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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我在你身后

美丽的莫心已经绝望到了极点。

外婆的去世,母亲的离去,父亲的酗酒,亲戚的嘲笑···老天爷,你为何如此的不公?为什么这一切的一切都要我来承担?我不要富裕的生活,只想过平平谈谈的日子,为什么连这么一个小小的愿望都不能满足我呢?

17岁的莫心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恐惧。每天晚上都以泪洗面,而父亲的酗酒从母亲的背叛后,就没有停过。就因为这样,莫心便搬到宿舍了,很少回家。

莫心是个要强的女孩子,就算她心里再痛苦,脸上永远都挂着笑容。

“莫心,求求你了,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好吗?有什么困难我们一起面对,好吗?”电话那头的离云已经哭了。莫心的性格她最了解不过了,什么都自己扛着。

“离云···这是我自己的事,我不想牵扯进任何人!”莫心的决绝不是空穴来风。离云这几年对她家的帮助,她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的。她不想再麻烦她了。

“楚莫心!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了?!我告诉你:你若还把我当做朋友,就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否则,我戚离云便没有你这个朋友!”莫心是吃硬不吃软!她戚离云只有提出绝交,才能把莫心制服。

“我···”

“嘟嘟嘟···”

“什么鬼?居然没电了?!楚莫心,我一定要搞清楚发生的一切!”离云是一个千金大小姐,很多人都想和她做朋友。但一个个不是利用她,就是虚情假意。也就只有莫心,才真正让她感受到了友谊!!莫心不爱说话,开始的时候,离云还以为她很拽,很讨厌她。可自从知道了莫心的身世之后,她便改变了对莫心的看法。莫心不是拽,是自卑!若是平常的女孩子,恐怕早就贴上来了。可莫心不同,她的自尊心很强,所以她不在乎那些。莫心很美,可她从不在乎。于她而言,明天在乎的不是这样打扮会不会更美,而是今天能挣多少钱!别的女孩子在穿着裙子臭美的时候,她在帮五年级的小朋友补习;别的女孩子在谈一场纯洁的恋爱的时候,她在咖啡馆打工;别的女孩子在想如何讨得同学们的欢心,赢得人气的时候,她在想如何拿下奖学金!

她怨恨过老天不公,怨恨过不负责的父亲,更怨恨过狠心的母亲。但她很坚强。没错,她会夜晚一个人偷偷地抹泪,但她不会倒下!因为如果她倒了,这个家就是真的亡了!她不能做到不怨天尤人,但她能做到不放弃!她相信,总有一天,这个家会好,会变得无比的好!但至此以来,就是场梦。

“爸,这些是什么东西?”今天是周末,莫心一回到家,便看到家里堆满了家电。谁买的?父亲不可能有这么多钱,就算有,也全部花在了酒上。

“你就是慕山的女儿,莫心吧?”一个穿着西装的中年男人看见进来的莫心,脸上绽放着笑容。

“对,我是。您是?”莫心再转头看向父亲,只见他把一杯酒,仰头大喝!莫心无奈地摇了摇头,对着男子笑了笑,让他别介意。

“我是你爸爸的朋友,我姓刘。”

“刘叔叔好!对了,这是?”莫心疑惑地指着旁边的电器。

“哦,这是···”

“我说了,我们再穷,也不会要她的东西!”楚爸吼了一声,便把手里的酒一口咽下。

“慕山,你们好歹···”

“够了!”莫心爸爸已经开始叫了起来,而莫心已经感觉到父亲的火气了。

“刘叔叔,我送你出去吧!”莫心给刘叔叔使了个眼色。她看见过爸爸发火的样子,简直就是疯了!

“嗯。”

“等一下,把东西拿走。”楚慕山

“爸,你闹够了没有!”莫心已经不知道自己还能忍多久,“刘叔叔,我们走吧。”说罢,便拉着刘叔叔往外走。

“刘叔叔你别介意啊,我爸,就这样!”一出门,莫心就一个劲地给刘叔叔道歉。

“我没什么,倒是你,这些年,怕是受了不少的苦吧?”莫心这孩子是真心可怜。

“都习惯了。对了,那些东西到底是怎么回事?”莫心把刘叔叔单独叫出来就是想问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些,是你妈妈送来的。”

“是她?”莫心冷笑了一声。她永远忘不了那个女人为金钱离去的背影,她恨她!

“莫心,别这样。你妈妈也是有苦衷的!她···唉,社会上的事你不懂,有很多事都是万不得已的!你要学会为她着想。”刘叔叔欲言又止,而莫心也不想管他们大人的事。

“为她?可她呢?撇下我们就走了!现在又拿这些东西来侮辱我们,她到底想怎样?对,我们是没钱,可我们有尊严!”莫心现在已经失控了,全身都在颤抖。

“莫心,你妈妈她···”

“够了!刘叔叔,我就送到这,我先回去了。”说完,便往后跑。

莫心没有回家,她一直在楼下转。还记得当初他们经历了千辛万苦才买到的这个房子。那时的爸爸妈妈很恩爱,她看到父母暧昧的样子,时不时还会嘟起小嘴作出吃醋的样子。可是现在,一切都变了······

莫心早已泪流满面。也就只有夜晚,她才会展现真实的自己。

她很累,她这一生的负担太重了。总是戴着一副面具使她喘不上气来。可她不能脱下来,因为她是坚强的莫心!

强忍着泪水,勉强挤出一抹笑容。便回家了!

回到家时,爸爸房里的灯已经熄了。看着对方在家里的家电,莫心的眼眶再一次湿润。她跑进房间,将自己反锁在房里。瘫软地坐在地上,眼泪再一次不争气地掉落下来。

而墙的另一面,父亲拿着一张血癌晚期的医院证明靠着墙伤心的流泪。莫心,我是一个不称职的父亲,爸爸对不起你。

第二天一早,莫心做好早餐便去西餐厅打工了。

“您的牛排,请慢用!”

“莫心!你怎么在这儿?”莫心的妈妈脸上露出诧异的表情。

“我怎么在这儿?还不是拜你所赐!有钱人就是不一样啊,衣服都高档这么多。”莫心自嘲的笑着。

“莫心你听我说···”

“你够了!”

“莫心,你怎么和你妈妈说话呢?”母亲旁边的那个男人看不下去了,斥声指责着莫心。

“你不配叫我的名字!”

“莫心······”母亲早已泪流满面。

“嘟嘟嘟···”

“喂!”

“喂,你好。请问你是楚慕山的女儿楚莫心吗?”

“对,我是!”

“楚慕山已经快不行了,还请你到医院来一趟!”莫心的手机掉落在地。她奋力地向外跑去。不管她再恨他,可他终究是自己的父亲啊!

一旁的莫心妈妈捡起电话,也向外跑去。不管怎么样,一日夫妻百日恩!

“爸!爸!你醒醒啊!爸!我什么也没有了,我就剩下你了。可是为什么,连你也要离开我?为什么?”莫心看着眼前盖着白布的父亲,突然发现,原来父亲在自己心里这么重要。

“莫心,别哭了,跟妈妈回叔叔家好吗?”莫心妈妈强忍着泪水劝着莫心。

“啪!”莫心妈妈被莫心打摔在地上。

“楚莫心,你怎么能打你妈妈?”男人扶起妈妈,将她抱在怀里。

“怎么样?现在爸爸死了,你高兴了吧?”莫心看着在男人怀里痛哭的母亲,大声的叫着。

“莫心,不是你想的那样的,你听我说······”

“爸!爸!发生什么事了?”离云从门外匆匆的跑进来。

“离云?”

“莫心?”

两人互看着,都摸不着头脑。

“他是你父亲?”莫心指着那个男人问离云。

“是。”

“呵,圈套!圈套!这一个个都是圈套!”莫心大叫起来。

“莫心,不是这样的,我也是今天才知道柳阿姨是你的母亲。这样,你搬过来和我们一起住,我们一家人开开心心的,好吗?”离云不想失去这个朋友,更不想失去这个姐妹!她了解她,她和别人不一样,

“你们不是我的家人!”说完,莫心便向外跑去。

“莫心!”

“莫心!”

······

莫心来到了外婆的坟前。

“外婆!莫心想你了!爸爸也走了,就连我最好的朋友也···外婆,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怎么办?”莫心的泪珠一颗颗掉落,可怜的孩子让人心疼。

“外婆,如今妈妈已经有了新的家庭,我只有爸爸了,可爸爸也离开我了。我现在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孤儿了!”莫心自嘲地笑了笑。

“你不是孤儿,你还有妈妈啊!”莫心转过头去,熟悉的身影让她的心里暖暖的。原来,还有人关心我啊!

“刘叔叔,你怎么来了?”

“孩子,这是你爸爸让我给你的。人生没有过不去的坎,叔叔相信你能行!”说着,便把一封信和一条桃心型吊坠给了莫心。然后就离开了。

莫心看着手里的信封和吊坠,勾着嘴唇笑了笑。

“爸,其实有一句话我一直没对你说:我爱你!”

莫心:

对不起!

我是一个不称职的父亲。这些年,让你受苦了。

我知道,你一直恨着我,但我无话可说,因为我对不起你。

你也别在生你妈妈的气了。她没有抛下我们,她也是万不得已!我们当时虽然日子过得不错,但···有一天,你妈妈出去卖菜,被几个恶霸看上,你妈妈为了自保,不小心杀了他们。是你戚叔叔帮你妈妈打的官司,才让她安全的。可你戚叔叔说喜欢你妈妈,你妈妈没办法,只能回来和我离婚。可我不肯,她便和我吵了起来。我一气之下就签了离婚协议,后来我也非常后悔,但这样,你妈妈她才能好过一点。

你觉得就我那点退休工资能让我们家一直坚持下来吗?这些年来,你妈妈一直在给我打钱。

她几次都想见你,可我不给,你们母女俩,就这样一直见不了面。

那条吊坠,是当时你刚出生的时候,我和你妈妈凑钱买的。一共有三条。它的寓意是:心心相印!我的那条在和你妈妈离婚的那天晚上,被我丢到了海里。我时日不多了,待我走后,你戴着吊坠和你妈妈好好生活。我这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你和你妈妈了,我不希望我死后你和她还是这样水火不容。她是真心爱你的,她的付出是默默地。

父亲楚慕山写于九月二十日晚

读完爸爸的信,莫心早已泪流满面······

她很想陪着父亲一起走,可她不能,因为还有一个为她默默付出多年的母亲正在等待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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