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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 天脉血石(2)

黑衣人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清秋院,除下面上的一层黑布,赫然是京师三大掌门之关睢门主、当年的刑部总管洪修罗。

三年前泰亲王谋反事败,身为泰亲王亲信的洪修罗眼见大势已去,众军围迫之下无奈降于太子。按理谋反当斩,不过洪修罗毕竟是关睢一派掌门,杀之牵涉太多,所以仅是革职后羁押于狱中。

关押近一年后,一道密诏传来,洪修罗秘密恢复了自由之身。虽已不可能官复原职,但是他现在又有了新的任务,那就是监视京师三大公子的动向。他的一切行动必须在暗中进行,平日也不能抛头露面,以防他人弊言出狱之事。当初权高位重的刑部总管如今只能行使的一名捕快的职责,甚至比普通捕快还不如,只能做一个见不得光的人。

京师三大公子中凌霄公子何其狂武功最高,洪修罗轻易不去招惹;而被誉为天下第一美男子的简歌于三年前平定泰亲王叛乱后云游在外,下落不明;唯有乱云公子郭暮寒滞留京师。

乱云公子郭暮寒为人谦和,虽身为逍遥一派,但太子一系与将军府都与他交好,而他处世随心,不理政局,出言行事皆不会太过谨慎,这也是洪修罗把他定为主要监视目标的重要原因。

洪修罗今夜监听平惑与舒疑的对话,无意中听到了太子府与将军府的一次联合行动。自从泰亲王谋反失败远遁南疆后,京师的几大势力仅余逍遥派、将军府与太子一系,除去不理政事逍遥一派,将军府与太子府可谓是正处于争权夺利的峰口浪尖之上,而这两大派系之间的联合行动无疑是一件足以引起各方面震惊的事情。但是洪修罗却一点也猜不出这次行动的意图。

洪修罗望望天色,口中喃喃道:“时光还早,不如去看看她吧……”随即朝城东行去。

洪修罗到了东郊,在一处荒山密林外放慢脚步。环顾四下无人,提气运功掠上树梢。他一路飞奔,直达山头。

洪修罗驻足在山头上,手中已多了一个望远镜,往下望去,足可大致清晰地看到东郊的一群小木屋。

那群木屋呈环状,外表看来破烂腐朽,就像是逃难难民的住所。但在木屋的环绕之中,却有一片三丈方圆的空地。而此刻,空地上摆满了正在燃烧的蜡烛,一位白衣少女手持软鞭置身于烛光之中。她手中软鞭将数十支蜡烛卷起,在空中起落不休,那些蜡烛竟不熄灭,衬着漫空轻雪,远望去犹如一道道火龙在飘絮中飞舞,煞是好看。

洪修罗心中暗暗计数,软鞭卷起的蜡烛已达二十七支之多,脸上露出一丝欣然的笑意,喃喃道:“比起前日又多出两支来,有进步啊。”正自语间,却见那少女脚步略乱,一枝蜡烛已从鞭梢上落了下来,她心中一慌,鞭法散乱,又有两支蜡烛因此而熄灭,白衣少女跺跺脚,似是发怒般拼力一扫,软鞭如同钢刀利剑将数十支蜡烛尽数剖为两半。

洪修罗神色一黯,轻叹一声:“欲速不达,欲速不达……”虽瞧得不甚清楚,却能想像到那个少女脸上必定是一份恼羞成怒的神情。他的语声中有一分遗憾的欣赏,又有一分惋惜的安慰,若是被局外人见到,定会以为那个白衣少女是他的亲生女儿。

一个蓝衣人蓦然出现在空地之中,手中指点着,随即接过白衣少女手中软鞭,轻轻一挥,将地上数十支蜡烛尽皆卷起,令人惊异莫名的是,那些本已熄灭的蜡烛竟然在空中被其余蜡烛重新点燃。

蓝衣人似乎在教诲白衣少女应该如何运气挥鞭。但见他举手投足间潇洒自如,动作灵动而不觉唐突,机巧而不失沉稳,直如挥毫泼墨、摘花弄蝶,就似踏足于田间野径,信手捉弄那漫天飞动的萤火虫一般。

洪修罗目光锁定在那个蓝衣人身上,又是一声叹息:“以折花手使缠思鞭,虽有克刚之柔,却还是少了那份缠绕相思之意。”低语间,那远在数里外的蓝衣人突然抬头望来,洪修罗尽管明知自己藏身于山林之间,对方不可能发现行踪,却还是忍不住略缩了缩头。

事实上,洪修罗早已查明了对方的身份。蓝衣人正是江湖上最神秘的四大家族中翩跹楼主花嗅香,而白衣少女乃是四大家族中温柔乡二代弟子水柔清。非但与洪修罗毫无关系,从某种程度来说,反而应该算是他的敌人。

只不过,每次看到她时,洪修罗都会想起自己的女儿。三年前他锒铛入狱,为怕牵连,在十名关睢弟子的保护下,妻子带着他一对儿女远离京师,然而在路上却被一群蒙面人伏击,妻女虽幸免于难,他的儿子却当场战死。那之后,心智大乱的妻子认定他就是导致爱子惨死的罪魁祸首,从此断了联系,而自此他也再没有见过自己的女儿。

洪修罗自知任刑部总管时得罪过不少人,包括许多自认恩怨分明的江湖人士,如今自己一朝失势,报复亦随之而来。对此他心理上早有准备,但却无法原谅妻子对他的态度:嫁给我时的风光你就忘了么?可同富贵便不能共贫贱么?他更不能原谅她不允许爱女见自己的行为,在怀恨自己妻子的同时,亦万分想念着女儿——他目前唯一的骨肉。

直到他奉命监视三大公子,在简歌的住所旁无意发现了这个日夜练功从不间息的水柔清后,才从她倔强的神态、眉宇间的自傲发现了自己女儿的影子,尽管或许那只是同龄女孩的些许类似。

既然无法见到女儿,多看看她也可以稍解想念之情吧?就这样,将近两年以来,几乎每一夜洪修罗都会在这个小山头小观看水柔清练功,并从此得到不足为外人道的安慰。后来他查出水柔清其实是八方名动中水秀的女儿,更加对她心存怜惜。

他不知道水柔清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会近于疯狂地练功?但他从一些细微之处发现他们有一个共同的仇敌——简歌,也因此怀疑水秀之死与简歌有关。若不是这个外表英俊内心阴毒的简公子假意应允做太子一系中的内应,泰亲王或许不会贸然发动政变,导致一败涂地,毫无还手之力,而他堂堂刑部总管也不会落到如今这般妻离子散、身陷囹圄的田地!

洪修罗就这样远远望着那个与他其实毫无关系的白衣女子,任凭滔天的仇恨与一脉不可言说的温情在心头交汇。

待水柔清练功完毕,与花嗅香回房安歇后,洪修罗才怅然离开小山头。

此时已是半夜一更时分,雪依然无声无息地落着,洪修罗漫步独行于大街之上,准备向他的新主子通报。

走了几步,洪修罗突然心生感应,蓦然停步回望,最后他的眼睛停在街角边一个黑暗的角落里。

——那里竟赫然有一个白衣人!

令洪修罗惊讶的是:此人身着白衣,分明并不想掩饰痕迹,可自己刚才偏偏对之视而不见,纵然满腹心事神思不属,毕竟多年功底犹在,无论如何也不应该经过此人足有十余步后方才有所感应。若来者是敌非友,乍施突袭,刚才那一刻足可令自己命丧黄泉。他是谁?

洪修罗尽量按捺震惊之情,缓缓朝那个白衣人走去。

白衣人年纪四十左右,相貌平平却极显苍老之气。洁净的白衣不沾一尘,只在腰间束着一根窄窄的腰带,呈陈旧的冷灰色,质地古怪,除此别无装饰。最触目的是他那根本不合年纪的一头白发,白发在头顶正中挽了一个髻,然后分从两肩披落,显得本已窄小的脸孔更加细长,乍望之下有些滑稽。他的神情中没有中年人应有的沧桑之态,反倒是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恬淡,优雅而出尘,仿佛明明白白地告诉对方他是一个对任何人都无害的避世之人。

然而,洪修罗却不敢掉以轻心。虽瞧不出对方是否身怀绝世武功,但仅凭那份隐匿之功便足令他不敢轻视。此人半夜三更现身于京师中,容貌陌生,形迹可疑,若是三年前,洪修罗定是毫不犹豫地先发制人,擒下对方再慢慢拷问,但如今,他却不会那么造次。

洪修罗犹豫着是否应该就此离去,无论对方是何来历、有何目的,以他此时此刻的处境,完全没有必要多管闲事。

看似神游物外的白衣人令人意外地先开口了:“请问这位兄台,去幕颜街应该如何走?”他说话声音低柔而极有磁性,就像一位堪破世事的老先生娓娓诉说从前久远的经历,令人心生好感。只是他语调稍有古怪,音节粘滞模糊,似乎带着一些域外口音。

洪修罗吃了一惊,白衣人浑如白日里的普通问话在这半夜时分显得那么的突兀。瞧对方的神情,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自己隐含的一分敌意,语气里甚至还略带着一些贸然打扰的歉意。

洪修罗的心中刹那间浮上一个念头:若此人不是傻子,就绝对是个可怕的敌人。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僵硬起来,一面缓步朝白衣人走去,一面努力在面上挤出一个平常的笑容:“幕颜街离此不远,过去两条街就到了。”

白衣人的目光落在洪修罗的脚下,眉梢略挑:“原来是洪总管,失敬失敬。”

洪修罗方才如临大敌,无意中露出成名绝技“山重九胜”,不料被对方立刻识破来历,这一声“洪总管”听在耳中更是极尽讽刺,不过看对方神情平静,似乎又绝无半分调侃揶揄之意。

白衣人拱手淡然道:“听说洪总管已被下于狱中,想不到已然脱困,可喜可贺啊。”说罢转身就要离去。

“且慢!”洪修罗已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冷喝一声。事实上他的出狱虽然极其隐秘,但将军府与太子府中肯定早已探得消息,只是碍于各方面情势,方才没有公开。但被白衣人轻描淡写地揭破,令他立刻生出杀人灭口之念。

白衣人应声止步,缓缓回过头来,黑白分明、充注玄机的眼神细细盯住洪修罗,随即恍然大悟:“想必是当今圣上暗中下令,才令洪总管脱身囹圄吧。洪总管敬可放心,今日相遇也算有缘,此事我不会再对人说起。”

洪修罗越听越惊,诚如白衣人所言,正是当今皇上暗中下令放他出狱。毕竟洪修罗做了近十年的刑部总管,纵然落狱,手上亦有许多暗中培植的势力与眼线。如今表面上京师成了明将军与太子之间的两虎相争,皇上自然不可能视而不见,所以暗中放出洪修罗,目的就是借以牵制将军府与太子一系,想不到这不足为外人言的复杂情势,竟被白衣人于瞬间瞧破,其人心智聪慧,反应快捷,可谓世上少有。

白衣人把洪修罗脸上神情看得清楚,低叹一声:“斗胆奉权总管一句,昔日荣花已成过眼烟云,何不放下追名逐利之欲念?闲云野鹤虽无趣,却是瑶台月里仙。”

这句话被白衣人轻声说来,却如一柄重捶捶在洪修罗心里。记得在狱中初闻爱子惨死的信息,他忍不住趁无人之时失声痛哭,那时只期望自己可以苟全性命,从此带着妻女远远离开争名夺利之所,重守天伦,任何功名利禄全都比不上家人的平安……

可是,等到皇上一诏密令下来,他却又按捺不住那颗入世之心,当初踏错一步随泰亲王谋反,那么现在跟着当今圣上总有机会东山再起,重掌大权吧?于是他毫不犹豫地接受了皇上的密诏,可是两年多来,他才真正发现自己这个曾经的谋反逆臣已不可能重获信任,他只是一枚尚有用处的棋子而已。或许他还可以等待未知的机遇,但人生又能多少时间可以容他慢慢等待呢?既然想念女儿,为何不能放下一切去天涯海角找寻她呢?

他又想到三年前谋反前夜莫名失踪的追捕王梁辰,同在刑部供职,他无疑比自己洒脱得多,或许现在正在某处逍遥快活?而牢狱王黑山虽听说死于乱军之中,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也有可能借尸还魂,早已暗中脱逃?反观自己,或许是做惯了一派掌门,生死关头便只为了盲目的骄傲与荣誉而战,丝毫不通明哲保身之道,直到确认大势已去,顾念家人与门徒的性命,才不得不弃械投降,又被将近一年的牢狱生活磨去了最后一丝锐气,此刻像溺水之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般,为了些许渺茫的希望,妄图再获名利,每日昼伏夜出四处探查,宛若见不得光的鬼魂。早知如此,当年战死于乱军之中恐怕更是一种解脱吧……

刹那间洪修罗心中百念杂陈,被白衣人轻轻一句话勾起了无数心绪。等他清醒过来,那个白衣人已不见了踪影。

地面上却留下了白衣人一串脚印,笔直地往幕颜街的方向行去。仅从足印之深浅来看,无法确认他是否身怀异技,但这一串脚印却是极为有力而均衡地踩踏在雪地上,周围积雪丝毫不乱,每个脚印就像是出于精心铸出的模子,显示出白衣人没有犹豫,充满自信的心态。

以洪修罗的武功与追踪之术,追上那个白衣人可谓易如反掌,但他却只是下意识地慢慢跟随着那串脚印。尽管从头至尾那个白衣人没有给他带来半点威胁,他却怀着一份期待和一份隐隐的惧怕,既希望再听他说几句话,又想把他抓起来拷问来历。

他只知道:像这样一个神秘而智慧的人,无论作为朋友还是作为敌人,都是一生中可遇不可求的机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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