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秘书发现有人盯着她看，好奇地别过头去，没想到居然是沐清雨。还以为是其他人，没想到居然是她，一开始还以为她从一个新人升职到副总的位置上，肯定会得意忘象，谁知道她还是挺虚心做事的。
一开始还想给她使绊子，到后来在她身上看见了自己当初的努力尽头。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现在想来都记不清了。新人的时候做任何事情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哪里做的不好，这就是一开始刚进华贸财团的时候。
后来一切都变了，自从楚玉祥出现之后，先是开口说欣赏努力上进的人，后来的事情一发不可收拾。人的贪念总会让是事情发展的越来越超脱原本的心意，等到后悔的产生却已经收不住手了。
张秘书失神地盯着电脑，好一会才从回忆中清醒，到现在她都没办法豁出去面对楚玉祥，即使他做的事情让人不能苟同，还是会让她感觉到发自内心深处的无奈和彷徨。
“我这是怎么了，总是胡思乱想的，真是越想越想不通了。”张秘书自言自语地喃喃自语，丝毫没有在身边的同事来来去去的。
沐清雨早就收回了目光，从她的角度去看，有些事情只是越来越麻烦，即使她不愿意多想，一些事情还是会发生。即使不想面对一些黑暗面，真的知道了还是很难不去面对。这些疑团都在楚玉祥身上，如果想知道更多的情报就只能多接近他身边了。
有些事情的确解释不了，就像她怀疑张秘书和楚玉祥的关系一样，即使心中带着几分困惑还是不能真的看清楚什么实质性的东西。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秘密，何况是人多口杂的华贸财团，每个月光是出入的账目足够让老百姓瞠目结舌了，而财团内部的人倒是见怪不怪，左右不过是数字而已。
放眼看去，整个秘书处陷入了忙碌的第二波漩涡之中，整天看着没个格子间堆起来的文件，密密麻麻的连个人脸都看不到。她自个的桌子也是一样，本来就不大，放上几个文件连视线都被当上，乃至于有人站在面前也不知道。
“沐副总一头栽在文件里还是的什么都看不到。”
张秘书一脸的笑意，似乎是随口说的，沐清雨勉强敷衍地笑笑：“没办法，效率跟不上，只能多花点时间去做了。”
“效率慢慢来，以前我跟你说过，专心才是最重要的。”张秘书的脸上流露出淡漠的神色，一点都没有在意沐清雨勉强的笑容，还以为她是太忙了才会连表情都不愿意露出来。
低头看了眼时间，沐清雨自言自语道：“这么快到中午了，我都没发觉。”
“工作时刻放在心上不知道是你的长处还是短处，劳逸结合才好，我先下去吃午饭了，回见！”张秘书说完和其他同事一起离开了办公室。
沐清雨长舒一口气，幸好她没开口说一起吃午饭，就算她这么说了，也没有拒绝的余地。听过八卦传闻之后她还是对张秘书多了一些隔阂，不管怎么说，传闻都不会空穴来风的，就算她想要撇的一清二楚，也不可能完全撇得干干净净。
看着华贸财团的大办公楼，不过是虚有其表而已，一开始来到秘书处倒是一脸的惊喜好奇，现在一点新鲜感都没有了。可见人是多么适应环境的动物，沐清雨到现在不得不感慨自己的适应能力。
偌大的办公室很快便空了，她和最后一波同事准备乘电梯下去吃午饭。漫不经心地走进电梯，当电梯门即将关上的时候，一个人影闪了进来。还没有来得及看清楚是谁，就听见有人开口说话了。
“楚董下午吃午饭吗？”
“嗯。”
“楚董真是忙，每次都是最后一个离开办公室的。”
沐清雨懒得听这两个人变相的拍马屁，董事和职员有什么区别，不还是一样的为了工作，为了利益。她抱着手臂无所谓地站在最里面，正好可以观察前面所有人的举动。无所谓地盯着看楚玉祥的背影，倒是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电梯门开了，楚玉祥第一个走出电梯，没人敢跟他争着出去。作为最后一个走出去的沐清雨快步跟了上去，远远地看见楚玉祥走出了大楼，直接钻进了路边停靠的一亮路虎车里。她疑惑地看着车子开走了，这才收回视线慢吞吞地来到了员工餐厅。
“给我一份八元的套餐。”
没什么胃口，要的是最便宜的两素一汤，沐清雨食不知味地吃着，脑子里一直想着喜楚玉祥为什么在午饭时间离开。他平时上下班的车是奔驰，她记得很清楚，路虎车显然是别人的，可能是他朋友，也可能是其他董事派来接他的车子。
脑子一直慌神，其他人从身边离开都没注意，反而是张秘书吃完了午饭在她对面坐下来，沐清雨才抬起头来。看见了张秘书，她的神经立刻绷了起来。
“你来的挺晚，上午的工作不想拖到下午做？”
“是啊，我不喜欢拖到下午，本来时间就紧张，拖下去也没有好处。”
“说的也是想，以前的我就跟现在的你一样，做事勤勤勉勉不会说不定，做不到。现在是老员工了，偶尔会失神会偷懒。”
张秘书的话听起来是闲言碎语，在沐清雨听来好像暗示着什么，她没说话，把汤放在面前，推开了餐盘。
“你慢慢吃，我上去了。”
张秘书站起来离开了，从坐下到离开也就是两三分钟而已，可是她每一次说出来的话都会让沐清雨想多了一层。究竟张秘书和楚玉祥之间是怎样的上下级关系，又或许张秘书是不是接受了楚玉祥的好处。她可没有想多，而是按照楚玉祥一向拉拢人的方式这么推断出来的。
很想研究清楚楚玉祥是个怎样的人，沐清雨不止一次想要看清楚事情的本质。包括他要求的一切标准，这些都是她在意的，由此也能看清楚一个人的真实面孔。眼下她还真的没办法想太多，反而想张秘书的身上寻找答案。
想到华天宸被人跟踪的事情，她不止一次走了神，不知道华天宸此刻在做什么。
回到办公室的华天宸脑海中不止一次回想着上午见到的那个人。虽然上了年纪，可是目光矍铄的根本不像一个失去了斗志的人，而且他说话的声音铿锵有力，完全不是这个年纪该有的。野心，只有野心没有被满足才会呈现这样的状态，当时他的确是被他看定了，连话都没有说。
“总裁，您要的复印资料。”黄葳瑞淡淡地盯着她，眼神里都是好奇，不管怎么看都不觉得华天宸哪里出了问题，从大楼出来之后反而他是一脸的轻松。
华天宸注意到一束目光，他疑惑地抬起眼皮子：“黄秘书还有其他事吗？”
“没，没有，我是在等总裁您接下来的回复。”黄葳瑞小声地说着，似乎刚才心里所想的事情被她察觉了一样。
“嗯，我这里有一份新的合约，你重新打印出来，而且要在里面增加几条，我会把责增加的条款发到你的邮箱里。”华天宸说着把文件交给她。
黄葳瑞点头，翻了一遍这份合约，她答应道：“我知道了，我会在下班之前做好。”
“多留几分复印件，我要留着备用。”华天宸随口说了一句，眼神闪了一下，很快恢复了刚开始的平静。
“我明白，总裁我先出去做事了。”
“去吧。”
黄葳瑞实在惧怕华天宸试探的眼神，而且他每次试探都是不经意间用眼神去试探的。若非如此她也不会想早点离开，这种奇怪的感情让她说不清是真的欣赏华天宸呢，还是因为他有独特的魅力才会对他另眼相看。
“幸好我刚才反应过先离开了，还是不能跟华总离得太近，办公室的气氛很容易因为一句话变得乱七八糟。”黄葳瑞自言自语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凝视着身后的风景，透过窗户还是依稀看得见远处的优美精致，到刚才为止，他还是在回想见到的那个人，其中的一个身份足够让他思考良多。中间的利益关系是一环套一环的，到现在他才理清楚对方为什么会主动联系，看来他要权衡中间的许多关系，牵连太多更加需要慎重。
其中牵连到的人就是他熟悉的楚玉祥，要是说熟悉也谈不上，虽然抬头不见低头见。华天宸作为华贸财团副总裁，这个身份足够震慑任何人，偏偏楚玉祥不一样，他每一次做出来的决策都不会主动告知他，反而是其他董事先一步知道的。
最后得知一切的华天宸很不喜欢这种感觉，被忽视，甚至被无视。正是因为这样，他才觉得有必要在财团中心安置眼线，至于能不能得到想要的结果就要看事情的发展和眼线的实力了。
眼神游离华天宸冷冷地自言自语：“是时候继续往前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