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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房子,心里的重担(3)

父亲抽身离去,留下一儿一女,就是苏婧玲和她的弟弟苏伟。

她只能把自己的深刻教训告知女儿:无论多么爱一个人,都必须守身到结婚。

苏婧玲在暧昧的灯光下,在顾铭的甜言蜜语中,身轻如燕,轻飘飘的,意识混沌,用她自己的话说,当时脑子一片空白,妈妈的教诲在深处被淹没。

当这个教诲从海底深处慢慢浮上来时,苏婧玲才感到了恐慌。

她别无选择,只能认定莽撞地闯进她芳草地的第一个男人——顾铭。

顾铭也算优秀,身材健硕,英俊潇洒,父亲是财政局局长,母亲是中学教导主任,他头上的光环,如聚光灯般吸引了无数倾慕的眼光,但他在万花丛中,采摘了苏婧玲这朵淡淡的丁香花。

顾铭永远忘不了,那年春寒料峭时,第一眼看到苏婧玲的情景,丁香树下的清丽女孩,美得就如那枝头上的紫色丁香,从那天起,她就一直是他心目中的丁香女孩。

苏婧玲的美,是淡雅的,在她脸上,能感到一种如露水般的清新,瀑布般泻下的长发,清泉一样透彻的眼睛,总能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起琼瑶笔下的女主角,顾铭喜欢她,也是情理之中。

阳光帅气的大男孩,丁香花一样的女孩,掠去多少羡慕的眼神。

大学毕业,嫁给顾铭,苏婧玲别无选择,只有顾铭,认可她的初夜。

多少暗恋她的男生,在他们的婚礼上,扼腕叹息。

一朵美丽的丁香花,这么早就嫁为人妇,不知婚后的琐碎,能否让丁香一样的女孩美丽如昔。

童话般的婚礼,在顾铭父亲那棵巨大的发财树下,精致上映。婚礼过后,苏婧玲就成了财政局局长的儿媳,进入宦门。

在公公的安排下,她进了一所重点小学,在教务处做后勤工作,早她一年毕业的顾铭进了一家事业单位搞宣传。

从小县城来到省城的苏婧玲应该满足了,避开了竞争日益激烈的就业大潮,凭借公公的关系,她顺利地进入了那所很多人挤破脑袋都想进的小学,作为财政局长的儿媳,校长在她报到的时候,亲自接见,那手握得太热情,苏婧玲的纤纤玉手感到了重量。

她是幸运的,至少在婚后两年是这样的,住在公公分的那套四房两厅里,除了婆媳关系有些不和谐以外,其他的元素都是按着幸福的规律在组合,丈夫的疼爱,学校的重视,对于一个小城姑娘来说,生活就像漾了蜜一样,香而醇。

可是这种幸福有时候就像梦,当你沉溺其中,不愿醒来的时候,却被人硬生生地从梦中唤醒,醒了之后,是心里沉重地落下。

那天是周末,一家人刚吃了午饭,顾铭说下午天气好,干脆去附近农家钓鱼采果,苏婧玲第一个响应,婆婆也表示同意,只有公公有些沉闷不语,就被顾铭理解为默认。最近这段时间公公总是有些阴郁,回到家里也不爱说话,长久地把自己关在书房,心事重重的。

顾铭提议去郊游,也是想让父亲散散心。

秋日的阳光暖暖的,山间的空气也是如过滤般清新,公公在塘边钓鱼,偶尔鱼儿上钩,才会让他的脸拂过一丝喜悦,不过就像风吹过的湖面一样,小小的涟漪后,迅速地恢复了平静。

一条大鱼被钓了起来,约莫三斤左右的草鱼,顾铭夸张地叫了起来:“爸,真厉害呀!”

公公的手机在鱼钓起的同时响起,他皱了一下眉头,把渔竿递给顾铭。

顾铭安排的郊游因为这个电话,不得不中止,父亲要赶回局里去,好像有什么要事。

顾铭开车把父亲送到局里,父亲转身,又回来,“小铭,回去把那鱼用豆腐炖了,让你妈多吃点,她说最近记忆力减退,豆腐鱼汤吃了挺好。”

顾铭很诧异,一向对家事不关心的父亲怎么如此的家常化?他点头,父亲才放心地走了,他看着父亲的背影,突然有点伤感,被大家尊奉为财神爷的父亲,不管是在外面还是在家里,都是那么的高大,可今天,他突然看到父亲的背有些佝偻,白发在秋风中被吹起,原来父亲在慢慢变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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