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那不是形势所逼嘛，我们本来也只是去看看，可是人太多了，我们要不早点下手，就让别人给抢去了。”顾铭看到妈生气了，赶紧着解释。
“你们看房为什么不让我一起去？”她继续逼问。
“妈，那里人多嘴杂，闹哄哄的，比菜市场还嘈杂，还不是怕您老人家身体不能适应吗？”顾铭给老人家降着火。
“我知道，是你老婆的意思吧，哼，嫌我老太婆多事。”
“不是的，您在电视上也看到过吗，现在卖房子就跟抢白菜一样，那地方，真不适合老年人去。”顾铭眼看着他妈又要把这事上纲上线了，连忙为苏婧玲开脱。
“哼，进菜市场的，那也是老年人居多。”她还没消下气。
“妈，当我们把这些办妥了，您老人家再去视察，多好呀，您以前在学校的时候就是领导呀，现在在咱们家，依然是领导，凡事就不劳您老人家出面了，您就坐着享福好啦。”顾铭赔着笑脸。
“说得好听，你们不需要把我当领导，只要记得我是你妈，我就烧高香了。”
“我什么时候不记得您是我妈啦？做梦都记得呢。”顾铭看她缓过劲来，嘻嘻地逗她开心。
“是呀，你倒是记得，我就怕你那媳妇不这么想哟。”
“哪能呢，我们是一条心的，都向着您呢。”顾铭那嘴像抹了蜜。
“但愿哦。”她把这声“哦”拖得老长。
顾铭犹豫着，要不要继续下面的话题，眼前浮起苏婧玲的脸，他心一横，说就说了，万一妈愿意支持他们呢。
“妈，还有一件事，想跟您商量。”他吞吞吐吐地说。
“什么事，还有跟我商量的事呀？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顾妈妈哼了一声。
顾铭被妈一句抢白，讪讪地说：“看您说得，这大事不都还得您做主吗？”
“说吧，什么事？”
“是这样的，这房子吧，总价六十三万左右，首付两成，每个月要还四千多，首付三成呢，每个月就可以少还几百，您知道，多一万块钱银行利息就要多好多呢，不划算，我们就想付三成，可是我们的存款只够付两成，付三成就还差五万，所以……”顾铭绕了半天，才绕到正题上，都没好意思把借钱的话说出口，用了个拖长的“所以”代替。
真是知子莫若母，顾妈妈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小铭，妈这些年是存了些钱，但也不多，你们要买房子，妈可以支持，但有一个条件。”顾妈妈慢吞吞地说。
顾铭听了这话，差点没跳起来，看来妈是拿得出五万块钱的。
“什么条件？您说，我都答应你。”他喜笑颜开地说。
“房产证上写你的名字。”顾妈妈盯着他的脸。
“写谁的名字都一样，都是夫妻共同财产。”他知道妈妈在顾虑什么。
“我不管这些，反正必须写你的名字，我才能把钱给你们。”她很固执。
顾铭摸摸脑门，答应吧，怕苏婧玲会多心，不答应吧，妈是不会拿钱出来的，他很是为难。
妈的脾气他是知道的，只要是她认定的事，基本全无说服的可能。
“我跟婧玲商量一下吧。”顾铭耷拉下脑袋，筷子在稀饭里扒拉了一圈。
顾妈妈没有做声，顾铭知道她肯定不悦。
他也犯着难，晚上苏婧玲回来，怎么给她开这口？
其实房产证上写谁的名字，他根本不在乎，就算写苏婧玲的名字也是应该的，他们那点存款，论贡献，也是苏婧玲的多，何况自己现在工作无着落，还贷也只能靠她的工资，房产证写她的名字可厚非。
可是妈非得让写他的名字，婧玲会怎么想呢？
这五万块钱，给他出了一道难题，要也不是，不要也不是。
5
苏婧玲一整天都笑盈盈的，连莫惠的脸在她眼里也变得可爱了。人生中最重要的一件事总算有着落了，一想起明年就要搬到新家，可以随心所欲地过两人世界，再也不用看婆婆的脸色了，做爱时再也不用压抑愉悦的快感，真是太美好了，笑意在想入非非时浮现在她嘴角，毫无遮掩地透露出她的心情，伍洁问她，买彩票中奖啦？她凑近伍洁的耳朵，“我买房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