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屠朱能开口,一定说不用你救。但是事实上他没法开口,于是就在袖儿自问自答中默认了割地赔款的条约。一气没上来,又昏了过去。
袖儿看眼他的表情,笑的好像一只偷腥的猫。
事实上,明刀明枪的话,袖儿不是他的对手。只是从昨晚开始,他就一直低估了袖儿,犯了轻敌的大错。再加上失血过多,反应能力和出手速度有所减缓,这才着了袖儿的道。袖儿明白,这是赚了,一个高手啊,怎么像都怎么值得!
下手也越加心甘情愿,落针的速度也沉稳准确了。
一个时辰过去了,袖儿手中最后一针落在屠朱的,擦了擦汗,起身,总算大功告成。死人,要是不报答我,就让你死的连你自己都不敢看。
恶毒完了回身,正看见胭儿以一种震惊的眼神看着她。胭儿是知道她家小姐很能耐,但是眼睛从床上男子满身的银针上收回来,除了震惊之外就好似庆幸。还好,她选对了,小姐果然不凡!
袖儿手不了她家胭儿眼里冒出来的心心泡泡……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就当没看见,擦身去洗手,不顾身后灼人的视线,不止一道,还有另一道来自床上……
书房中。
墨空将影卫的报告呈给司空纵。墨空低头,面无表情的垂首站在司空纵下首,等待主子的命令。
“他还在袖园没出来吗?”司空纵放下手中的茶盏,却没有转动任何目光。
“是……”墨空低声应答道。昨夜影卫报告,有人闯进了袖园。影卫负责监视袖园,见有人半夜擅自闯入,本来是要阻止擒拿。正好墨空经过,便上报给了墨空,墨空略一作犹豫,撤了影卫,独自前往袖园。本以为擅闯之人是左相派来联系冷袖儿有所计划的,但是见那人虽然武功卓绝,但是行为怪异的迟缓,再闻其身上浓重的血腥味。便改变计划,静观其变。谁知那人竟然进了冷袖儿的房了,冷袖儿是主子监视的对象,他刚要采取行动,突然屋里传来一声轻微动静,便再没了声音。
主子说过,冷袖儿会武,至于高低,没人知道,不可能被轻易制服,那一响之后,再无声音是出了什么变故。犹豫再三还是决定亲自监视。其实他也想知道,冷袖儿在黑衣人手下能过几招,于是一直静静等待,等待袖儿呼救。出乎意料,一整夜过去,他在树上腿脚血液都迟缓了,也不见有任何声音传来,当真怪哉!
这不,今早,与影卫换了班就来禀告主子。
“主子,你看……会不会冷袖儿已经……”难得的多嘴一次,那个女人会有事吗?
“不会。”司空纵毫无起伏的声音,在无声响。
门外,袖儿携着脂儿一路畅通而来到书房门口,被守在外面的墨净拦住。
“你主子呢?”袖儿故作傲慢的询问。
墨净面无表情,眼中鄙夷一闪而过。
袖儿有趣的看着对面男人的表情,难得,太给面子了,竟然给她表情,还是这么有性格的表情。看到墨净的反应,袖儿忍不住玩心一起,就想逗弄他一下。
“你是墨净吧。”说完废话还感觉良好的抛了一个媚眼,“奴家是来看爷的……”千娇百媚,兰花指绰约。清纯的大眼眨啊眨,眼中一闪而逝的灵动却无人窥见。
墨净一个哆嗦,眼中明显有点恶心。职位所在,坚持挺住,不语。
“哎呀……你怎这么不近人情呢。”微低着头,肩膀一耸一耸的。
墨净闭了闭眼,他快吐了,谁来救救他。
见成效了呢,袖儿扫了眼胭儿,胭儿意会,侧了侧头,避开这么尴尬的一幕。
“墨侍卫……”袖儿兰花指微翘,手中丝绢一抖一抖……墨净的心就跟着丝绢一抖一抖的……“你就通个人情嘛……”嗲的最高境界不是声音嗲,也不是话中内容嗲,而是两者都嗲!王道!
四下无人,袖儿羞涩的向前迈了一小步,身子前倾。一点一点靠经墨净……吐气如兰……
墨净坚守岗位,身子却随着袖儿前倾的幅度不易察觉的后仰。袖儿好不罢休的继续前倾,“好不好……”
墨净的那个心啊抖的就跟筛子一样。不知不觉中腰力大有增长。后仰在后仰……祈祷,快点,墨空快点出来救他吧……
就在墨空身子折成90度角,忍无可忍拔剑相向的时候。屋子里传来墨空平静的声音,“谁在外面,进来。”只是仔细听,便能听出其中的怪异音调。
袖儿直起身子整整衣襟,甩甩手中的丝绢,与墨净作别,潇洒走了进去。
其实袖儿刚一到,屋里的人早已知道,只不过想看看她来干什么,结果却听见墨净吃瘪的声音。忍着笑,墨空喊了刚才的话,只是不忍看到墨净回去黑脸的模样,想想就觉得自己今天进来是多么明智的选择。
司空纵在身后,奇怪的看了眼墨空。墨空无察觉的整理了一下表情,恢复语气,冷漠的询问,“什么事擅闯书房?”语气中严厉不止一点。
袖儿低头走进,心中却在翻白眼。鬼相信你们不知道我为什么来。
没有回答,径自走进,人家是来跟上司谈判的,不跟无关紧要的人浪费口水。路过墨空身边的时候,不小心踩了他一脚,重重的,“大树好睡不?”未作停留继续向前。谁让他半夜翻树监视,还见死不救。
墨空心中一惊,顿时情绪清明,看来还是小看了冷袖儿了!
走近司空纵,袖儿接过胭儿手中的食盒,打开盖子,里面是糕点桂花酿。端放在桌子上,转手放下食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