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一道霹雳从半空传来,炽白的电光透过窗子进入房间,让卧室里呈现出一副诡异的画面。
“暴风雨就要来了。”
老人缓缓地转身,声音沙哑地呢喃。不等陈扬和刘艳回答,他就旁若无人得向房门那边走去。当他将要走到卧室的门前时,又低声提醒说,“雨天路滑,我就不留你们了。你们路上当心些!往前开就不会有事了。”
刘艳面色煞白地看向陈扬的脸。
就在这时,又有一串闷雷声传入到卧室里面。
“走吧!阿土伯说得对,咱们是该回去了。”陈扬低声应承,并把手向着刘艳的面前送去。刘艳看到后,毫不迟疑得将他的手紧抓到了手中,跟他一起向着卧室外面走去。
当他俩回到车上的时候,瓢泼大雨已经从天上落了下来。
陈扬并没有着急发动车子,而是将目光向着按摩店的方向看去。他发现按摩店的房门虚掩着,而老人就站在房门里面,并在向外张望。
“刘艳,阿土伯是什么时候瞎的?”
“他?好象一直都是瞎的吧?”刘艳摆弄着头发低声回答。
“一直?他一直都住在这家店里吗?”陈扬又问。
刘艳听了,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将目光向着车子的前方看去。沉吟了半晌,她才呢喃着回应说,“或许吧!我很小的时候,就看到他在这家店里了。”
“那他是真瞎,还是假瞎?”
陈扬这样问完,当时就感到后悔。这是一件很明显的事情,难道他还需要再问吗?果然,刘艳的回答证明了他的想法,“陈医生,不会吧?阿土伯没有眼珠的。难道你觉得他能看得见?”
是啊!人没有眼珠,怎么可能看得到东西呢?
难道阿土伯不是人?可他不是人,又能是什么呢?难道他不是人,还能在阳光下行走吗?
陈扬这么想着,苦笑着摇了摇头。
虽然阿土伯很可疑,可他一时之间却抓不到他的把柄。就在这时,他的肚子呱呱地叫了起来。这样,他索性就不去想这些事情,而是发动起车子向前开去。
“陈医生,阿土伯这家店的后面就有一家餐馆。”
“嗯!我知道,可你忘记他说的话了吗?”陈扬微笑着回应。
“霍,你还真信啊?”别看刘艳刚才吓得要命,可当她听陈扬这样说时,脸上还是露出了惊奇的表情。显然她的心里虽然害怕,却也不相信鬼怪之类的传说。
“嗯,不信不行啊!要不,咱调头试试?”
陈扬的话音未落,闷雷声就从半空传来,这吓得刘艳连忙就把头摇晃起来说,“别!不用了。你觉得阿土伯说得对,那就听他的好了。”
陈扬看到刘艳胆怯的样子,微微一笑就把目光转回到车子的前方。
当他这样做时,眼角的余光则向着车子的后视镜瞥去。结果,他看到车后的路边上,正站着一个身着白衣的女人。她低垂着头,并让长发遮蔽到脸上。虽然他看不到这女人的脸,却认出这就是他曾经载过的那个女人。
“吱!”陈扬下意识地踩了一脚刹车。
“陈医生,你干嘛?”刘艳的话刚一出口,陈扬就猛踩油门又把车子发动了起来。就在车子向前蹿出的一瞬间,一道闪电由空而至,直劈到他方才停车的地方。
刘艳听到咔嚓声从车后传来,手舞足蹈地惊叫了起来,“啊!陈医生,闪电、它打到我们后面啦。”
“别吵!我知道。”
陈扬大声地回答,并且控制着车子向前疾驰而去。
当车子向前行驶出一段后,他方才把目光又向着后视镜瞥去。他看到那个白影逐渐得远去,而后就彻底消失了。
“好了!不会有事了。”
陈扬喘息着心有余悸地低喃,刘艳则佝偻着身子瑟缩着回应,“陈医生,我想回家!我不想在外面了。”
“那好!我送你回家。”
“不用了,咱们还是直接回医院吧。我要是回家的话,车子还需要转弯。”显然刘艳被方才的事情给吓坏了。她现在一定以为车子只要转弯,天上的霹雷就会落到他俩的头上。可她却忘记了,若是停车的话,这样的事情一样也会发生。
陈扬看到刘艳胆怯的模样,很想说些宽慰的话,可他的心情同样很乱,这让他最终打消了这样的想法。车子在他的驾驶下,很快就驶回了精神病院停到了停车场上。
“刘艳,我们安全了。”
“是、是吗?外面的雨好象不下了。”刘艳瑟缩着回答。
“走吧!咱们上楼,或许值班室里会有筷子。”陈扬边说边去拉车门。可就在这时,他的目光又下意识地落到了反光镜上。他看到那个消失的白影重又出现在车旁,而且正缓缓得向前走去。
“别动!她来了。”
“谁?谁来了?”刘艳原本想要下车,手却被陈扬紧紧抓住了。她面色惨白地问着,可目光所及之处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难道你没有看到那个白衣女人?”
“我?我没有!她、她在这里吗?”刘艳声音颤抖地回答,目光则向肩膀上面瞟去。看她的意思,就好象那个女人已经进到了车子里面,并且紧靠到了她的身上。
“别担心!她在外面,正在向人工湖那边走。”
“人工湖?她想干什么?难道她要去自杀?”刘艳一连串地问着,脸色则变得更加难看了。当她留意到陈扬的目光紧盯着车外,并没有向她这边看来时,索性就把身子向他那边靠去,又把手紧抓到他的手臂上。
混乱中,刘艳的脚不小心踢到了车子的灯开关上。
车子的大灯旋即就忽闪着点亮了。在强光得刺激下,女人的脚步立刻就停住脚步,转头直勾勾得向着车子这边看来。
陈扬的目光与女人的碰撞到一起时,阴寒冰冷的感觉顺着他的头顶灌入一直凉到他的脚底。
这时,女人则转身向着车子走来。
她与车子越发靠近,表情就变得越狰狞古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