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终于暗了下来,唐清麻木的坐在一根树根上,沉重的呼吸比得上风箱。
接连不断的用自己的最快速度一连跑了三四个小时,两腿酸痛的仿佛不属于了自己。
脱下早已湿透的T恤,又摸了摸屁股和腿,还好,除了小腿有点子弹的擦伤,胳膊也有些树枝挂的血痕外,其余并没有受伤的地方。
“听说东北这边的老林子什么野兽都有,晚上应该没人来追了吧。”唐清心想。
趁着天还没黑透,又强撑着折了两根儿臂粗丈多长的比较直的松枝,用水果刀砍净了小枝叉又削尖了两头。
“没想到外面的世界这么危险,本以为凭自己修道十几年,手脚也还算利索,应该会活的很自在,谁想******刚出山就被那****的骗进了黑矿上!”再想想这多半年受的屈辱和猪狗不如的日子,唐清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
“还有自己那林师妹也是,天天嚷着长大后要嫁给自己,就偷看一下下你洗澡就尖叫的整个道观都听得到,害得自己被老爹打了又被师傅赶出了师门。”想起来还真他妈点背,“唉!”唐清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对于从小在山外长大的唐清来说,老林子并不是多么的可怕,况且是东北这边的,只要没有哪儿都能上的去的毒蛇就没什么能威胁的到自己。
唐清在一个枝叉稠密容易攀登的大树下挖了个不大的陷阱,把周围又都放了些杂乱的树枝,只从陷阱这清理了个小道出来,然后就爬了树上去。
紧张又剧烈的逃跑了一下午,唐清跨坐在树枝上是又累又饿,眼巴巴的等了一个多小时,才听到只不知什么动物正希希索索的慢慢向这儿靠近。
由于唯一的小路就在陷阱上面,这只小动物倒是没跑的掉,掉陷阱后被唐清用销尖的树枝三两下来了个对穿。
原来是只獾,有六七斤重,选了个比较远点的地方生了火,掏净内脏后把燃烧正旺的火扒进了土坑里,盖了层薄土后又把獾放了进去也埋上,然后又爬到了颗树上闭眼休息。
现在是初夏,唐清怕引来大型的野兽或者狼群,不过刚假寐一小会儿就看到黑矿的方向就有灯光射来,不过相隔很远,大概两三里。
看来小看了那些黑子要抓住自己的决心,既然都进了老林子就看看到底谁能不让谁活下去!
从小在老林子里面长大,唐清不认为有人比自己对这里更熟悉,认路、布陷阱、伪装、找吃食等等都是小菜一碟,当然更有捕猎,必须地!
再说,打小就修道练习,虽然正面冲突不一定咋样,轻功和耐心唐清还是很有自信的,要不逃跑时也不能甩那些常年锻炼的黑子那么远。
当唐清再醒来时一轮薄薄的下弦月正挂在头顶的树梢,看着约摸有两三点钟的样子。
唐清使劲的揉了揉脸,下了树挖出了早已闷熟的獾,沿着腹部的中线划开后向两边一撕,整张獾皮就被剥下,只剩了喷香的獾肉。
虽然任何调料也没有,唐清还是吃的狼吞虎咽,自从被骗到黑矿就再没尝过肉的滋味,喂猪的食物倒是吃了多半年。
离天亮还早,正好凑着月光布置布置!
于是当天亮后黑子们找过来时,这边一大片都有人活动的痕迹,逃跑的方向更是哪边都有可能。
其中两个黑子向东寻找,走在前面的那个跳过一小片荆棘时,一下就跳进了陷阱里,虽然只有两尺深,两只脚却被扎出了三个窟窿,凄厉的惨叫吓跑了几百米外的鸟群。
还一个黑子想在一干净的树下偷懒抽烟时,只觉得那大树根没想象的那么结实,刚骂一句头顶就掉一块大石头下来,虽然躲的快却也被废了一个膀子!
一连两人受伤,另十一个黑子也变得小心翼翼,往往惊吓出一只兔子自己也要跟着打一哆嗦。
这样子搜索只会更加的缓慢,十一人搜索了多半小时也没找出唐清真正的逃跑痕迹,领头的黑子看这样搜索也不是办法,就吹了哨子把人都召了回来,但是等了好久却也没等到其中三人!
直到此时这些亡命之徒才发现那小子并不是什么简单角色,心里都开始有些莫名恐惧,也终于有人提出想要放弃这两个月的分成,不想再参与搜捕。
见有人带头,其余的黑子也顺水推舟,自己的小命可比这俩月的分成重要的多,为了一逃跑的隶工可不值得把自己搭进去。
就这样,十三个黑子退回去时只剩了十人,还有一个吊着胳膊,另一个被两人抬着。
唐清躲在不远处的树后,手里提着把颜色黑红的水果刀,紧紧的盯着退走的黑子们,也极力控制着颤抖的全身,杀人的感觉并不好受,但他还是举起了另一手中领着的步枪!
只听“嘭”的一声,唐清瞄准的那个黑子边上的人倒了下去!
黑子们受了一吓,扔下抬着的那个,就地找了掩护,“嗒嗒嗒嗒……”的一阵枪响,打的唐清躲藏的那颗大树的书皮一阵翻飞,枪法却是比唐清好了不知多少,吓得唐清又瞄着腰赶忙逃掉。
就这样你追我逃,你退我就背后打黑枪,黑子们又死了几个,剩下的也都退回了矿里,唐清还不死心,直到被一非常准确的枪法逼迫的无法冒头,肩膀也中了一枪才退回去。
矿上最好的那几间屋子里,只听“乒乒乓乓”的一阵声响,却是二矿头刀疤又把刚收拾好的桌椅又翻了个底朝天。
就他妈因为两个隶工就一下折损了十三个弟兄,并且还一个都没能抓回来。
这个矿已经不再隐蔽,相信很快就会招来条子,出这么大篓子,老大回来后还不毙了自己!
“通知下去,所有杀死这俩人的外围成员,奖励二十万!”鬼手大声吼叫着一脚把倒地的椅子踢了出去。
唐清倚在树上,紧咬着牙把肩膀上的子弹剥了出来,然后用布条重新抱扎了一下,还是小看了那些黑子,对于枪法自己还差的太远。
一路追击,三支枪二十一发子弹只打死了六个,里面还包括俩受伤的,没想到追到黑矿后,被人一枪就打了胳膊,这还是躲的快的结果,刀疤脸的二矿头枪法真是厉害,要不是跑得快小命非得又交代回去!
“看来好运气已经用完了,”唐清盯着树下的狼群,多年的道观教育,使他相信有命运存在,一涿一饮、过犹不及,看来自己不该追回去。
双腿又开始酸软无力,自己也不可能再跑的过狼群,只能等,“自己肯定更有毅力。”唐清心想。
“叽里咕噜。”
肚子又开始饿了,他知道更关键的是自己没得选择,只能尽量不眨眼的和头狼相互瞪着打发时间。
对于树上自己的瞪眼,本身就是胆怯后的反击,狼不可能再害怕自己。
快要天黑时狼群还没要要走的迹象,中途只相互交替着离开又回来,唐清早没了精力再和头狼瞪眼,闭了眼睛环抱着双手,舌尖抵着上额放缓呼吸,只希望能多生些**润润嗓子。
身无外物就会犯困,唐清是醒了又睡睡了饿醒,然后再努力的生些**想润嗓子。
“太上大姥爷、原始二当家、通天祖师爷都来保佑,无量个天尊也保佑。”
唐清心里念念有词,符禄咒语也不知对着狼群比划着念叨了几百遍,也只可惜没有一次灵验!
“现在自己是身处大树中间,上面是天、下边是山,易经有云:乾上艮下为遁、有贵人助。
******,饿狼围了我一圈,让我遁去哪里?只能在这树叉上期待着天上掉下个贵人来!”唐清拉拢着眼皮是望穿了老树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