们还有事,不能带着你。等一下,你自己出去了,就到街角等我们吧。”话落,转身。没有留下任何有用的东西,走出去,关上门。
司空离一路跟着袖儿,反复思索着袖儿的用意。为什么不带着那个孩子,还是袖儿已经不想管这个孩子了。好奇的抬眼望了眼袖儿,见其脚步依旧轻快,不急不躁。行走间几乎不带地上的泥土,越加觉得其心事难测!
这回,袖儿没有继续为他解惑,连侧目都没有,了却一件事,继续下一步探险。至于那个孩子,求生的本能会支持他走出去。这点眼光和自信是一个领导者必须具备的技能。
出了柴房,沿着亭子回廊,一路向前院开进而去。亭台楼阁处,渐渐靡靡之音传来,虽然是下午,依旧不乏寻欢作乐的猥亵之客。袖儿抬头望天,天气不错!看来开妓院果然是个搂钱的好途径啊!眼中开始泛起愉悦的笑……
进了里面,别有洞天。
这“倾楼”果然非同凡响,不是一般青楼可以比拟的。雕梁画栋,亭台小榭,更有流泉活井,觞花硕果,可见一斑,地板所用木材更是罕见的烛木,高台明灯,象牙灯座。奢华却不庸俗,估计前殿舞台会更胜一筹。
看到此处,袖儿撇嘴。独家小妾一枚,风里来雨里去,不在乎这些俗物。揪着看愣眼了的司空离迅速离开此地,洒落一地羡慕,口水无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